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着大家投過來的,帶着期待的眼神,蘇岑頓時感覺頭皮發麻。

    怎麼突然有種,在課上摸魚,突然被教授點名回答問題的感覺。

    她只是個研發導彈的,不懂航天那些高深技術啊!

    但就算再怎麼心虛,蘇岑還是得硬着頭皮上了。

    導彈技術能被稱爲是航天技術的基礎,在某些方面,導彈跟航天還是有不少知識交匯的地方的。

    導彈作爲飛行器型武器,更注重的是後面的“武器”。

    而航天,是探索型飛行器,是“飛行”和“探索”並進的。

    再一個就是,航天的飛行距離比起導彈來說,距離上是比不了的,航天對飛行軌跡和動力裝置方面要求更高。

    但知識的侷限,也不妨礙蘇岑裝裝樣子。

    蘇岑也從隨身的包裏掏出自己的筆記本,翻到一頁空白頁,拿着筆在上面就開始徒手畫起來。

    一筆一劃地。

    很快,空白的筆記本頁上就出現一筆筆流暢的線條。

    根本不用藉助工具,一個繁雜的構造圖就這樣被蘇岑徒手畫好,上面還自己標註着數據和特別註明的信息。

    屋子是挺空的,但耐不住人多。

    國安部的人,視力也是極好的。

    蘇岑在筆記本上畫的什麼,國安部的幾人看得清清楚楚,但看不明白。

    不過他們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

    蘇岑這一手徒手畫圖,尋常人沒練上個十年八年,能到這個程度?

    而且還是一體畫成!

    這說明那圖紙就是背在她腦子裏的!

    外行人看熱鬧,作爲內行人的蘇家四人,同樣也看着圖紙陷入震驚。

    這畫圖技術,牛啊!

    “渦輪風扇噴氣發動機是由螺旋槳發動機改進而來的,它的推力是由燃氣和空氣兩個涵道產生......”

    震驚歸震驚,但蘇岑一開始說話,科研人員的專業就體現出來了。

    有人說,有人記。

    有人提問題,有人談缺陷。

    蘇家幾人越聊越投入,就有種不管其他八人死活的投入。

    田越是見識過蘇家人的相處方式,見到這幾人的投入,他早已經麻了。

    那是麻木的麻。

    其他人也麻了。

    是全身心麻痹的麻。

    雖然他們聽不懂,但也知道這幾個人聊的東西很厲害。

    難怪蘇家的海外關係還沒洗清,上面就把蘇家人特別調派回航天所。

    就連一個人在外的蘇岑,都沒有任何懷疑或監視的意味。

    這一家子是真的恐怖!

    而且還是一個比一個的恐怖!

    ......

    另一邊的招待所。

    張全趕到的時候,嫌疑人已經被國安部提前埋伏的人抓獲。

    嫌疑人同樣是招待所的工人。

    在抓獲的時候,正好看見她準備把竊聽器裝到熱水瓶底。

    據嫌疑人交代,她根本不知道那東西是幹什麼用的。

    一個小時前,有個男的突然過來找上她,說只是在熱水瓶底放個東西,他就給她50塊錢。

    那是50塊錢啊!

    都夠他們家喫嚼半年了!

    就是放個東西,她又沒損失,這麼好的便宜她一時沒忍住就答應了。

    她是真的不知道那東西是幹什麼用的。

    找她的男人很謹慎,也很大方,都沒管給了錢後她做不做事,直接就給了錢走了,連個名字或者報信的地址都沒留。

    張全懷疑,那男人其實全程都在暗處監視着招待所。

    不然也不會如此大方利索,連確定都不確定,給了錢就走。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現在再去找那男人就已經沒什麼希望了,那男人應該早就不知去向了。

    即使這樣,國安部的人還是照着嫌疑人的描述,把男人的長相側寫了出來。

    是個面容憨厚老實的中年男人,看起來應該三十多歲的樣子。

    但要找出其他線索,就只能從王翠萍身上找了。

    在蘇岑離開之後,王翠萍也已經被祕密帶走,是直接被國安部的人帶走的,就連西北軍區都沒有通知。

    直接帶走就審問,到現在爲止,已經過去三個小時了,也不知道進展怎麼樣。

    到目前爲止,所有線索已經處於停滯狀態,具體的後續,張全沒辦法插手。

    他的任務是保護蘇岑。

    其他調查的事,還是得交由國安部其他同事跟進。

    ......

    蘇岑一行人只在村子待了一下午。

    等晚上天黑之後,一行人就摸黑離開了,跟着田越給的方向,一路來到了西北某特戰旅。

    車子剛到門口,裏面就走出來一個穿着迷彩作訓服的中年男人。

    田越率先下車跟男人打招呼。

    “田旅長,麻煩你了。”

    田旅長聞言,方正的臉瞬間一沉,眼睛像銅鈴一樣瞪着田越。

    “給我好好說話!你小子還跟我在這兒裝!”

    田越卻一點都不怕,語氣甚至還帶着些許調侃意味,“我這兒有任務在身呢,你這是讓我公私不分啊。”

    田旅長沒管田越說什麼,對着蘇建業伸出右手,笑着打招呼。

    “蘇教授,久仰大名,我家這弟弟勞煩您照顧了。”

    聽田旅長這麼說,蘇建業也馬上會悟,難怪倆人說話這麼隨意呢,原來是親兄弟。

    他伸出手跟田旅長交握片刻,笑着回覆。

    “沒有,組織上給的任務,反倒是我勞煩田同志了。”

    見蘇建業對田越也是認可的,田旅長臉上笑得燦爛,大手卻是用力拍打着田越的背。

    “沒有的事,都是服從組織命令。”

    說着,田旅長就轉頭看向蘇建業後面的蘇岑。

    “想必您就是蘇岑同志吧?”

    見蘇岑點頭之後,田旅長就像是見到救兵一樣,笑得那叫一個燦爛。

    “我聽說蘇岑同志要過來,簡直就像是久旱逢甘露啊!我這兒有件事想勞煩一下蘇岑同志,也不知道蘇岑同志願不願意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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