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想,那學姐可真壞,讓自己白白錯過了那麼多肉串。
“小娘子是覺得這肉是……”鄭縣令指着陶罐裏的醃肉沒有說出最後兩個字來。
一旁的薛師爺一臉的大驚:“這、這怎麼可能?要是真是那肉,恐怕知道的人以後都不敢再碰葷腥了。”
“啊!我前兩日被不良人拉來喫過一次,嘔……早知道、早知道就不和他們來了,嘔……”李言吐得一塌糊塗。
陰九娘捏了捏鼻子站到了一邊。
“現在還沒有確定,你先別吐,等確定了再吐也還來的及。再說了喫進肚子裏的東西最多一天就全部消化完了,你現在吐也沒有用了啊!”陰九娘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補充道。
李言轉頭看了看她想回幾句的,奈何下一秒又吐了起來。
“小娘子還是饒了他吧!繼續說案子,我們接下來怎麼做?”薛師爺壓了壓喉嚨,嚴肅的問。
“鄭縣令以爲呢?”陰九娘沒有直接回答只是側頭看了看鄭縣令。
“想來小娘子已經胸有成竹了,你說了便是。”鄭縣令微笑着看着她。
哎!鄭縣令知不知道他這個笑得殺傷力有多少啊!尤其是對她這種顏控來說。
她做了一個深呼吸,努力壓制住狂跳的心說道:“就和故事裏的辦法一樣,放了包子鋪的老闆然後讓人跟蹤他們,只要他們去‘進貨’那就真相大白了。”
“嗯,不愧是小娘子!”鄭縣令又是一陣讚許。
“承讓承讓了。”
薛師爺站在一旁突然覺得自己頭頂很亮很亮,就跟一個大號煤油燈一樣一樣的。
事情辦得差不多了,鄭縣令就讓李言送陰九娘回了鋪子。
“你去哪兒了?”張落白站在店鋪門口,一臉憤怒的看着陰九娘。
“辦了一個案子。”陰九娘笑嘻嘻的走近他,這小屁孩氣鼓鼓的樣子真可愛!她擡手就想去捏他的臉蛋。
“啪”張落白直接打掉了她的手,怒目圓睜的瞪着她道:“跟你說了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別老是捏我的臉!”
“哦,是是是。”陰九娘也不惱,依舊笑着點了點頭。
“走收拾廚房去,我們要爭取早日開張纔行。”
“哼!誰理你。”張落白嘴上說着不要,還是跟着陰九娘去了廚房幫忙收拾起來。
直到太陽下山他們才收拾好了,明日將磨具取回來,準備好食材後期就可以開張了,想想就好興奮。
“小娘子,鄭大人讓我來接你一起出發了。”
他們剛喫過晚飯,李言就趕着馬車來到了店鋪外。
“好勒,我收拾完就來,稍等片刻。”陰九娘回答的爽快做事我哪裏,三下五除二就將碗筷收拾好端回了廚房。
“鄭大人要帶我師父去哪兒?”張落白走近李言小聲的問道。
“去亂葬崗蹲人,你要不要去?”李言狡黠一笑。
“去,師父到那我就得很到那,這是阿耶說的。”張落白說的認真。
“那就一起吧!你啊!跟着小娘子多學學總是好的,她驗屍的手段絕對不比張仵作差。”李言難得認真。
“真的?”張落白有些不信。
“知道什麼?”陰九娘一邊放着袖子,一邊問。
“沒什麼。”張落白趕緊搶先答着,隨後過去幫小娘子搬門板。
“你這小屁孩看着瘦瘦的,沒想到還有點力氣,要保持啊!以後有的忙的。”陰九娘放好最後一塊門板,誇讚的看着張落白。
“……”張落白無語的瞥了她一眼便不再理她,自顧自的跑上了馬車。
“這小屁孩!”
“小娘子你也大不了多少啊!”李言笑笑,心想:“這小娘子怎麼有種當孃的感覺!”
“比他大就成。”說完她也跑上了馬車,李言見人都齊了也跳上馬車往衙門趕去。
——
郊外亂葬崗,鄭縣令他們已經就着夜色藏在了亂葬崗周邊的草叢裏。
“你確定他們會來這兒?”陰九娘藉着月光看着亂葬崗。
亥時已經過了,現在這兒連個鬼影都沒有,還說來抓人,抓毛線!
“快了,別急!”鄭縣令言簡意賅,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不遠處的一座新墳。
中午他回去就命人將包子鋪的老闆給放了,然後排了一個不良人一直跟蹤他們,直到天快黑的時候他纔回來稟報說下午的時候看見包子鋪的男老闆獨自一人來了亂葬崗而且圍着那座新墳轉了好幾圈纔回去了。
男老闆應該是來踩點的,所以今晚他們回來的機率非常大,就是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就在陰九娘覺得自己快要和周公見面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人走路蹭到草叢的“莎莎……”聲音。
“來了。”鄭縣令的聲音從耳旁傳來。
陰九娘立馬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爬在她旁邊的張落白和李言也嚴陣以待。
“我怎麼覺得今晚就不該出這一趟,這眼皮跳了一天了,現在還在跳。”女老闆的聲音由遠及近。
“鋪裏就那點肉了,明天都不一定夠今天不出來,不掙錢了嗎?”男老闆的聲音顯得有些憤慨。
“錢是要掙,可是今天早上店裏纔出了事,晚上我們就出來了,這……”女老闆依舊擔憂的說着。
“這什麼這,這大半夜的鬼都睡着了,你還怕官府那班蠢貨幹什麼,他們都是拿錢才辦事的,這兒又沒鬧出多大動靜他們重視纔怪,趕緊的挖,老子還想早點回去睡覺。”男老闆丟了一把鋤頭給女老闆,自己就用力的挖了起來。
李言聽完男人的話,牙齒咬得咯咯着響。
“你纔是蠢貨,瑪德!待會再讓你看看我們官府的人是不是都是喫白飯的。”
“別說話。”鄭縣令小聲的呵斥道。
四周又陷入死寂,只有那一男一女挖墳的刨土的聲音。
過了大概知道多時辰,兩人才終於把墳塋挖開,男老闆拿出熟練的撬開了棺材,此時的月光格外的亮堂,像是要讓大家都看清楚那兩人的惡行一般。
“嘎嘎……”不知道哪兒來了一兩隻烏鴉,現在了不遠處的指頭上叫個不停,甚是詭異。
“走開,煩死了。”女老闆抓起地上的泥巴朝着指頭就扔了過去,烏鴉受驚“嘎嘎”叫了兩聲就飛走了。
“趕緊拿刀過來。”男老闆催促道。
“來了。”女老闆拿起地上的布袋子就跑了過去,他們左右開工,正準備大幹一場的時候,旁邊草叢裏的劉海生突然大喝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