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午澤垂目望着左賓的腦ct讀片,他看了半天,眉頭越皺越深,最後轉頭問起妻子:“所以這東西證明左賓那小子沒事兒?”
陸母無奈道:“沒事兒纔是最大的問題。”
她道:“風家小子身邊那個武夫說,小賓神識有一層血色能量在干擾,那東西絕對不是正常人該有的能量,但醫院查不出來。”
浙省長天這就明白了:“意思是武夫認爲左賓腦袋有問題,但現代科學解釋不了,而最終解釋權歸武夫。”
話落,不等妻子點頭,陸午澤自己先連連頷首:“最終解釋權的確得歸武夫,那小子自己就是個武夫。”
話落,正打算給自己點根菸的陸書記,想起女兒已有兩個月身孕,連忙放下煙,他指着妻子道:“今天下午,你和霜兒安排得非常好。”
“小賓一失憶,霜兒就實現了彎道反超,到時候她距離小賓再近一點兒,不說近水樓臺先得月,也不會給虞家留半點兒機會。”
再過個大半年,一個親子鑑定,左賓到時候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
完美。
“哦對了,這件事兒,虞家聯合風家那小子,未必會讓霜兒儘快入住,明天我會直接聯繫城建廳的人,讓他們下派人手,去古殿親自建工。”
這件事兒,他是必須要操心的。
他已經傷害過女兒一次,決不能傷害女兒第二次。
“反正霜兒和左老闆以往的記憶也夠糟粕的,左老闆想不起來也好。”
陸程霜道:“再給霜兒安排一位保姆和兩位重兵吧。”
“虞家那小丫頭是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盪,可他家二公主虞婉冰聰明得很,霜兒可不想被那女人得逞什麼計劃。”
“霜兒放心吧,給他虞家一萬個膽,他們也不敢對霜兒做什麼。”
陸午澤爽朗笑道。
陸程霜笑了笑,起身上了樓。
這一個月,她和父親的關係並不好,可左賓安然無恙回來了,並且她還能反敗爲勝,對父親的憤懣,也就煙消雲散了。
她和孩子總得依靠父親,才能活得很好不是麼。
女兒離開後,陸午澤眉頭這才沉下來。
他古怪望着妻子:“你就沒覺得霜兒這一兩個月,她的行爲,啊不、思維有點兒奇怪嗎?”
陸母白了丈夫一眼:“經歷這麼多事兒,開竅了唄。”
……
一家歡喜一家憂。
古殿,先虞婉塵、先虞婉冰客堂,虞家幾人坐在這裏,勢力、身份最大的虞江反倒坐在角落。
下午腦ct片子一出來,他就不好在小侄女和三弟面前礙眼了,現在正積極開動腦筋,想辦法助力小侄女反敗爲勝。
一家人都在想,哦、還包括本不打算摻和此事的風清世。
風清世的確想拍拍屁股走人,可架不住虞家衆人的嚴聲厲喝和糖衣炮彈,只得跟來。
“情況已經比我們能想的更糟糕了。”
虞泰捋着眉唏噓道:“阿賓雖然回來了,可古殿的重擔不可能一下子全落在他肩膀上,得給他留點兒和塵兒單獨相處的時間,風小侄兒、冰兒,你們說呢?”
“可以。”
風清世連連點頭。
經濟上的事兒,左賓屁都不懂,他只要負責追寶、鑑寶以及文玩修復、再就是當個古殿的吉祥物就可以了。
事兒是真多啊…虞家二小姐現在有滿肚子的槽想吐。
她看起來很閒嗎?剛處理完南市上官家族的事兒,好不容易想着和風清世有點兒獨處空間,就差賄賂黑殺了…哎嗨、左賓回來了。
她已經二十五了,自己的幸福大事,她這個大伯和三伯是看不見?
再一看小妹哭喪着一張臉,虞婉冰就更頭疼了…人家陸程霜信誓旦旦,勝券在握,怎麼到你這兒就偃旗息鼓了呢?
羸弱得讓人心疼以及痛苦。
“這兒小侄兒只能最後支一個法子了。”
風清世直言不諱:“左賓身邊那個左雅,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怎麼說?”
虞家大爺瞬間來了興趣。
“那女人就是個小店鋪的小掌櫃,自身眼界有限,但她對左賓有救命之恩,就算她對左賓還有些別的心思,左賓還是將她帶回來。”
“嗯、我很早就說過,掌櫃是個很有原則的人。”適時、黑殺捧哏道。
“對、”
風清世道:“明兒個虞大爺先找她談一波資金支持,讓她在左賓身邊慢慢說些好話,再加上虞妹子對左賓開啓的重合軌跡治療法,保不齊會有有些效果。”
“不可能。”
啪、
虞婉塵拍案而起:“你沒看出來嗎?那女人就是個騷狐狸,她看左公子的眼神,都可着勁兒想上左公子的牀呢?”
虞婉塵還是無法接受左雅。
“這不都明擺的事兒嗎,普天之下,有幾個女人面對左賓那王八蛋,能無動於衷的?”
“嘶~也就婉冰姐可以。”
腰間被虞婉冰狠掐一下,風清世連忙改口,他又道:“再說這個女人要是放過了,若是被陸家搶了人,到時候虞妹子…”
風清世的意思不言而喻。
虞江看了眼小侄女兒,見她皺着眉頭,最後選擇沉默,大佬連忙道:“放心吧,這件事兒由大叔去辦。”
女人惹的禍,他是一定要去親力親爲補救的。
……
主別墅之下、藏寶廳。
“啊~熟悉的氣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大家庭。”
先前回到藏寶廳,水貨匆匆放下蓮花盞就走了,此刻再臨藏寶廳,他滿目皆是數百文玩的寶氣,心情大爲舒暢。
身後,左雅望着琳琅滿目的文玩,她眸子大睜,滿臉的難以置信。
缺男人並沒有深想那句‘熟悉的大家庭’,究竟是什麼意思。
“當然。”
左賓嘴角勾起,笑道:“雅姐隨便轉、隨便看,我先盤坐調息一會兒。”
水貨坐定在一處四象臺,他神識世界裏長舒一口濁氣,道:“諸位兄弟姐妹,今兒個可是實實在在有些大問題想請教各位。”
“掌櫃不用擔心,所謂失憶,不過是風家小子和外面那羣小屁孩兒的鬧劇罷了。”
聞言,稚川寶室率先蒼聲笑道。
“是啊是啊。”
“掌櫃已是鑑寶會冠軍,接下來,接觸更廣闊的文玩、文物世界纔是正理兒。”
“沒錯沒錯。”
“……”
青瓷蓮花尊、玉柱算盤等連忙附和。
“啊不,這些都是小事兒。”
左賓摩挲下巴,他恍惚道:“我好像發現了古液的祕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