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回事?

    江稚魚滿臉茫然。

    【夭夭?】

    【夭夭?】

    依舊沒有迴應。

    看來還在升級。

    江稚魚又轉過頭,走到秦璟面前,在他面前晃。

    男人低頭靜靜看着書,沒有反應。

    江稚魚心中微慌,又去捏他的臉,抓他的頭髮,揪他的袖子,甚至擡手扇他耳光。

    沒反應……

    【秦璟!】

    【喂!能聽到我說話嗎?】

    【秦璟!】

    江稚魚努力了很久,還是沒有迴應,就在此時,面前的男人猛地擡頭。

    她眼睛一亮,面前一個大掌就抓了過來。

    江稚魚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是他抓了只蚊子。

    江稚魚呼了一口氣,正感到挫敗,看到面前的人又突然看過來。

    江稚魚面無表情,應該不是看她。

    的確,面前的人視線直直穿過她,看向了靈石圈內,眼裏都是擔心和溫柔的神色。

    這還是江稚魚第一次看到他不在自己面前時的模樣。

    這個眼神……

    江稚魚抿了抿脣,跟着他看過去。

    她有什麼好看的。

    是喜歡這副皮囊嗎?

    江稚魚回過頭,靜靜看着他,眼前的人看了她一會兒,又看了阿清一會兒,又尋找另外兩個孩子,看了一會兒,這才收回視線,繼續看書。

    江稚魚嘆口氣。

    在他旁邊蹲下來。

    夜裏的蚊子很多。

    但是都咬不到她,應該說,看都看不見她吧。

    倒是都很喜歡咬旁邊這人。

    堂堂秦璟上將,被蚊子打擾的眉頭蹙緊,無可奈何。

    偏偏他還不敢去拍,怕發出聲響被阿清發現,於是自己在這徒手抓,但森林裏的野蚊子,哪是那麼好抓的,這裏又沒有螢火蟲和靈石照亮,根本看不到。

    江稚魚數着他臉上的包,直到第五個,有點影響她的感官了,危險地眯起了眼睛。

    秦璟正透着微光看書,剛準備揮開耳邊的蚊子,突然聞到一股熟悉的清香。

    他猛地擡頭,但眼前什麼都沒有。

    遠處,女孩靜靜的躺着,並沒有什麼異樣。

    秦璟皺了皺眉,沒有多想,只當是森林中哪種花草的香氣與她身上的香氣有些相似,便又低頭去看書,沒有注意到,這次,周圍沒有了煩人的蚊子,而透過來的微光,也比剛剛強烈了許多。

    江稚魚也是這會兒才發現,自己雖然碰到人,但是其他的花花草草沒有生命的東西,只要她想,她還是可以碰到的。

    森林裏有很多驅蚊的草藥,這人不是培訓過嗎?怎麼這都不知道。

    江稚魚悄悄移了兩顆草藥放在了他旁邊,又將靈石照過來的光亮路線上的葉子悄悄挪了兩片。

    這麼簡單的事情,怎麼就這麼蠢!

    江稚魚唉聲嘆氣,重新在他旁邊蹲下。

    她該怎麼回去呢?

    可以用花草提醒他,但是他又能做什麼?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是什麼情況。

    江稚魚偏頭看向靈石圈裏。

    算了,起碼這個身體看起來還是好的。

    那就先不告訴他們了。

    免得嚇到他們。

    也許是靈力反噬太重,導致她出來了,說不定靈力補充好,她又回去了呢。

    江稚魚這樣想着,扭頭瞅了眼秦璟,就跑回靈石圈裏了。

    她的身體離了她,可不會自己吸收靈力。

    江稚魚試圖鑽回身體,但還是一無所獲,她碰不到這個身體。

    難道,是因爲這不是她的身體?

    江稚魚唉聲嘆氣,無奈的坐在靈石圈中間,源源不斷的靈力驟然向她襲來,卻消散在她周身,她卻並沒有注意到,視線又落在阿清身上。

    小阿清啊小阿清。

    孃親該怎麼辦呢。

    秦璟此時正好擡頭去看她的情況,這一眼就怔住了。

    靈石圈中央,一個高簪長髮,水袖仙裙的女子慵懶的坐在地上,手撐着下巴,眉間一朵紅色的流光花鈿,嬌靨白如凝脂,秀眉秋水含波,眼眸似乎是撥開了一層柔霧的碧湖,清澈而瀲灩,眸光間春華秋實,通身若有瑩瑩光芒。

    秦璟腦海中驟然閃過什麼,但太過短暫,他抓不住,只是怔怔地看着那女子,似有穿梭千年之感,這副容貌,陌生,卻又像刻在骨子裏一樣熟悉。

    稚魚……

    【嗯?】

    誰在喊我?

    江稚魚擡頭,有些疑惑,這個聲音,好像是……

    【看不見呀。】

    江稚魚走出靈石圈,在秦璟面前用手晃,看他低着頭沒有絲毫反應,疑惑。

    明明聽到他叫自己了。

    【是我幻聽了?】

    江稚魚喃喃自語,又嘆着氣在他旁邊坐下,撐着下巴癟着嘴巴。

    【怎麼回去呢,難道這副身體真的開始排斥我了?】

    【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去……】

    【會不會回不去了?】

    【要是真回不去怎麼辦呢?夭夭啊夭夭,你快點出來告訴我該怎麼辦啊。】

    【雖然我是很想回修真界,但也不是現在啊,我還有很多事沒做完呢。】

    江稚魚仗着沒人看得到自己,這會兒坐在這什麼形象都不顧的苦着臉喃喃自語,絲毫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喊人聽聞的事情。

    一旁的秦璟,手上的青筋都起來了,頭還是沒擡一下,只愣愣盯着自己手邊的羅裙,眼神複雜而深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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