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能和古董對話 >第三百二十八章:諸位,看好了
    “完了。”

    看着左賓一路走到第八號操作檯,休息處正望着九大專家的風清世,臉色當即一變。

    題是這些老傢伙出的,僅看這九人的臉色,左賓怕是凶多吉少,啊不、雪上加霜了。

    左水貨自己倒沒這種覺悟,古液已經在他臉上啪啪啪抽耳光了,他哪兒來的心思再去察言觀色?

    一會兒,十位參賽選手自選操作檯的流程已經結束,水貨就更悲催了…七號操作檯是上官執文,九號是齊娜。

    “現在請禮儀上臺,撤去隔絕罩。”

    美女主持話落,旗袍禮儀有序上臺時,不說摩拳擦掌的十位選手,連觀衆都忍不住前傾身子,想一看究竟。

    操作檯上的玩意兒是什麼東西,該怎麼修復,他們一竅不通,但不妨礙他們能看出來誰桌上擺的材料多,誰的仿製文物,製作得最繁瑣啊!

    衆人桌上隔絕罩撤去,偌大場館的再度譁然。

    八號操作檯旁,水貨徹底懵了。

    綠了吧唧的,他眼前這是什麼玩意兒?

    定睛細看,眼前仿製文物是一棵長寬高約莫二十公分的琉璃招財樹,樹品翠綠,左賓肉眼望去,琉璃樹的樹冠和左側樹幹各缺失一部分。

    就…缺失得讓人難受。

    “所以,這是要我修復缺失的樹冠和樹幹?”

    望着桌上各式各樣的色油、釉料、水晶玻璃料,琉璃旋轉器,甚至還有高溫竈,左賓心頭大驚。

    下一刻,水貨連忙在神識裏默唸。

    “今天的比試就是尋常鑑寶,這屆鑑寶會是不會有文物修復的。”

    “再說他考覈我就一定要修復嗎?我最看不上的就是文物修復了。”

    “古液,我們相處那麼久,你是知道我的。”

    “……”

    水貨對古液一頓求爺爺告奶奶,好在古液第一時間沒有耍脾氣,給了左賓觀察其他選手仿製文物的機會。

    這一看,水貨頭頂差點兒噴出虛幻的黑煙。

    蔣姑是瓷碗修復,上官執文是玉佩修復,齊娜是字畫修復,風清世是金如意修復,其他選手的文物修復,也就章一枯的難點兒,是釉下彩修復。

    所以,第二輪他選擇了最難的苦瓜粉,第三輪他面對的是尋常選諱莫如深的國級文物,這第四輪…九大專家評審非要整死他?

    左賓機械般地轉過腦袋,難以置信地望着秦啓九人。

    啊這個…面對水貨投來的視線,秦啓、臺歸夏等人哭笑不得。

    這種事兒實在怪不得他們吶,序號不是你自己選的嗎?

    “咳咳,選手們已經挑選了需要修復的仿製文物,現在開啓遮蔽屏,考試正式開始。”

    秦啓視線從左賓臉上掃過,老人話罷,只見十位參賽選手的操作檯四周,升起四面兩米高的磨砂遮擋屏。

    修復文物是個慢工活,講究一個靜氣凝神,若是十位選手在修復之餘,看到其他選手修復得比自己好,這對自己將是很大的打擊。

    同時也是其他選手眼紅症爆發,對手貨品還沒送到鑑定專家手裏,就被眼紅症選手上前打碎。

    這樣一來,眼紅症選手和被打碎修復文物的選手,都只能取消比賽成績,可對被傷害的選手來說,這太不公平。

    磨砂遮擋屏升上後,場館頭頂那八面掛屏,也同步轉化成選手在個人空間的操作畫面。

    左賓、上官執文、蔣姑、章一枯、風清世、張休爲固定畫面,各佔一塊兒屏幕,齊娜、文問、林門和無弋子則滾動式共佔兩屏。

    同一時刻,八面掛屏也緩緩旋轉,以保證九大專家、評審團、公證處和數千觀衆席,能看到所有選手的操作情況。

    看到投射左賓操作檯的屏幕,評審席上的浙省大學教授張平和姜迎東,虞家以虞泰爲首的衆人,差點兒沒淚崩。

    左賓修復文物本就條件受限,還選了個最難的。

    時也命也運也、老天爺只能讓左賓走到第四輪嗎?

    “要相信阿賓,萬一有奇蹟呢?”

    看到二侄女、一對兒女臉上流露出沉重之色,作爲長輩的虞泰,從不安的情緒裏回過神,沉聲爲衆人打氣。

    虞婉塵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特級觀衆席上,陸程霜先前自然感受到左賓上臺時的爲難,美人兒轉頭看了虞家衆人一眼,心頭一沉。

    左賓這一輪有變?

    可不能有變啊!這都走到第四輪了,以前三輪的勢頭來看,左賓摘得此屆鑑寶會桂冠,是十拿九穩的事兒。

    功虧一簣才最挫傷左賓的自信心。

    其他觀衆純當看笑料了…依左賓先前的神色,他怕是無力完成這一輪比賽,況且他還選了個最難的。

    是逆天改命,還是讓那句‘誓與文物共名’成爲一句笑話,讓他自己也成爲一個笑話,就看接下來這五個小時了。

    ……

    操作檯旁,坐在椅子上的左賓怔怔望着眼前材料。

    他素來信奉寧死陣前,不死陣後的原則,這棵琉璃招財樹修復起來的確困難,可讓他左賓就此認輸,簡直比殺了他還難。

    當然,見到東西就操作,也不是水貨該有的修復流程。

    他必須確定接下來每一個修復流程都在程序點上,如此,就算古液干擾他,他也不至於手忙腳亂。

    “樹冠的琉璃爲淺綠色,左側樹幹的琉璃…這、這、我真是羊駝個羊駝了。”

    左賓咧了咧嘴。

    樹幹的色澤不僅比樹冠的色澤深一些,關鍵爲了襯托出樹枝和樹葉線條,這塊區域的色油是有紋路的。

    也就是說,自己等會兒燒製琉璃時,還要保證色澤的紋路,稍有差池,他最後黏合上的琉璃樹幹,就會和這棵仿製琉璃樹在紋路流線上產生錯亂感。

    成績肯定不高。

    “色油麼…”

    左賓掃了眼巴黎綠色油,看起來和琉璃樹的色澤差不多,但這東西等會兒肯定不能直接加入水晶玻璃料裏。

    色油經過燒製後,色澤會深一些,所以他第一步要將色油調淺些。

    不對,準確說是要挑得恰到好處。

    第二步就是燒製上色琉璃,這一步他就需要注意左側樹幹的色澤流線了。

    最難的其實是第三步…給琉璃塑形,塑形出一塊兒樹冠和樹幹…水貨之前修復瓷碗,不是沒做過石膏修復,但那種塑形算是最低級的。

    接下來塑形的樹冠和樹幹必須與這棵琉璃樹的形體保持一致,否則就破壞了琉璃樹的整體美感。

    最後便是琉璃樹冠、樹幹冷卻以及黏合。

    五個鐘頭,每個環節稍有差池,時間就未必夠用了。

    左賓最後望了眼磨砂遮擋屏上的攝像頭,他略作停頓,面露微笑,嘴巴微張,無聲說了一句話。

    數千觀衆半懵半知。

    “諸位且看,我左賓如何與文物共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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