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嚴琦，那間二樓拐角的閨臥，正傳出哭着鬧着和不斷咳嗽的混雜聲。
嚴家風愁眉苦臉道：“沒想到這丫頭整天干這些…”
嚴家風剛坐下來，就掃見左賓放在茶几上的收款碼，他這纔想起來，自己還有三千六百萬沒給左賓轉過去。
嚴族長取來手機，直接給左賓又掃了五千萬。
“嚴族長這是…”
聽到支寶寶到賬提示音，左賓眉梢一揚。
“這一千四百萬，乃是右小友爲老夫解惑的酬勞。”
如果不是左賓嗅到了山絲苗的味道，並且覺察到女兒窗沿上的槽痕，他壓根兒不知道女兒一天還是在外面靡靡衆生的主。
“嚴族長客氣。”
左賓順着原賬戶退回一千四百萬，他笑道：“說了這是送嚴族長的一個人情，就是送的。”
左賓道：“接下來，除了在下說的那個法子，嚴族長再去醫院開點兒治療支氣管炎的特效藥，之後麼…禁不禁足嚴三小姐，這就是嚴家的事兒了。”
左賓又笑：“當然，在下過來替嚴族長捋清脈絡，這日後…嚴三小姐過來砸在下場子的事兒，想來不會發生吧。”
水貨聳肩：“程家那邊的破事兒，已經夠我頭疼的了。”
“這點右小友請放心，之後琦兒膽敢拿右小友撒氣，你直接大嘴巴抽她，嚴家絕不會爲難小友半分。”
“如此甚好。”
左賓笑道：“那就不打擾嚴族長了。”
“老夫送一送右小友。”
“夜深了，嚴族長請留步。”
……
回去賭石老巷，還有二十分鐘的車程。
清冷夜下，左賓和石雅慢悠悠走在大街上。
“不要靠我太近。”
值時，左賓像揮一隻煩人的蒼蠅，讓石雅離開。
小跟班並不惱怒，她笑道：“小兵，今兒個你當衆搶姐姐手機，又對姐姐一通冷嘲熱諷，只是不想在外人眼裏，讓姐姐看起來和你太親近，對嗎？”
“說到底，你還是在意姐姐生死的。”
這世道，有兩件事情對頭了，能解決百分之九十九的煩惱。
喜好對口以及價錢對口。
喜好對口，小衆興趣就能轉變成大衆化興趣，人心所向，會少很多麻煩。
價錢對口…世上九成九的事兒，都能用金錢辦到，如果辦不到，只能說你出的價還不夠高。
左賓給的價太高了…三千萬，這足以讓石雅忽視對左賓所有的不滿。
“也不算。”
左賓嗤笑道：“我單純覺得，讓一個救了我的女人死在我面前，這會讓我的道心受到譴責。”
“哎呀，互利互惠嘛！”
石雅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她又笑吟吟道：“實話說，今兒個看小兵在拍賣會上大放光彩，姐姐可真是自豪得緊呢。”
“姐姐就想着，要是小兵是自家男人，姐姐以後哪兒還需要看人眼色行事啊！”
左賓驀地停下腳步，他轉過頭瞥着石雅：“你是打算今晚回去，再給我一刀子，還是還想着消腫止癢呢？”
石雅委屈道：“姐姐哪還有敢傷小兵半點兒的心思啊！”
“至於後邊的事兒…哦喲，那還不是小兵一句話的事兒嘛！”
左賓道：“這一路上，我估摸着，有兩撥人想對我對手，你儘量保證自己的安全。”
“啊~”
石雅尖呼一聲，環顧四周。
左賓彈指道：“程家的人在瑞市大酒店堂而皇之地動手，都沒有取得成效，你覺得他們會放過收拾我的機會？”
“那第二撥人人呢？”石雅小心翼翼問道。
“翡翠夜市的人。”
左賓捋眉道：“一個相玉百分百成功率的人，出現在一片賭石市場裏，是一件破壞平衡的事兒。”
“那七個傢伙是看不得我長久待在瑞市的。”
石雅恍然大悟：“難怪他們要會邀請小兵參加玉器成品展，敢情那還是個鴻門宴。”
“這都是後話了。”
左賓話落，嘖了嘖嘴：“說曹操，曹操就到。”
迎面過來五個穿着黑色泰拳黑心和短褲的男子，五人個頭都不高，路燈的光芒照在五人身上，將他們黝黑的皮膚照成黑金色。
在水貨感知中，五人氣息如出一轍，很明顯是一等一的泰拳高手。
“說河馬都很尊重那老傢伙了，那就是個瘋子。”
左賓一撇嘴，轉身就進了小巷。
瑞市這些邊境城市和內陸城市果然有點兒區別…就離譜，內陸城市做什麼，好賴還會藏着掖着，規劃行事。
邊境則是有矛盾先動手，動手不成再詳細規劃的悍氣。
“別尖叫啊！”
進入小巷子後，左賓對石雅道。
石缺男人連連點頭。
……
一分鐘後，臉上沾了點兒血跡的左賓和木頭木眼的石雅，先後從小巷子走出。
身後，是一陣陣的低沉慘叫。
石雅的確沒發出尖叫…她就是想不通，爲什麼那五人跟進來後，還沒對左賓動手，就先後跪在小巷子裏。
然後，左賓擡腳落腳之間，那些傢伙的腳骨盡數被其踩碎。
“相玉高手、武學高手、還是醫術大師。”
雙腿僵直跟着左賓走了很長一段路，石雅纔回過神。
“小兵，姐姐決定了，以後姐姐就跟你混了。”
“不怕死？”
左賓淡笑。
“小兵會讓姐姐死嗎？”
石雅走在左賓身側，落後半個身位。
“嗯？小兵後腦勺爲什麼有個這個紅點。”
轟~
石雅話音剛落，左賓猛地感到體內傳出一股灼熱和心悸感，他直接將石雅甩在路旁，緊接着一股黑白氣機倏地爆發。
嘭、
下一刻，左賓腦後傳出嘭的聲響，左賓身軀向前一趔趄…臉色迅速蒼白。
“特麼的。”
左賓咬牙一喝，他迅速轉身，緊接着手臂氣機爆發，一道勢大力沉的氣機裹挾着浮空的子彈原路返回。
兩百米開外，一家賓館窗戶應聲破裂，窗簾背後，有一人直挺挺倒地。
“這~這~”
倒地的石雅看到了眼前一幕，她木訥瞪大眼睛，猶如望着怪物一樣望着左賓。
水貨漠然一笑：“毛毛蟲。”
“回家開料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