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今天是我們最後一天假期了,你還要壓榨阿遇,放我們出去玩一會兒吧,好多朋友還在下面呢。”
男人輕笑了一聲,聲線溫柔,輕易便聽出裏面的寵溺,“會心疼你未婚夫,卻責怪你二哥,真是白疼你了,行了行了下去玩吧,是我招人嫌,不該打擾你們。”
“二哥~”江晴媛急忙跑過去靠在他胳膊上,笑嘻嘻的安慰道:“二哥你對我最好了。”
說完她擡起頭,就看見他白色西裝前的杏色卡通胸針,頓時揚起臉笑容更深,“二哥你怎麼還帶着這個,我不是送給你好多新的了嗎?”
這個卡通胸針是她小時候送給他的了,她一直覺得很醜,可二哥非說喜歡,她給他買了很多好看的新的他也不喜歡,就一直帶着這枚,還做了永久維護,能永遠佩戴都像新的一樣。
二哥審美也沒有問題,怎麼就這麼喜歡這枚胸針,真的好醜,她小時候的審美有這麼醜嗎?
不過疑惑歸疑惑,江晴媛還是很開心的,她自己都不記得這枚胸針了,二哥卻還視若珍寶,全家最疼愛她的人,就屬二哥了。
江硯淮指尖撫上卡通胸針的邊緣,微微尖銳的兔子耳朵劃過指腹,帶來癢癢的觸感,他輕柔一笑,聲線溫潤如常,卻似乎縹緲了一些。
“妹妹送我的第一個禮物,當然不一樣。”
江硯淮視線落向一旁的男人,“好了,恆遇,快帶她下去玩吧,佔用了你們的二人世界,一會兒這丫頭又要怪我了。”
反正合作已經談好了。
江晴媛見司恆遇起身,也只好將胸針的事先拋在腦後,急忙站起身跟上他,還嘟着嘴不滿的看了眼自家二哥,見對方回她一個無奈寵溺的微笑,這才抿脣笑着出去了。
看着二人攜手離開,直到再也看不見,房間裏的男人神色緩緩淡了下來,那雙溫潤柔和的雙眼在一瞬間變得漠然平靜,毫無波瀾。
指尖擡起,小心翼翼的取下胸口的卡通胸針,江硯淮看向自己的胳膊,扯了下嘴角,似自嘲,又似冷笑。
白色西裝被毫不留情的脫下來扔在一旁,江硯淮喚住門口的阿姨,淡淡道:“這件西裝扔掉,給我拿件新的來。”
門口的阿姨點頭進來,沒有多話,撿起地上的西裝就轉身離開。
江硯淮坐在沙發上,捧着手心的卡通胸針,手指從卡通兔子的耳朵摸到眼睛,觸及那雙紅彤彤的眼睛,瞳孔似渙散開來,突然一陣胸悶來襲。
江硯淮蹙眉,壓住翻涌上來的血腥味,站起身來,眼前是熟悉的搖晃,他撐着走到書桌後面,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罐子,倒出滿滿一把顆粒狀藥片,生生吞服。
長期服用帶來的免疫,已經很難抑制疼痛,身體裏的血液還在劇烈翻滾,江硯淮跌坐在地上,嘴裏的苦澀遠不及身體的折磨,他自嘲一笑。
如今喫這麼多,都不管用了嗎。
靠在牆上,江硯淮疲憊的閉着眼,如畫的眉目微斂,麻木的迎接這場折磨。
“喂,你怎麼了?”
耳邊清脆的嗓音帶着疑惑,江硯淮想睜眼,卻是一口血從嘴角先溢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