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

    江晴媛冷聲說完,就掛掉了通訊。

    江硯錫話還沒說完,憋了一肚子氣,想打個通訊給江硯淮說說這個事,但一想到自己給對方放的狠話,這通訊也沒辦法打得下去,只好自己憋着生氣。

    恰巧這個時候,那幾個人在羣裏開始視頻他。

    “硯錫,你準備好了沒?”

    “我們週末見,你記得給哥幾個準備一頓大餐。”

    “還有那個特殊VIP卡,記得給哥幾個搞上。”

    “咱們先去哪玩呢?硯錫你準備的路線是啥?我想先去騎馬。”

    “對,咱們還賽馬呢,硯錫你可給哥幾個準備最好的馬,不行你問問,能不能給我們送幾匹養養,我太喜歡那個馬了!騎上去絕對威風!”

    “硯錫……”

    羣裏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儼然已經沉浸在暢享當中,依舊不給江硯錫一丁點說話的機會。

    江硯錫因爲江晴媛的事這會兒心情已經低到了極點,被他們這麼一頓吵鬧,一直壓在心頭的那根弦啪得一聲,斷了開來。

    “沒有!什麼都沒有!”

    “你們當我是傻子嗎?”

    “我江硯錫就那麼像個好欺負的傻子?”

    “想要自己去花錢啊,噢,你們幾個窮鬼!買不起,買不起,搶不上,還沒錢,一天天還做着白日夢!”

    “憑什麼覺得我江硯錫會給你們掏錢,憑什麼我要滿足你們的要求!憑什麼!憑什麼!”

    江硯錫最後一句是吼出來的。

    吼完,視頻裏那幾張面孔早已經臉色鐵青。

    江硯錫的爆發是他們始料未及的,但他們怎麼會承認自己錯了,惱羞成怒,掩蓋掉羞,就只剩下怒了。

    “江硯錫!你發什麼瘋!”

    “靠!你TM敢罵老子窮鬼?有幾個臭錢了不起?”

    “車技爛得要死,只會喫喝玩樂,你除了錢還有什麼?要不是你是江家的人,你以爲我們會帶着你一起?”

    “你TM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離開了江家,你江硯錫算個屁!”

    “好欺負,你可不就是好欺負嗎?原來你是第一天有這個覺悟的?”

    “要不是看在你身份好用點,身上還有點錢能給我們花,你以爲我們願意浪費時間在你身上?臭小子還真是不知好歹,你不跪下感謝我們就算了,竟然還敢罵我們?”

    “江硯錫,記住你今天說得話,我們沒完!”

    幾個人痛罵了一頓,帶着兇狠的表情掛斷視頻。

    江硯錫臉上的憤怒漸漸平息,又逐漸顯露出灰敗之色。

    他苦笑了一下,身子晃啊晃的坐在了地上,雙手搭在頭上,咬着牙使勁的亂揉一通,“啊……”

    怒吼完,他彷彿失去了全身力氣,脊背塌下去,捂住了臉。

    “喂……”

    “門口的,你擋着路了。”

    清脆又不失溫柔的熟悉聲音響起,江硯錫耳朵動了動,緩緩擡頭……

    “是你!”

    江稚魚臉色平靜而淡漠,“江先生,這裏是千魚集團門口,你這麼擋着路,一臉頹敗的坐在這,不好吧?”

    江硯錫迅速低頭,揉了把臉,沒心思反駁什麼,跟個行屍走肉一樣,麻木的挪了挪屁股,頭都沒擡一下,不知道是懶得擡還是怕江稚魚看到自己這副狼狽的樣子,他手動了動,示意江稚魚旁邊那麼大位置,他沒擋着,她可以走了。

    江稚魚挑眉,摸了摸鼻子,饒有興味的看着他。

    “江四少爺這是怎麼了?一副天塌了的樣子,看來最近過得不怎麼樣啊。”

    江硯錫抿脣,也沒擡頭看她,依舊低着頭道:“你最近過得好嗎?”

    她剛剛的話他也不生氣,彷彿沒了情緒一樣,還能這麼平靜的對江稚魚問好。

    “過得很好,多謝江四少爺關係。”

    “不過說起來,江四少爺幾個月不見,倒是禮貌了不少。”江稚魚勾脣,似乎藏着諷刺道。

    江硯錫嘴角都扯不出來,手一直擋着自己的臉,耷拉着腦袋,對江稚魚的諷刺也不生氣,而是悶悶道:“別叫我江四少爺。”

    “我叫江硯錫。”

    “筆墨紙硯的硯,寓意上天恩賜的錫。”

    “江硯錫。”

    “一事無成的江硯錫。”

    他喃喃自語,也不知道是給江稚魚說還是給自己說。

    江稚魚看着臺階上渾身散發着抑鬱氣質的男生,臉色平靜,直接上前,一腳踢在他皮膚上。

    “你幹嘛?”

    這種情況江硯錫怎麼可能維持的了抑鬱?直接被踢得蹦了起來,紅通通的雙眼茫然得瞪着江稚魚,“你幹嘛?”

    江稚魚視線落在他發紅的眼眶上,挑眉,語氣中彷彿帶着驚訝,“哭了?”

    江硯錫臉色一僵,急忙捂住眼睛,慌亂間狠狠抹了幾下,“誰哭了?我怎麼可能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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