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靈鶴認真看了看,纔看清,這些喪屍正壓在一個女生的身上。女生的腳還在不停地抖動,但此時已經沒有力氣掙扎了,剛纔的尖叫聲應該就是她發出來的。
黑白的畫面看不到血腥的顏色,肖靈鶴卻能想象到,那個女生被撲倒後,有多麼的害怕。
爲什麼她會在這個時間出門,這已經沒有答案了,只有她自己知道。
被驚醒後,肖靈鶴睡不着了,她靠在牀上規劃着出逃路線。趁着現在還有網絡,將地圖全部下載到手機裏。
以前回老家,基本都是坐的動車,這次要自己開車回去,她對路線不太熟悉。東山市到白石,是有高速公路的,不知道上面的情況怎麼樣,走國道可能會更安全一些。
萬一發生了擁堵,還可以找別的路繞過去,在高速上可沒地方可以繞路。
徐青峯也被吵醒了,兩人乾脆不睡了,一起討論出逃路線。
“我的小毛驢在宿舍樓的鐵門那邊,”徐青峯說,“我們可以騎車衝出去,就是不知道外面的喪屍有多少。”
肖靈鶴想了想,“我們準備幾個可以發出聲音的東西,到時候要是喪屍多,可以丟出去,吸引喪屍的注意力。”
“我身上除了手機能發出聲音,好像沒別的東西了。”徐青峯爲難道。
肖靈鶴在抽屜裏翻出了個計時器,和一個鬧鐘,宿管室也就這兩個東西能發出聲音了。有總比沒有好,她將鬧鐘和計時器調好,裝進了揹包。
還要裝備武器,這就有點難了。
宿管室不能做飯,連把菜刀都沒有,只有一把小小的水果刀,還不鋒利。倒是有一個拖把,沒什麼殺傷力。
兩人一直等到了五點,天矇矇亮。
深秋的早上,整個校園籠罩在霧氣中。
透過服務窗看出去,空地上有十來只喪屍,在原地徘徊,霧氣中,它們看起來像是在晨練,但動作僵硬,平添了幾分恐怖的色彩。
兩人將原來擋在服務窗上的紙皮,分割成數份,用繩子固定在手臂和小腿上。這樣一來,可以稍微防止被喪屍抓傷。
徐青峯拿拖把,肖靈鶴拿水果刀。
兩人對了一下眼神,輕輕地拉開了宿管室的鐵門。
鐵門發出輕微的“嘎吱”聲,這微小的聲音,在平時基本注意不到。而現在像放大了數倍,讓人心驚。
徐青峯拿着拖把走在前面,探出腦袋觀察了一下,從門縫間鑽了出去。
手上的拖把太長了,一不小心撞到了門上,發出“哐當”一聲悶響,站立在離門不遠處的喪屍,立刻回頭,喉嚨裏發出破碎地“赫赫”聲,朝着他的方向來。
空地上其他的喪屍,也發現了目標,十幾只調轉過頭來,場面一下子變得恐怖起來。
肖靈鶴一驚,立馬把人拉了進來,速度極快地將門砰地一下關上。
砰砰砰——
鐵門上傳來沉悶地敲擊聲。
徐青峯嚇得不輕,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肖靈鶴說完,輕手輕腳地走到服務窗邊,挑起了簾子的一角,往外看——
一隻血紅色,沒有瞳孔的眼睛赫然出現在眼前,隨之而來地是,喪屍瘋狂地拍窗聲。這一下,肖靈鶴沒預想到,被那眼睛嚇得心臟差點跳出嗓子眼。
拍門聲,吸引來了更多的喪屍,將鐵門圍得水泄不通。
“完了,這下可怎麼辦?”徐青峯懊惱道,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肖靈鶴也沒想到,這還沒走出宿管室呢,就被包圍了,出師不利啊!她將放在包裏的鬧鐘拿了出來,已經調好了時間,就是不知道丟出去之後,會不會摔爛不響。
“不怪你,你也不是故意的。”肖靈鶴安慰道。
畢竟現在互相責怪沒有任何意義,兩個人組成一個小隊,最是忌諱互相指責,互相懷疑。
爲了避免將鬧鐘摔壞,肖靈鶴將枕頭套拆了下來,將鬧鐘包裹在裏面,能起來一定的緩衝作用,“等下我鬧鐘丟出去,喪屍一被吸引,我們就衝出去,你敲下門,把它們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徐青峯點點頭,手掌在鐵門上重重拍了兩下。
門外的喪屍一下子興奮起來,更加瘋狂地拍門,那聲音像是要把鐵門整個卸下來。
就是現在!
肖靈鶴一下子將服務窗打開,將鬧鐘一下丟了出去,丟出的距離大概幾十米。
叮鈴鈴——
鬧鐘刺耳的聲音響起,喪屍們齊齊轉頭,腳步僵硬地朝着鬧鐘的方向去。鬧鐘的聲音還在持續,樓上的喪屍聽見聲音,不管不顧地從樓上翻下來。
砰砰數聲,四五隻喪屍摔了下來,有一隻摔得腿骨都戳出來了,爬行着朝鬧鐘那邊去。
“走!”
肖靈鶴話音剛落,徐青峯就拉開了門,兩人立馬衝了出去。
空氣中瀰漫着濃重的血腥氣和輕微腐敗的氣味,兩人不敢驚動喪屍,輕手輕腳地往宿舍鐵門的方向走,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宿管老師!”頭頂上傳來叫聲。
肖靈鶴暗道一聲不好,拔腿就跑,“快跑快跑!”
“老師別走啊!宿管老師,帶我們一起出去啊!”樓上的女聲大聲地呼喊。
喪屍已經發現了兩人的身影,加上樓上女聲的叫聲,更是興奮,鮮活的血肉就在眼前!
兩人後面墜着十幾只喪屍,慶幸的是,喪屍的身體很僵硬,就算最快的速度,一時間也追不上來。徐青峯掏出口袋中的鑰匙,快步跑到小毛爐前面,鑰匙一擰,車子啓動。
小毛驢的後面,架着一個外賣箱子,後面坐不了人。
肖靈鶴沒有遲疑,手中的水果刀唰唰兩下,將綁帶割斷,跨坐在後座上。
“快走快走!”肖靈鶴催促道,後面的喪屍已經越來越近了。
徐青峯一擰油門,車子“呼”地一下躥了出去,後面人一下沒抓緊,差點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