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an>就</span><span>過</span><span>去</span><span>住</span><span>一</span><span>段</span><span>時</span>間，有什麼捨不得了，”肖靈鶴說，“帶些衣服就好了，別的不用帶。”
“那怎麼行，要用的時候，又得去買。”老太太這會子有些倔了。
這家裏哪有什麼好東西，都是些破碗爛盆的，一些舊衣服啥的，小偷上門了都不知道該偷什麼。
“這電<span>視</span>，這冰<span>箱</span>，不都值錢啊，”老太太捨不得，“哪哪不得花錢啊，要我說，我住這守着挺好，衛州我年輕時候又不是沒去過，有啥好去的。”
肖靈鶴哭笑不得，這破冰箱，一看就是老古董了，耗電不說，讓收破爛的上門，白送搬走都嫌累。
“媽，該喫喫該喝喝，這話誰說的？”肖靈鶴虎<span>着</span>臉，假裝生氣，“你要是不不去，我也不去了，<span>可</span>惜那麼<span>好</span>的工作了。”
“你說你，都要五十的人了，<span>咋</span><span>出</span><span>個</span><span>門</span>，<span>還</span><span>要</span><span>帶</span>着媽？”老太太嘖了一聲，妥協了。
肖靈鶴拎着兩包衣服，老太太拄着拐，不情不願地跟在後頭。
“老嬸子，這是去哪啊？”相<span>熟</span><span>的</span><span>人</span><span>問</span><span>道</span>。
“害，跟<span>我</span>家<span>大</span>妮子，<span>去</span>城裏逛逛，過兩天<span>就</span>回來。”老太太笑眯眯地說道。
“喲，這是<span>去</span><span>看</span><span>小</span><span>川</span><span>啊</span>，<span>小</span><span>川</span>這孩子是有出息哈，還是老嬸子會教孩子，不像我家的大孫子，一年見不到兩回……”
肖靈鶴調頭走了回去，這一聊不得半小時啊，“大姨，下次再聊哈，我跟我媽還要趕車呢。”
“唉，好好好，那你們先忙。”
肖靈鶴預約好的車，在巷子口等着呢，老太太年紀大了，坐班車人多不舒服。
“花這錢幹嘛，坐班車一人19塊，這多費錢。”老太太坐在後座上不樂意了。
肖<span>靈</span>鶴笑道，“媽，你也<span>別</span>不樂<span>意</span>了，錢<span>都</span>給了。”
老太太氣鼓鼓地坐在後頭，不說話了，像個小孩子似的，還置上氣了。
——
車子四平八穩地開到了小區門口，肖靈鶴選的這個小區檔次不錯，算是衛州比較好的小區。
坐着電梯，到了17樓。
肖靈鶴將手上的兩包衣服，放在地上，從口袋裏掏出鑰匙去開門。
“大妮啊，”老太太拉了拉女兒的衣角，左右看了一眼，小聲道，“這麼好的房子，咋來的？你不會幹了什麼吧？”
“媽，進去再說。”肖靈鶴拿上地上的包，走了進去。
老太太在門口猶豫了半天，只好跟了進去，站在玄關處，出也不是進也不是。
這房子太好了，地面上鋪着米色的瓷磚，客廳裏擺着一整套米咖色的沙發，老太太也就在電視上看過這樣的房子，害怕自己這樣走進去，把地板給弄髒了。
“媽，你進來啊，”肖靈鶴哭笑不得。
大概能猜到老太太的心思，苦日子過久了，又擔心女兒是不是做了啥犯法的事。自己的女兒自己最清楚，沒念過什麼書，也不是個有本事，這房子住進去不踏實。
“大妮，你跟媽說實話，這房子咋來的？”老太太表情嚴肅地問道。
肖靈鶴走過去，扶着老太太將人<span>按</span>坐在沙發上，“媽，我跟你說實話，這房主是我買的。前段時間，我心情不好，正好路過一個彩票店，<span>就</span>進去買了張彩票，這不<span>中</span>獎了麼。”
老太太將信將疑，看肖靈鶴臉上的表情不似作僞，“真的啊？你咋不跟媽說？”
“我這不是怕你擔心嗎，”肖靈鶴說，“你把我拉扯大，又幫着拉扯小川，一天福都<span>沒</span><span>跟</span>我享過，現在也輪到您享福了，安心住着，沒啥可擔心的。”
“老天有眼哦，”老太太抹了把眼淚，“都說我們母女倆沒福氣剋夫，我看我閨女福氣大着呢。”
肖靈鶴也是沒辦法，只能拿彩票說事。
<span>按</span><span>照</span><span>原</span><span>主</span><span>這</span><span>個</span><span>情</span><span>況</span>，除了中獎，實在找不出別的理由發財了。
老太太拉過肖靈鶴的手，“這事，你跟小川說了沒？他不是還着急買房子嘛？”
“沒說，拉扯他長大就不容易了，以後他能混成啥樣，就看他自己了，”肖靈鶴說。
“也好也好，小川那孩子啊，就是慣壞了，是要讓他喫點苦頭纔好，”老太太高興得又哭又笑，“你自己手上啊，還是要留着錢，等以媽不在了，你也還有錢傍身。”
肖靈鶴點點頭，“媽，<span>別</span><span>哭</span><span>了</span>，<span>這</span><span>多</span><span>好</span>的事，我帶你去看看你的房間。”
“唉，好好好，”老太太顫顫巍巍地拄着拐，跟着女兒去看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