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魚稚魚!”

    蘇以樂推開門進來,看到沙發上眯着眼慵懶假寐的人,又急又無奈。

    “怎麼了?”江稚魚打了個哈欠,嗓音是剛起牀的慵懶柔軟,柔霧的眸中沁出點點淚光,宛如繁星點綴,一眼,便令人什麼氣什麼情緒都平靜下來了。

    蘇以樂在她對面坐下,臉上已經平靜了下來,只是眼睛盯着她一眨不眨,彙報道;“官網下面炸了,他們都在罵我們忽悠人,還有人舉報,說再不上架就讓我們倒閉,噗嗤,也不知道什麼二世祖說的。”

    說到後面蘇以樂不禁笑出聲,又問她,“我們還要等嗎?我覺得他們這激動的勁可以了,再等他們把天都捅破了要。”

    江稚魚輕輕扶着沙發直起上身,沒一會兒又癱了下去,發出非常懶散的一聲,“再等等,不着急。”

    蘇以樂點頭,沒有什麼意見,稚魚這樣做自然有她的道理,畢竟從剛開始,她就在衆人質疑中做了自己堅定的決策,這才讓公司剛辦起來就有這麼高的熱度。

    “那你再睡會兒吧,你這段時間也太累着自己了。”蘇以樂心疼的看着她。

    公司辦起來,都是江稚魚一個人親力親爲,從三百多個大公司手裏搶到這塊地,到說服難說話的工商局,再到這裏的建設,每一項都是她在化腐朽爲神奇。

    她幫不上什麼忙,反而是她教會了她很多。

    她該怎麼報答她。

    她對她的恩情,她十輩子也還不完。

    蘇以樂目光落在她眼底遮不住的青黑上,眼眶紅紅的,江稚魚看到就樂了,“這是幹什麼,嫌我這幾天冷落你了。”

    “纔沒有。”蘇以樂噗嗤一笑,急忙眨眨眼掩蓋那股澀意,轉移話題道:“你喫飯了沒有?”

    看到江稚魚臉色微微一僵,蘇以樂眼睛眯了起來,“沒有?”

    “額……忘了。”江稚魚別過頭呵呵笑兩聲。

    “別笑!”蘇以樂臉上瞬間掛上了嚴肅,“忘了,是忘了中午,還是忘了早上?”

    見她眼神一飄,蘇以樂頓時怒了,“江稚魚!我說了多少次了!不許忙着工作就不喫飯!今天池露不在,你就放飛自我了是吧!還敢一天都不喫!你要餓死自己給錚錚他們重新找個媽嗎?”

    池露雖然跟着江稚魚,但每三天要去跟阿清學一次醫術,今天剛好去了阿清那,不在。

    江稚魚:“……就,就這一次。”

    “一次也不行!”蘇以樂怒道:“你能不能對自己的身體愛惜一點。”

    之所以蘇以樂這麼生氣,還要歸結於招標那次。

    那時,爲了打通人脈參與招標,江稚魚近半個月都在找人,被刁難,被質疑,然後用實力說服別人的過程中,睡覺的時間都沒有,更別提做飯了,而江稚魚屬於沒好喫的也絕不將就的那種人。

    營養液,不喝。

    水果,吃了兩天,膩了。

    泉水,太寡淡,不頂飽。

    辟穀丹,全賣給秦璟了,沒有,有兩味藥材還沒長好,做不了。

    喫不到香噴噴的飯,於是她直接點了自己的穴位,讓自己沒有飢餓感。

    結果可想而知,在長時間睡眠得不到補充且食物也得不到補充的條件下,她暈倒了。

    蘇以樂和池露當時人都嚇傻了。

    在她們心目中,江稚魚就是一個神。

    她無所不能。

    誰能想到,她有一天會把自己餓暈?

    這說出去誰信?

    阿清聽到消息非常快的趕過來,看到江稚魚這樣竟然也不驚訝,反而是憂心忡忡道:“孃親還是不會照顧自己。”

    從阿清的嘴中,蘇以樂和池露知道了江稚魚不爲人知的另一面,那就是——懶。

    不是對其他東西懶,而是對自己懶。

    她可以不眠不休去工作,可以耗費精力去做答應了別人的事,可以把其他事情做到極致。

    唯獨自己。

    她對自己毫不上心。

    錚錚他們在身邊時,她可以爲了不餓死孩子去做飯,順便喫一喫,錚錚和阿清還會監督她,提醒她照顧自己,但錚錚他們不在,她就對自己毫不上心了。

    飯,可有可無,沒了就餓着唄,就她一人喫,喫不喫都行,反正餓不死。

    所以自那天起,池露和蘇以樂就擔起了監督江稚魚照顧自己的重任。

    蘇以樂還要上學,平日裏監督江稚魚的任務大多都是池露來做,她和蘇以樂已經掌握了做飯這門技能,每天變着花樣投喂江稚魚。

    今天池露臨走前還說給她做好了放在公司冰箱裏,讓她自己熱着一喫。

    誰能想到,就熱一下,這人都沒去幹。

    蘇以樂肺都要氣炸了,看她卻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氣了一會兒,也只好認命的去給她熱飯。

    “下次你再這樣,我就不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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