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想法很現實…石雅在小溪邊救下他，無非是想給自己多找個靠譜的男人。
還只是相對靠譜…畢竟是自己救的，怎麼說都不至於在她這兒當白眼狼。
可他左賓又不可能爲了一個女人的望眼欲穿，真做些消腫止癢的事兒，況且石雅昨晚也是實打實的舉刀子。
不是自己人，瑞市也沒有自己人，他就算惹下什麼亂子，拍拍屁股走人又能如何？
所以，想要整程誠，就得讓程家徹底記住自己。
五百萬，不夠。
接下來，興是擔心左賓和程誠的矛盾徹底激化，連臺上的美女拍賣師，都顯得有些侷促。
終於，臺上二十塊兒料子拍賣結束，且時一看，距離拍賣會結束，已經過去四個鐘頭，快到午夜零點。
“哈哈，今兒這個拍賣會倒是盡興，陳主任，您這邊給咱做個總結？”
拍賣會結束，今晚收了一塊兒大棺級正陽綠的馬少雲笑呵呵望着兩位機要所官員。
“那…避免耽誤大家時間，我就少講兩句。”陳主任笑道。
接下來無非是一些陳詞濫調，今晚拍賣會每方勢力五十萬的門票，最終都會歸於市福利機構，並且以各位名諱或勢力冠名云云。
陳主任話罷，馬少雲、嚴家風、武儀昭與程向陽幾人對視一眼。
臨了還是程向陽淡笑道：“這屆賭石拍賣會已經結束，接下來就是大家感興趣的解石環節了，今兒個收下料子的相玉大師，不知可有給大家掌一掌眼的？”
“程族長，瞧你這話說的，今晚就屬金玉來這位小友收的料子最多，要不…你看這位小友是什麼意思？”
說話的是個肥頭大耳，滿身橫肉的四五十歲男子，此人正是翡翠夜市三號展廳的老大。
其他展廳老大亦是笑着點頭，他們道：“右經理，你不妨給大家開個料子亮亮相，也要讓兄弟們過過眼。”
左賓和程誠的矛盾，是他們私下的事兒，可那份兒遠觀毛料，即可斷肉的能耐，他們還真想見識見識。
倘若真是如此，這種人值得他們七兄弟拉攏…拉攏不成就只有做掉，否則這種人流入市場，對他們翡翠夜市將是可怕的災難。
“是啊是啊，小兄弟給大家長長見識如何？”
衆人的目光齊刷刷盯着左賓。
“當然可以。”
見狀，雙手抱臂的左賓淡笑點頭…程向陽從說那句話開始，就抱着讓他開料子的心思，如此，自己豈有不滿足之理？
讓程家睡不了覺，他就能睡個好覺。
左賓話落，緩緩起身，他道：“煩請拍賣會主辦方給我取來一臺切石機，我自己動手解石。”
“小高，你趕緊去準備。”
左賓話落，七位展廳老大連忙道。
“這傢伙又有新手大禮包，還是他真的能百分百開出好肉？”
見左賓將程家那塊兒臘肉皮料子遞給她，便抱着老象皮料子上了臺，石雅長舒一口濁氣，喃喃道。
“就算你這王八蛋誆人一道，老子也不信你真能開出什麼大肉。”
程家位置，程誠死死盯着左賓的身影，陰森道。
“究竟能不能開出大肉呢？”
臺上，左賓反倒異常平靜，等切石機上來時，他自顧自點了根菸，手肘倚靠在拍賣臺上，那雙略顯猩紅的眸子環顧着臺下衆人。
一根菸抽完，切石機已經擺在檯面。
“周圍不用站人。”
見嬌美拍賣師和另外兩位禮儀擁簇兩側，左賓擺了擺手，他趕下三人，這纔拿出強光手電在這塊兒全賭毛料上照了又照。
直接切割，他都害怕這些傢伙反應不過來。
片刻，左賓正式動手，動手之前，水貨笑容詭譎地望了程誠一眼。
“裝神弄鬼。”
程誠喑啞道。
……
老象皮的皮殼本身就薄，三分鐘後，左賓順利在皮殼上開了一片平窗，透過窗口，看到眼前這塊兒大肉，水貨自己都有點兒懵。
他拿起強光手電照了照，眉頭微皺。
“這麼零散的棉絮？”
看到大抵是玻璃種的大肉，左賓眉頭一皺，若是棉絮這麼零散，他看到的熒光也沒必要比正陽綠還強烈吧。
“明白了。”
再細細端詳，左賓似是想到什麼，他臉露喜色，轉即開始大面積剝皮切割。
“啊這…”
看到左賓標註切割線後就開始解石，臺下衆人一臉木訥。
這傢伙還是昨晚那種解石法子？
“右經理，這要還是一塊兒和正陽綠不相上下的大肉，你這麼切下來，不得心疼死？”
適時，嚴家風笑道。
左賓則道：“它要真是大肉，這點兒邊角料就當送給我下人…啊不，就當送給老闆娘當禮物了，要不是，晚輩也沒心思一點點兒開窗。”
“哈哈，右經理這性子倒是蠻豪爽的嘛，咱老張就喜歡和性格豪爽的人打交道。”
一位展廳老大哈哈大笑，其他人也連連失笑。
反正料子是左賓收的，他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唯獨石雅臉色羞得厲害。
她覺得左賓這傢伙太大男子主義了，剛纔那句話雖然改了口風，可這兒的人精，誰聽不出來她石雅現在就是給自家經理打下手的？
她也是要一點兒顏面的好麼。
瑞市大酒店三樓拍賣場，左賓這一切就是一個鐘頭，終於，左賓完成了最後一道截面的切割。
其他人也長舒口濁氣。
爲了見證左賓的相玉能力，這一個小時等得實在漫長。
“諸位，見證奇蹟的時候到了。”有意無意避開監控的左賓朗聲笑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程誠此時已經到了如瘋如魔的前兆，他送着衣口，陰惻惻出聲。
“可千萬別賠了。”
石雅也在嘀咕。
她越發拿不準左賓的脾氣了，害怕這傢伙等會兒當衆出糗，晚上會拿自己撒氣。
其他人則寸目不移地盯着工作臺。
噔啦噔啦、
左賓手指輕彈，料子上的一塊塊兒貼石掉落。
工作臺上，那是一塊兒像是極地寒冰的大肉，這塊兒大肉略帶藍底，微泛藍光，肉中又有着規律的飄花。
遠遠觀之、此肉寶光充盈，寒氣逼人。
小寒種、大棺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