望着左賓苦澀的臉龐,陸程霜輕聲道。
左賓搖頭:“不是接不接受的問題,而是邏輯和過程都不通順。”
水貨道:“霜姐是想把我送進局子的人啊,再說了,我和霜姐有什麼感情交集嗎?”
話落,左賓自問自答:“完全沒有,霜姐總不能因爲我爲陸書記治療病情,並且爲陸老爺子拔除過釘子,就對我芳心暗許吧。”
陸程霜道:“可虞婉薇出現的那天,左老闆不是希望…”
正義使者話還沒說完,左賓就恓惶道:“霜姐怎麼就不理解那個場景呢?”
“你是陸書記的女兒啊,而我左賓賤命一條,這和男女感情沒什麼關係。”
陸程霜深吸一口氣:“那…那就當我是旁觀者清咯。”
她道:“左老闆對虞小姐英雄救美,又能在警安局嚴密監控下不留痕跡地行事,霜姐算是美人愛英雄,行嗎?”
左賓頭有些發痛:“還行嗎,你說行不行?”
“霜姐,以你的身份,會有這種想法,我和虞小姐會很難辦的,下午的事兒,霜姐是沒看明白?”
水貨嘆息道:“求求了,這件事兒,我就當霜姐什麼都沒說,我也什麼都沒以爲,行不行?”
“這屆鑑寶會,我會拼命去爭奪冠軍,到時候浙省機要所文化廳面上有光,之後我還能和陸書記配合一波。”
“陸書記喜歡文玩,陸老爺子喜歡山水竹畫,而我和霜姐還有朋友這一層關係。”
左賓攤手道:“大家不都互惠互利麼?”
左水貨話罷,昏暗角落,陸程霜只感覺夜下四周天旋地轉,口罩之後的嫩脣緊緊咬住,努力讓自己能保持清醒。
二人沉默片刻,陸程霜最後低頭道:“左老闆接下來加油吧。”
“比賽結束之前,我不會再打擾左老闆了。”
陸程霜轉身要走,左賓一把捉住其手腕:“霜姐,我相信…你不會爲難我和虞小姐的,對麼?”
陸程霜沒有說話。
直至左賓緩緩鬆開手掌,陸程霜都未再言語,她通紅的眸子打量左賓一眼,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
古殿、
左賓坐在沙發上,他捋着眉頭苦笑:“事兒就是這麼個事兒。”
虞婉塵嘟囔着小嘴:“明明就有病,還不讓人說。”
虞家另外三人聞言,無奈皺眉。
“這件事兒以後再說吧,阿賓先將鑑寶會這一關應付過去。”
虞泰道:“對了,明兒個鑑寶會是何題目,阿賓可有猜測?”
今天左賓可是幫了他兒大忙,虞泰已然將虞朝清能否進入前二十名,徹底寄託在左賓這裏。
“明天應該是四十進二十的比賽,按照鑑寶委員會今天給出的比賽時間,大熱門項目依舊不會出現。”
左賓揉着眼角道:“我更傾向於現場輕型鑑寶。”
所謂輕型鑑寶,即鑑寶委員會會準備一些小型文玩,通過選手現場鑑寶和分析,來給選手打分。
選手面對的文玩不可能太多,一兩件足矣。
“這樣麼~”
虞朝清重重點頭…如果說白天他還能保持自信,現在左賓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那行,我們就先回去了。”
左賓攤手道:“我會保下章一枯。”
“那傢伙是顆好苗子,而且阿賓還能挫一挫那兩個傢伙的銳氣。”
虞泰瞭然點頭:“如此,我會將青冥雙爪留下來,與阿賓配合。”
左賓擺手道:“陸書記可是在氣頭上呢,青冥前輩就留在三爺身邊吧,阿賓這邊八手兄弟夠用。”
虞婉冰也說道:“左老闆說得有道理,再者左老闆這邊要是人手緊缺,風清世那王八蛋,也不會這麼逍遙了。”
虞婉冰言辭之中,對風清世充滿了憤怒。
“好吧。”
虞泰沒有執拗。
水貨和聰明千金送虞泰等人出了院門,虞三爺轉身在女兒額頭上拍了拍。
“塵兒和阿賓該怎麼就怎樣,浙省姓陸,福省還能姓陸麼。”
虞三爺笑道:“陸午澤真不待見咱,父親就將古殿原封搬去廈市,屆時倒要看他陸午澤還有什麼能耐?”
虞婉塵翹着小嘴:“父親早就該有這種覺悟了。”
“嗯?哈哈哈。”
虞泰朗笑出聲,坐車而去。
左賓二人返身進院,但他們沒有回主別墅,而是去了虞婉塵的客堂。
客堂客廳、虞美人偎依在左賓懷中。
“其實…今天下午我挺難受的。”
虞婉塵道:“在福省,就沒人敢讓我父親受那種委屈,可在浙省,一切都變樣了。”
聰明千金不是沒心沒肺的主,她當然也會爲父親被陸午澤用槍逼着連連後退,感到難受啊!
“都怪我。”
虞婉塵悶聲悶氣話罷,又道:“不對,都怪那個賤女人。”
“還說什麼她是旁觀者清,呸、旁觀者清的人多了去了。”
左賓輕拍着女孩兒後背,笑道:“是有點兒離譜。”
“罷了,虞三爺說得對,這事兒還是以後再說吧,先休息。”
左賓攬着虞婉塵纖細腰肢,笑道:“今兒個虞小姐提心吊膽的,不表示點兒什麼,虞小姐怎麼知道我是真實存在的呢?”
知道左賓是什麼意思,虞婉塵小臉兒頓時羞赧緋紅。
……
機要所家屬別墅區,陸家。
陸程霜進門,就見父親陸午澤雙手抱胸,無奈盯着她。
“比賽都結束了,霜兒還找那小東西做什麼?”
陸程霜輕吮着鼻息:“給他和虞三叔道歉,並且讓他接下來加油。”
知性陸母冷哼道:“道歉、道什麼歉?你父親行事,還需要對別人道歉?”
陸午澤道:“霜兒只說了這些?”
陸程霜頷首道:“只有這些。”
陸午澤面露無奈…他給女兒的衣服裏,放了監聽器的啊!
“罷了,你上樓休息吧。”
陸午澤終究沒拆穿女兒的謊言。
正義使者上樓後,陸母望着丈夫,無奈道:“你昨天就不該讓虞江把她女兒帶回去。”
陸午澤笑道:“無妨、只要老爺子活着,我想收住的人,就不可能離開浙省。”
浙省長天緩緩起身,走向落地窗。
“先禮後兵,這能怪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