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璟看了一眼端坐着渾身被黑色斗篷覆蓋的人,揉了揉眉心。

    可能是太累了。

    竟然出現了幻覺。

    看他一時沒說話,江稚魚滿意了,“你還有什麼話好說?不是我要的多,是你們給的太少了。”

    秦璟眉頭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

    他沒聽錯。

    不僅是嬌憨,還有挑釁,甚至有故意氣人且成功的愉悅。

    他彷彿能看到那斗篷後面翹起的尾巴在晃來晃去,彰顯着主人的得意。

    秦璟下意識脫口而出,“你多大了?”

    封啓和嶽五齊齊朝他看過去,都是一臉懵的狀態。

    江稚魚也是,愣了一秒,不知道對方怎麼話題跳躍這麼大,他們不是在談合作嗎?

    秦璟問出來以後自己也有些懵,故作鎮定的翹起一條腿,淡淡道:“嗯,你說的對,給的太少了。”

    嗯?

    她沒聽錯吧?

    江稚魚一愣,懷疑的看着他,卻看不出什麼來,只看到他那雙幽藍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打量,像是要扒下她一層皮來。

    江稚魚手指一動,裹了裹斗篷,手上頓時傳來“滴滴滴”的尖銳聲響。

    江稚魚:“……”

    她氣憤的瞪過去,手上卻突然一鬆,坐在對面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手上多了一個按鈕,禁錮她的環扣脫落下來。

    江稚魚腦袋又有些疑惑。

    似乎能感覺到她的打量,秦璟側了側頭,避開她的眼神,淡聲道:“既然閣下同意合作,我們自然也要拿出我們的誠意,迫不得已用了這樣的手段,實在抱歉。”

    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

    她像個傻子嗎?

    綁了她現在鬆開,就說是誠意?

    江稚魚冷哼,“誰說要和你們合作了,自戀。”

    剛說完,江稚魚看到那小心眼男人手指按了按,然後她手邊的那個環扣顫巍巍抖動了兩下,似乎又要裹上她的手腕。

    她瞳孔一縮,脫口而出:“加錢!”

    慷鏘有力的吐出兩個字震徹整個包廂。

    清脆。

    嬌嫩。

    悅耳動聽。

    女孩子的聲音。

    封啓和嶽五一臉震驚,宛如被雷劈。

    江稚魚自己也愣住了,緊緊閉着嘴,一個字都不敢再說,看不清面容的臉上寫着“生無可戀”四個大字。

    唯有秦璟一臉的從容,一絲表情變化都沒有,但細看,就能看到他的背過度挺直,有些不自然的僵硬。

    他們所有人都先入爲主的認爲神祕人是個中年或老年的男子,尤其是對方嗓音沙啞森冷,更覺得對方是個不好對付的。

    沒想到……

    對一個年長狡猾的神祕人採用非禮貌手段很正常。

    但對一個小女孩採用這種強硬手段,就像在欺負人,還是欺負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

    三個大男人心中都有些微妙。

    嶽五更是結巴了,“巫,巫魚大人?您,您您……”您了半天,他也不知道要說啥,不知道是太過震驚還是無話可說。

    封啓倒是沒說話,只是眼睛時不時朝那斗篷帽子底下看,似乎想看看,他想象中蒼老的男人臉是不是變成了嬌滴滴的女孩子。

    江稚魚繃緊了身子,頭埋得更低了。

    而秦璟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好。”

    好?

    江稚魚猛地擡頭,封啓和嶽五也齊齊朝他看去。

    好什麼?

    前一句,江稚魚說:加錢!

    他說好。

    上將說好?

    上將這種一毛不拔的性格,竟然在說好?

    這可是在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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