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岑沒有跟閔旭一起,自己一個人先回了家。

    審問是軍營的事。

    她現在比較擔心倆孩子,也不知道槍聲有沒有嚇到倆孩子。

    蘇岑剛進家門,家裏倆孩子就跟炮彈一樣衝過來,一人抱着她的一條腿,抱得死緊,讓她動都動不了。

    蘇煜明擡起頭,露出那雙哭紅的眼睛,開口問:“姑姑,你沒事吧?”

    同樣眼睛紅得像兔子的還有高宇航。

    那熊孩子明明都還在打哭嗝,臉上卻還裝出一副鎮定的樣子,煞有其事地跟蘇岑說:“我聽到有槍聲!我想去幫你,但是小劉叔叔不讓我去!”

    蘇岑摸摸兩人的腦袋以示安慰。

    低頭問:“嚇到你們了吧?”

    同一時間,兩個不同的回答響起。

    蘇煜明:“嗯,我好擔心你。”

    高宇航:“沒有!”

    蘇岑又看了眼高宇航已經哭得紅腫的眼皮。

    算了,還是不拆穿他了吧。

    估計這虎崽子全身上下也就只有嘴是硬的。

    蘇岑沒有找地方坐下。

    就這麼站着,低着頭跟他們說着剛纔的驚險時刻。

    “姑姑剛纔可厲害了,那個壞女人很多次都想拔槍,全都被我踢開了,還有人躲在樹上開暗槍,還好我反應快,一個翻轉就躲開了!”

    蘇岑眼神一轉。

    果然,看到三張臉望着她,上面全都寫滿了驚歎、崇拜以及不可思議。

    等會。

    怎麼是三張臉。

    蘇岑餘光一瞥,劉傑不知道什麼時候搬了張矮凳坐在一旁。

    手肘撐膝,手掌撐臉。

    望着蘇岑,就跟看什麼天神下凡一般。

    蘇岑:......

    行吧,亂入的也一起教育吧。

    蘇岑見效果達到,開始引導性提問:“知道爲什麼我可以那麼快就躲開嗎?”

    三臉疑惑搖頭。

    來了來了!

    教育孩子的時刻來了!

    “敵人很擅長隱藏,他們會讓你根本分不清他們是壞人,所以我們要隨時都做好充分的準備。”

    “首先要好好鍛鍊,不僅要練拳法,還要練反應力。”

    “還有就是要時刻注意周圍的變化,就是因爲有一個亮光閃過,我發現了,然後我馬上就躲開了,這樣我纔沒有受傷。”

    這件事之後,蘇岑真正見識了這個年代間諜有多猖狂。

    在部隊家屬院都能佈下這麼狠的陷阱。

    足足三個死劫!

    要不是她反應快,對山上的情況也瞭解,今天這一趟肯定得有人受傷,甚至殉職都有可能。

    也就是這樣,她纔想要把剛纔的事說給倆孩子聽。

    他們的出身身份,註定就是危險的。

    讓他們知道外面有多險惡,到真正遇到這樣的意外的時候,才能冷靜下來,想辦法讓自己脫離危險。

    蘇岑見劉傑和蘇煜明已經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而高宇航卻還是一臉崇拜望着她,全然一副傻白甜模樣。

    蘇岑心裏一陣無力。

    孩子,不夠明顯嗎?說的就是你啊!你個心大的崽!

    ......

    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

    山上的槍聲陣仗那麼大,家屬院就在山腳下,軍屬們不可能不知道山上出事了。

    至於出了什麼事,沒有人知道。

    但不妨礙人們自己猜測。

    鑑於蘇岑家就在山腳下,以及部隊的刻意保密,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是因蘇岑而起。

    但也就因爲這樣,蘇岑知道這次的行動算是失敗了。

    間諜的上源應該會斷尾求生。

    並且之後的一段時間內裏,剩下暗藏的敵人應該也會收斂生息。

    但至少把礙事的李熙媛和暗藏在家屬院的間諜給揪了出來。

    也不算是沒有收穫。

    因爲出了事,一整天家屬院都人心惶惶,下午的時候蘇萍萍還專門過來看了蘇岑。

    槍聲響起的時候,沒有人敢出門。

    蘇萍萍當然也不敢。

    在林向黨回來之後,蘇萍萍才知道閔旭出任務去了。

    姚嬸子得知後,馬上就叫蘇萍萍過去看看蘇岑怎麼樣,在看到蘇岑沒事之後,蘇萍萍這才放心回家。

    晚上的時候,林悅悅也過來了一趟。

    蘇岑跟之前一樣,根本就沒讓她進門。

    在門口草草聊了兩句之後,蘇岑本以爲就可以結束這無意義的試探社交。

    誰知道林悅悅竟然說,如果覺得害怕的話,她可以晚上過來住。

    蘇岑整一個大無語。

    林悅悅是瞎還是瞎啊,到底哪隻眼睛看到她在害怕了。

    爲了讓林悅悅清楚明白她的拒絕,蘇岑連禮貌都不要了,連個回答都沒有,直接就關上了院門,把林悅悅隔絕在了院子外。

    晚上的時候,如蘇岑所預測,閔旭沒有回家。

    鎖上屋門後,蘇岑正準備上樓。

    這時,之前被閔旭翻過的窗,傳來了一聲清脆的敲玻璃聲。

    蘇岑轉頭望過去,就看見許天站在窗外。

    他旁邊還站着一個氣質兇狠的刀疤臉。

    見蘇岑把窗臺的插銷拔開,許天很快就從外面打開窗,手掌撐着窗沿,一個跳步就翻窗進來。

    刀疤臉也緊隨其後。

    蘇岑就說不出話來。

    這窗的主要用途是用來翻的?

    她是不是要考慮一下在這個窗戶安個陷阱之類的?

    這一天天的翻來翻去,看着就很不安全。

    蘇岑讓許天找凳子坐。

    但許天拒絕,三人就這樣站在樓梯口聊了起來。

    許天先是跟蘇岑敬了個軍禮。

    “蘇同志,這是張全,跟我一樣都是上面安排保護您的,今天的事是我們的失誤,我們已經接受了上面的批評,請您原諒。”

    張全見許天敬禮,他立正肅立,對蘇岑敬了個軍禮。

    然後怕自己的臉上的傷疤嚇到蘇岑,就下意識把自己受傷的那邊臉側過去,不讓蘇岑看到自己的傷疤。

    蘇岑在他們對自己敬軍禮的立正肅立。

    她現在不是軍人,倒是沒有給他們回敬軍禮。

    但張全的小動作,蘇岑還是察覺了的。

    許天敬完軍禮後就沒有再廢話,直接開口跟蘇岑說正事。

    “之後我會在您直徑五米之內的範圍保護您,張全還是跟我以前那樣,在十米的距離保護您。”

    蘇岑點頭。

    沒有見“木頭人”,蘇岑怕“木頭人”被處分,就開口多問了一句。

    “之前那個...受處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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