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是荒山,又羣山環繞,觀察平臺周邊都是高山。

    山上必定是有石頭的。

    因爲爆炸會引起山體震動,爲了避免震動使山上的石頭掉落,他們早已經派人把山上鬆動的石頭搬走。

    但這次勘察卻發現,觀察平臺周邊的山上全是大塊的鬆動的石頭!

    是有心之人新放上去的!

    當然,在測試開始之前,他們還是會再次檢查一遍。

    但重點檢查還是引爆地點。

    觀察平臺這邊,因爲清理過一遍,大概率不會把注意力放在周邊的山上。

    引爆地點沒發現問題,測試任務一開始,那就是悲劇的發生。

    就算最終還是被發現端倪,但到那時候炸藥也早已經提前埋進山體,想要換地方是不可能的,唯一的路就只能是把山上的石頭搬掉,繼續引爆。

    大量的人力物力丟失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他們已經處於被動的狀態。

    後續敵人還會有什麼手段,誰知道呢?!

    更重要的是!這件事直剌剌告訴他,他們內部有敵人,不是他們軍工內部就是在上面!

    這信息,就跟一根刺一樣,不停的往心裏鑽!

    讓他寢不安食無味!

    就差那麼一點點!要不是蘇岑的提醒,他真的要愧對項目組每一位成員的努力了!

    蘇岑能聽出陸嚴良華中的遺憾和慶幸。

    她也沒繼續問是什麼事,只是嗯了一聲。

    “這電話是公安局的電話,我就住在這附近,有什麼事可以打這個電話說找許天。”

    接下來的任務還很重,陸嚴良的興致也不高。

    “行,你那邊萬事小心。”

    見許天和蘇岑出來,公安局局長馬上笑臉迎了上來。

    雖然蘇岑年紀小,看起來容易拿捏,但也只是看起來而已。

    像這樣年紀小,身邊就已經派有兩位國安局人員保護的人,而且許天對蘇岑的態度,幾乎是聽從蘇岑派遣的態度,這樣的人能是好拿捏的人?!

    打死他都不信!

    他先是對蘇岑有禮點頭,再轉向許天,笑着說着場面話。

    “許同志還有什麼需要我協助的,您儘管說,我肯定會盡力配合的。”

    面上這麼說,心裏卻是祈禱着許天儘快走。

    他們走了,就證明這件事徹底結束。

    這跟te務沾邊兒的事,他可不敢沾啊!他是有那麼點兒官癮,但也只是想平平穩穩的,有多大本事做多大事兒。

    這te務的事兒,他自認沒能力,只有盡力配合的份。

    在局長“期待”的目光下,許天點頭:“這幾天我們就在旁邊招待所住着,要是有電話打過來,就到招待所找我。”

    公安局局長一聽,如遭雷擊!

    這幾天?!就在旁邊招待所?!

    這事兒還沒完!!!

    他頓時笑比哭難看,但他有什麼辦法呢,只能盡全力配合,儘快讓這三尊大佛把事辦完,再把這三尊佛給送走。

    見許天這架勢,是得在這邊住上幾天了。

    局長想了想,問道:“那招待所那邊要我幫您打個招呼嗎?”

    許天拒絕:“不用,我們能處理。”

    被許天拒絕送到門口,公安局局長就站在大廳看着三人走遠的背影,深深嘆了一口氣。

    路過的警員見這一幕,笑着調侃:“局長,家裏酒又被媳婦搜出來了?”

    這麼一說,公安局局長又想起昨天自己私藏的酒被許天搬出來,還被人報告給自家媳婦的事。

    自己內外背敵啊!

    “去去去!去你的!就不能盼我點好的!”

    ......

    一連五天,蘇岑都待在招待所房間裏,沒怎麼出門。

    飯菜什麼的,都是許天在國營飯店打好送進來的。

    招待所那邊,公安局也早就打好了招呼,蘇岑三人的房間旁邊都不安排人住了,招待所的工作人員也不敢隨便打擾蘇岑三人。

    五天裏,蘇岑一點都沒閒着。

    反而都快要把自己整得精神衰弱了。

    這五天裏,她把自己上輩子知道的核動力軍艦的信息,全都整理出來了。

    她不知道有沒有用,但有方向總比盲目摸索來的好。

    第六天的早上,蘇岑把封存好的筆記本交給許天保管,她也準備好好休息一天。

    正巧這時候,招待所的工作人員上來,告知下面有人找蘇岑。

    這一消息,讓許天馬上警惕起來。

    之前陸嚴良雖說叫蘇岑等他們消息,但這幾天一直都沒有電話,就連許天給陸嚴良辦公室打電話,也是沒人接聽的狀態。

    許天給單強打了個眼色,自己一個人跟着工作人員下了樓。

    剛下樓,就看到陸嚴良風塵僕僕地站在招待所門口。

    一見到許天,陸嚴良就馬上開口:“蘇岑呢?收拾行李馬上出發!”

    這一次,連火車都不坐了,直接一路開車顛簸了六七天。

    雖然一路上有換車休息啥的,但在車上顛得,那是真的累啊!蘇岑都覺得她的腦髓都快晃散了。

    第八天,幾人終於到了目的地。

    新的測試地點是呼省沙漠邊緣地帶。

    因爲人跡罕少,地勢也一望平川,基本沒有什麼可埋伏的可能。

    陸嚴良把蘇岑帶進一個搭好的帳篷,拿出隨身帶着的水壺喝了口茶。

    “這次任務緊急,路上受苦了,聽許天說你在招待所的幾天也沒休息好,佈置的這兩天你就先好好休息,其他事你就不用擔心了。”

    想到這次任務的艱鉅程度,陸嚴良長嘆了一聲。

    “這次泄密,上面已經下令嚴格排查,至於結果,我們就只能等了。”

    對於泄密,蘇岑也沒有頭緒,她能做的也只有等上面消息。

    見蘇岑點頭沒說話,陸嚴良就繼續說另一件事。

    “現在還有個問題需要解決,需要問一下你的意見。”

    “CL—20是研發出來了,但你也知道,現在只是處於實驗室階段,要想大量生產,機牀是必須的。”

    蘇岑很快就反應過來。

    需要技術,只能用技術換技術。

    “想用壓力傳感器換機牀?”

    蘇岑能猜出來,陸嚴良不奇怪。

    他點點頭,看向蘇岑:“嗯,全自動洗衣機必定滿足不了花旗國的胃口,只有......”

    聽京都研究院那邊說,蘇岑的意思是全自動洗衣機用來交換。

    但要跟花旗國換生產炸藥的機牀,不是申請專利級別的壓力傳感器,是滿足不了花旗國的胃口的。

    陸嚴良本以爲說服蘇岑需要費些口舌。

    誰知道蘇岑卻不像很在意的樣子。

    “我只負責研究,外交方面我可不懂,但我相信吳外長一定不會讓咱們喫虧的。”

    說着,蘇岑又補了一句。

    “當然,軍工級別可不能隨便給出去。”

    對於外交,她最怕的就是那些膝蓋骨頭軟的外交官。

    遇到這樣的外交官,就算咱們技術是硬的,都會被外交官軟敗的態度襯得一文不值,連喫虧都得跪着喫虧!

    所以她着重點出吳湛外長。

    短暫的接觸,吳外長在麥爾遜公司外賓面前的態度,她挺欣賞的。

    只要不糟蹋大家的成果,不管換什麼,她都是沒意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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