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一路上沉默無言，回到老巷，水貨擡眉望着好像一處公園建地的古殿，他嘴巴張啊張，像看瘋子似地望着風清世。
“旁邊那些老店，風大公子全拔了？”
風清世坦言道：“不然呢？”
“古殿起勢，壓得周圍的老鋪子都做不了生意，他們又不是死守着宅子的蠢貨，我們出高價，他們沒理由不出地皮。”
“對了，這些錢你趕緊給我報銷了。”
風清世沒好氣白了左賓一眼。
左賓望着四周叮呤噹啷的大工程，他道：“之前我們說的那些結構產業，你全部安置在這兒了？”
“嗯。”
風清世點頭。
“這也是陸書記和機要所其他幾位掌管經濟大權的高層的意思，這些年外區的經濟產量並不高，陸書記也想讓我們拉幫一把，用來促進杭市外區向文化新區的轉型。”
“真夠可以的。”
左賓轉頭掃了眼他的古殿‘本土’，還好，這片地帶依舊安靜。
“乖乖喲。”
左賓身側，石雅望着有些已經竣工，有些還在加蓋的工程，她紅脣動了動：“小賓，這些都是你的資產？”
她有種劉姥姥進大觀園的蹩腳和惶恐感。
“理論上都是，前提是那些投資人最好不要因爲某人當甩手掌櫃，在我這兒撂挑子。”
風清世鼻息哼道。
聞言，一旁八手老五老六哈哈大笑。
適時、值班的八手老大老二也已經走過來。
“看到掌櫃沒事兒，真是太好了。”
八手老大老二臉上的喜意不摻半點兒水分。
風清世在個人能力上…啊不、綜合能力上，其實是高於左賓的，且這一個月在風清世手底下做事兒，他們也說不上憋屈，可風清世再好，也沒有左賓一句‘都是一家人’來得實在。
“這段時間，杭市有沒有無弋子和八長老的消息？”
左賓笑吟吟頷首，拍了拍老大老二的大塊兒肌肉。
“沒有。”
想了想，老大道：“老七老八中程狙擊監控還行，調查的事兒等老五老六休息半天，後邊無弋子和八長老的事兒，由他二人負責就行。”
“嗯。”
左賓淡笑點頭，這個安排是完全沒問題的。
適時，老大老二望着站在左賓身邊的女子。
“石雅？”
老大老二擡眉望着老五老六，那二人聳了聳肩膀。
“從今天起，我叫左雅。”
來到杭市，她便脫離瑞市的回憶了，她所經歷過的男人，她的種種風名都將隨風飄散，而她將要以左雅的身份，在這裏開始新的生活。
“這個…”
老大老二面露爲難：“掌櫃，你給這位左雅小姐安排的新身份是…”
“我活了二十二年，突然冒出來的姐姐吧。”
說到這兒，左賓轉頭對風清世道：“陸小姐那兒看我不順眼，後面辦新身份證的事兒，可就得靠風大公子了。”
“這不是什麼難事兒，問題是…她能活到陸小姐承認她。”
浪子話罷，石雅，不、左雅像小白兔一樣，向左賓身邊靠了靠。
“又是這些有的沒的…嗯，婉冰姐？”
左賓聞言，他搓了搓麻木的臉龐，看着虞婉冰從一旁客堂出來…虞婉冰望着院門口衆人也懵了，這些傢伙這麼快就回來了？
左賓揶揄道。
風清世冷哼一聲，他見虞婉冰走過來，給女人使了個眼色。
虞婉冰見狀，腳步一滯。
對面，左賓主動笑着開口：“虞婉冰這次上來是…”
虞婉冰嫵媚一笑：“左老闆一走一個月，婉冰姐這不是體恤某個不領情的傢伙，上來幫幫忙嘛！”
說着，虞婉冰又玩味兒一笑：“再者，我虞家可是古殿最大的投資者呢。”
“呃~”
左賓轉頭望向風清世，浪子嗤聲笑道：“虞家投資了一百億。”
左賓當即面露鄭重：“婉冰姐，你的心意我都知道，放心，只要你開口，我和黑哥絕對在第一時間，綁着這賣溝子的送你牀上。”
黑殺憨憨一笑：“這件事兒完全可以。”
黑殺話落，左賓屁股直接捱了風清世一腳。
“這位是…”
虞婉冰臉上涌上嫵媚之色，她好奇打量着左賓身邊這個女人。
“左雅，小賓失散多年的姐姐。”
左雅微微彎身，自我介紹。
左雅是個遊離在市井之中的市儈女人，先前虞婉冰那麼一說，她便猜測道這女人和風清世昨天說的虞家有很大關係，但虞婉冰和左賓又發乎情止乎禮，所以她極有可能是那位虞家小千金的姐姐。
真正的千金之軀，她問什麼，自己回答什麼就是了。
“後堂裏面有沙發，石雅，啊不、左雅，你先跟着這慫貨休息吧。”
風清世望着面露錯愕的虞婉冰，推搡起了左雅。
“哦哦。”
左雅連忙點頭。
左賓向後望了望：“之後，古殿的生活區可以擴充一些，到時候雅姐也有個容身之所。”
“放心吧，過兩天就裝修完了，就在你老堂後面。”
風清世擺了擺手，他有句話沒說出來…前提是左雅能在陸程霜和虞婉塵的聯手打拳之下活下來。
這二人一離開，風清世當即沉下眉頭。
“進來商量一下吧。”
……
古殿，主別墅客廳。
風清世點根菸提了提神，娓娓給虞婉冰、八手老大老二道過昨天發生在保市會館和中心醫院病房的事兒。
虞婉冰聽完，那張天然魅惑的臉蛋兒，錯愕到幾乎就差在腦門兒上寫下‘難以置信’四個大字了。
“這未免太扯了吧。”
虞婉冰嚥了咽口水。
“可不扯呢麼，但現在最緊要的是，陸家重兵已經回去給陸書記覆命了，想必下午陸程霜就會過來。”
說到這兒，風清世反問道：“虞妹子那邊呢？”
虞婉冰道：“我給陸程霜的說法是，讓她和小妹都先不要露面，小妹那兒我沒主動說，不過昨天晚上三伯給我打來電話了。”
虞婉冰唏噓道：“左賓回來了，我總不能不告訴小妹吧。”
風清世想了想：“既然這樣，那就即刻告訴虞妹子吧，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一些。”
“我倒要看看，陸程霜和虞妹子同時到場，那左賓究竟是真的還是裝的。”
話落，風清世揉了揉雙鬢，疲憊起身。
“不行了，我也得緩緩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