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照常升起。
古殿自接待完投資大佬，這兩天就平靜多了。
午時、風清世喫過午飯，打算和周圍幾家店鋪談談時，古殿院門突然出現兩輛黑色的機要所用車。
重兵開門，轎車上下來兩位穿着羽絨服，頭戴連衣帽和麪戴墨鏡口罩的身影。
八手老五到老八，昨晚就離開了，現在駐殿的是老大老二，老三老四是值夜班。
門口，一位重兵不知上前交涉了什麼，八手老大連忙邀請兩位進門。
風清世和黑殺從二樓下來，就見八手老大邀請那兩位進了門廳，老大轉身離開，風清世臉上佈滿笑意。
“陸書記和陸小姐前來，晚輩有失遠迎，還望陸書記海涵。”
話落，風清世很勤快就給這兩位泡茶去了。
陸午澤坐在沙發上，他給自己點了根菸，道：“昨天晚上衛星檢測，血凰帶着左小子出浙省了。”
“我今早聯繫了其他省份…”
說到這兒，陸午澤恍惚道：“他們發現，那道血光最後消失的地方在雲省。”
“雲省？”
風清世咧嘴苦笑：“一晚上時間，血凰竟然帶着左賓從浙省去了雲省。”
“不是一晚上。”陸午澤搖頭道：“是一個小時。”
聞言，風清世瞠目結舌，黑殺也古怪挑起眉頭：“這麼快的速度，如果血凰雙爪沒有收攏…掌櫃很可能已經化了。”
黑殺說出了衆人的擔憂，儘管這話實在血淋淋且刺耳。
“我會給八手老五老六和虞家通傳的。”風清世回過神後笑道。
他沒問陸午澤昨晚被黑殺傷的那位陸家重兵是什麼情況，因爲壓根兒沒必要，他知道陸午澤也懶得回答。
陸午澤揚起眉梢：“虞家還要參與進來？”
浪子品了口香茗，他道：“只要虞家一天不宣佈虞妹子和左賓和平分手，就隨時有參與進來的權利。”
說到這兒，風清世又掃目着沉默不語的陸程霜：“相比虞妹子，陸小姐也算佔盡優勢了。”
“接下來便是尋左賓回來，依我的意思，陸小姐也沒必要挺着大肚子過來古殿，等生下孩子再說吧。”
對此，陸家父女選擇沉默…他們明白風清世的意思。
“那…左老闆會死嗎？”
陸程霜沒有以往的英氣，昨晚事情發生後，她雙眸裏的那點兒柔情也消失不見，只有一股疲憊的落寞。
會不會死，這不都被你父親逼得嘛，真是的，兩天時間都不能等…話到喉嚨，風清世最終選擇嚥下。
左賓昨晚之所以入魔，刺激因子除了他突然得知自己和陸程霜的事兒，莫名其妙就成了父親，還有個至關重要的誘因。
他還沒有將上官執文的古液中的雜亂意識清除乾淨。
戀母狂人的意識成分是很複雜的，他狂傲、嗜殺、武斷、甚至還有第六級到第九級古液宿主的其他意識。
如此混亂，只要某個意識被刺激到最大化，左賓都將不是左賓。
風清世自然不會知道這麼詳細，但他也能猜測個一二三出來。
但他懶得吐槽了。
“不知道，希望不會。”
風清世嘴角呡起，他略作沉吟：“古殿的事兒…陸書記不妨先由我發展吧，說到底，這還是您外孫他父親的資產。”
陸午澤聽罷，他饒有意味看了浪子一眼，沒有說話。
這種安靜氣氛持續很久，陸午澤才道：“後續，機要所會給古殿開綠燈的，你只管爲之。”
“虞家的人今早過來，但是賠償…你小子應該能猜出來。”
陸家並沒有收。
風清世默默點頭。
“罷了，這裏的事兒，以後我也懶得插手了。”
陸午澤捋了捋眉心。
昨晚回家，父親自顧自回到別墅，說句關起門來的話…以陸午澤現在的資歷和背景，他就是需要陸老爺子活着，爲他提供衝擊京都頂尖決議團的資格。
只是女兒陸程霜昨晚鬧騰得太厲害。
面對女兒的哭訴和妻子的抱怨，那個時候，他不再是浙省長天，只是個身份再普通不過的父親。
從黃老口中得出分析，左賓的意識還未完全清晰，可能是他昨晚的誘因後，陸午澤自然有些懊惱…他該延遲兩天的。
急是急了點兒，可對外他也不能承認這是自己的問題不是。
女兒這兒…他最後妥協了，之後女兒和左賓、虞婉塵的事兒，他不會再插手。
“霜兒，你聊一會兒就回家吧。”
話落，陸午澤率先離開。
他完全沒有必要親自過來，只告訴風清世一個左賓可能在雲省的消息，但對女兒的虧欠，還是讓他這麼做了。
陸午澤離開後，陸程霜更是安靜的像一尊雕塑。
“你能安排好左老闆和虞小姐的事兒，就能安排我和左老闆的事兒，對吧。”
片刻後，陸程霜出聲打破安靜。
風清世揉着眼眉，沒有說話。
“你是左老闆的朋友，左老闆的子女沒了父親，難不成是你想看到的？”
“啊這個…”
風清世不得不出聲打斷陸程霜：“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麼，纔會讓陸小姐有種我和左賓是朋友的覺悟。”
“至於你們三個人的事兒…這不是我有能耐是否足夠，而是我想不想管的問題。”
他現在聽到這三個人的破事兒，就頭疼得厲害…太折磨人了。
“不想管麼？”
陸程霜氣息有些萎靡，她道：“那算了，以後等左老闆回來，我整天跪在古殿門口就行。”
話落，陸程霜又安靜下來。
她只是不想回家，但又不知道去何處…能在這兒安靜坐着就挺好。
風清世擡頭望着客廳華美天花板。
“那傢伙爲了能將古殿做大做強，暗中組建杭市視力網、掃鬼市、送白林、滅金門。”
“促成以古殿爲首的王溥、李泰、十數家店鋪和數十位倒爺的團隊，暗中扶持羊百德成爲杭市二百大大把手。”
“折齊周張三大家族、暗收張家六家文玩店鋪。”
“他就是等一個鑑寶會冠軍的身份，只要這個身份到手，接下來以他的現有的勢力和接下來的投資，就可以一手將程家壓下，文家若是沒有海市山家出手，也未必是古殿的對手。”
“哎嗨，冠軍到手了，臨了被兩個女人逼瘋了。”
風清世回憶着左賓種種過往，滿臉嘲笑。
“造化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