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懸浮車靜靜的行駛在無人的道路,前面兩人沉浸於悲痛中並未說話,後座上,秦璟緘默無聲。

    江稚魚縮在後座的角落,許久,屏住一口氣,悄悄伸出手,想把自己落在身旁人不到三釐米的斗篷角扯過來。

    可天不遂人願,剛拽住準備拉,懸浮車突然轉彎,那人側了下身,大腿壓住了她的斗篷邊。

    淦!

    你動個毛啊動!

    因爲伸手去拽的原因,江稚魚彎着腰,現在被他壓住斗篷,要是起來就會牽扯到布料。

    江稚魚欲哭無淚,半彎着身子太難受,她只好放棄的往身邊的方向近一點點,腰彎得更近,直接側趴在自己的一條腿上,避免讓他感覺到布料的拉扯感。

    可她不知,她身上有種獨特的清香,是仙品藥草與靈氣滋養出的淡淡藥香。

    在她貼近彎腰的那一刻,便朝周圍散發出去。

    坐在一旁閉目養神的秦璟就在突入其來的清香襲擊中,募地睜開了幽深的雙眸。

    在自己腿上趴了會兒,江稚魚覺得太難受,側頭看了眼被壓在對方腿下的斗篷,目露哀怨,她眯了眯眼,手上釋放出一絲靈力,幻化出一片葉子飛到懸浮車左側方,果不其然,駕駛的傭人急忙將懸浮車側移。

    晃動時,江稚魚瞅準時機,一把將被他壓在腿下的斗篷抽出來。

    只是她心還沒放下來便又提了起來,在她抽完那一刻,旁邊的人突然朝她的方向倒過來,江稚魚急忙後縮,緊靠在車門上,本以爲他只是不小心倒了一下,可萬萬沒想到,對方扶了扶額頭,似乎特別疲倦,偉岸的身軀朝她身上靠過來。

    江稚魚瞪大眼。

    靠!

    故意的吧!

    她慌忙的躲開,就見秦璟靠在了車門上,閉着眼,似在休息。

    而她,因爲躲避的原因,最後只能夾在前座與後座的縫隙,在他那雙大長腿的夾縫處,稍有不慎……可能就要碰到他的腿。

    江稚魚以極其扭曲的姿勢維持着自己的平穩,盯着面前人的眼神在冒火。

    狗男人!

    你可真行!

    她要是現在進空間,出來後就只能在原地,也就是懸在半空,這車一瞬間就走了,可她要想安穩的待在車裏,那就只能……從這個狗男人身上跨過去!

    江稚魚咬咬牙,緊緊抓着車門內壁的手託,撐着身子,小心翼翼的跨出一條腿……

    一隻腳擡起,慢慢跨過面前的大長腿,一隻手拽着斗篷不讓它往下掉。

    江稚魚屏着呼吸終於將一隻腳落地,剛要擡起另一隻腳的時候,車突然又一個轉彎,她砸進一個僵硬的,寬厚的胸膛,懵逼的對上一雙深邃的幽藍色深眸。

    她的手還緊緊攀着對方的肩膀,江稚魚宛如石化,不知道是該打個招呼說聲“嗨”,還是該欲蓋彌彰的跑。

    長達十秒鐘的安靜,對方就這麼一動不動盯着她,江稚魚秉持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也瞪着眼盯着他。

    就這樣兩兩相對,無聲的沉默在兩人短短不到一拳的縫隙中蔓延。

    直到眼睛酸了,江稚魚才意識到對方好像看不到自己,她眨了眨酸澀的眼睛,暗罵一聲,急忙抓起衣服就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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