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老你快幾步我追上,我快幾步你追上,緊趕慢趕地往門口趕着。

    人還沒到門口,遠遠就看到一隊人馬早早地在門口等着了。

    陸嚴良看着帶頭的餘暉和盧銘星幾人,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這些人在這裏幹嘛。

    但陸嚴良還是瞪眼,明知故問。

    “你們一個個的不去食堂喫飯,都在這兒幹嘛?”

    陸嚴良這副樣子倒是沒嚇到多少人。

    餘暉還大膽地呵呵憨笑:“這不午飯時間嘛,我們聽到說門口有人來,想着應該是蘇岑到了,反正大家手上也沒事,就一起來迎迎蘇岑。”

    陸嚴良一時語塞。

    他這幾天表現得有這麼明顯嗎?!

    沒有吧!

    現在反倒讓這些個小傢伙先在門口占了位置,這麼多人咋咋呼呼的,連他站的位置都沒有!

    旁邊的馮陽則是一臉,你看我都說了吧,的表情看着陸嚴良。

    就陸嚴良這幾天那興奮程度,還暗地裏安排人打掃蘇岑房間。

    還真以爲他不知道!

    他早早的就發現了好不好!

    沒見隊伍裏,就連盧銘星這樣只專注實驗的人都在場嗎?簡直不要太明顯!

    這邊兩個老的還在眼神官司。

    另一邊,一輛吉普車停在軍工門口。

    都沒等陸嚴良和馮陽兩人反應過來,餘暉就先帶頭,後面還跟着一班人馬,一擁而上把吉普車圍了個水泄不通。

    還沒等裏面的人下車,大家都開始透過車窗跟蘇岑寒暄。

    “蘇岑你終於回來了!”

    “蘇岑,你宿舍我們都幫你打掃好了,被子昨天剛曬過太陽,保證蓋起來暖和!”

    “我們可想你了!這一次可輪到我們組跟你一起組隊了。”

    這話一出,就有人開始抗議了。

    “不是說好讓蘇岑決定的麼,別因爲咱們自己的水平限制了蘇岑。”

    “那我申請跟蘇岑一起喫飯,我保證一定等蘇岑喫飽了再開始問題。”

    年輕人們聚在一塊兒,就是有說不盡的話兒。

    那邊大家熱熱鬧鬧的,圍着蘇岑有說有笑,說着軍工裏的趣事。

    留下兩個老的,站在原地,相互埋怨。

    “都怪你,沒事跟我使什麼眼色,害我都沒看到車來了。”

    馮陽當然不背鍋,直接把鍋給甩回去。

    “還不是你表現太明顯讓大家先一步到門口堵着!你要是早一點跟我說,我保證給你瞞得好好的。”

    馮陽這話直接引起了陸嚴良的冷笑。

    軍工裏,論大嘴巴,馮陽認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

    “呵!就你那大嘴巴,我還覺得是你把我讓人打掃蘇岑宿舍的消息放出去的呢!”

    聞言,馮陽一愣。

    似乎,好像餘暉是問過他,他好像也沒說啥...吧?

    蘇岑這邊。

    大家久別重逢,蘇岑也很高興看着大家圍着她嘰嘰喳喳的。

    但最後還是盧銘星先一步打斷大家的聊天。

    都飯點了,蘇岑又剛到。

    他們一頓不喫沒關係,蘇岑趕了這麼久路,得好好喫頓飯休息休息啊。

    這時候,陸嚴良終於插得上話了。

    “走!我讓食堂專門給你熱着飯菜呢,先喫飽好好休息一下,至於你們幾個,飯點不去喫飯,沒飯了也是活該。”

    說着就拉着蘇岑往食堂的方向走。

    餘暉幾個笑呵呵跟在陸嚴良後面,眼神裏全是狡黠。

    他們出來之前早就讓人幫忙打好飯了,誰會那麼傻,等回去了纔打飯啊!

    軍工門口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剩下許天幾個還是跟以前一樣,在門口處的房子住下。

    軍工還是跟往常一樣,一切都按部就班進行着。

    除了天氣越來越冷,就連飯菜的味道都沒變。

    許天幾人不能進來,就只能把蘇岑的行李放在軍工門口,讓人幫忙搬進去。

    餘暉和盧銘星幫忙把行李搬進蘇岑宿舍之後,就回了實驗室。

    宿舍裏就剩下蘇岑一個人收拾。

    蘇岑從驅逐艦上下來的時候,帶的行李都不滿一袋子。

    主要帶的都是夏天的衣服,在船上待了近三個月,除了補給船同一發了一件軍大衣,兩件毛衣和兩條厚褲子,就沒有其他的了。

    而現在。

    她到軍工的時候,反倒多了好幾袋行李。

    多出來的幾袋行李,都是閔旭讓人提前準備的。

    東北冷。

    特別是軍工還在這深山裏,裏面的溫度比起城裏,要冷上十幾度不止。

    閔旭給蘇岑準備的行李都很齊全。

    衣服,手套,帽子啥都有。

    就連厚實的軍大衣都備了兩件,保暖輕便的羊毛衣也有兩件,裏面的柔軟貼身的換洗衣服甚至都備了五六套。

    裏面還特地附上了紙條,說貼身衣物是閔母梁美君安排的。

    蘇岑就...無語。

    其實他可以選擇不說,不說就沒人在意這個點。

    可他又偏偏此地無銀三百兩。

    這麼短的時間,還能勞煩到京都的梁美君?找藉口也找個合適的人吧。

    至少說女同事也合理一點啊。

    但蘇岑也不是那種不識好歹的人。

    當然,作爲現代女性,她也不太在意這些點,只要把衣服洗乾淨了,誰買的都一樣。

    但她的確挺感謝閔旭的。

    他的確是方方面面都準備到了,就連擦臉擦手的面霜都準備了好幾瓶,要不是他準備的這些,以前幾天蘇岑一路趕路的情況,路上估計挺麻煩。

    閔旭還專門在行李袋裏留了封信。

    說等他會常寧島之後就給她寄喫的,讓她好好喫飯,不要着涼。

    看着那封寫了滿滿當當兩頁紙的信,蘇岑有點傻眼。

    在艦上的時候忙着工作,很多事情都是第一反應從工作的層面先考慮,所以讓她忽略了很多生活上的細節。

    但這幾天在火車上,她回想起了這三個月裏閔旭的一些怪異行爲。

    再有現在信件裏字裏行間透露的關心字眼,要蘇岑昧着良心說啥都不知道,還真的有點說不過去。

    但閔旭那邊的真實情況是如何,她不清楚。

    她也不是個自作多情的人。

    既然人都沒說,她就當不知道。

    至於問她對閔旭是什麼感覺......

    她只能說,沒什麼感覺。

    在工作上,除了之前他的試探屬於常規懷疑,之後的兩次合作都挺愉快的。

    閔旭的反應和作戰能力很強,是個很好的共事者。

    跟他合作起來,不用說太多。

    很多事情上,他們的思考方式很大程度上是一致的,所以合作起來很默契,行事也省時省力。

    至於生活上......

    沒有怎麼相處過,不說也罷。

    閔旭當然不知道蘇岑的想法。

    要是他知道蘇岑把他開始的試探歸爲工作範疇,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笑是因爲,歸爲工作範疇,至少蘇岑對他的試探行爲是認可的。

    那是他工作的一部分。

    爲了國家安全,他必須要如此。

    但也僅僅是認可。

    哭是因爲,他根本就沒進入過蘇岑的生活範疇。

    一點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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