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九娘撩開簾子下馬車的時候,人羣裏不勉有不明真相的人好奇的道“這小娘子誰呀!竟然坐鄭縣令的車裏,莫不是鄭縣令在外的養的~”
他沒說全,但聽的人都懂了。
“說什麼呢!這可是女仵作,上次裴府的案子就是她給調查出來的,還有暴屍荒廟的劉仵作也是她去驗的。”一個大漢激動的解釋道,他是親眼見過陰九娘驗屍的本事的,而且鄭縣令這麼好的縣令他不容許別人這般詆譭。
“對的對的,還有來福茶館老闆的那個白骨案,嘖嘖……荒井撿屍我就在現場,這個小娘子可不簡單呢!”一個老者捋了捋自己的鬍鬚說道。
“說來聽聽。”
“對呀!我也想聽。”
“還有我。”
……
衆人紛紛舉手道,老者便搬來一旁的凳子坐下來慢慢說來。
陰九娘跟着李言直接上了二樓出事的房間自然是沒注意樓下發生的事的。
“郎君,小娘子來了。”李言快步踏進了房走到鄭縣令的身旁。
“辛苦小娘子了。”
“不辛苦不辛苦,我開始了。”說完她便打開工具箱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房間不大,屋子中間放着一張八仙桌,桌子上還有昨晚喫剩下的飯菜和酒水,左上方有一個貴妃椅,裏面靠牆的位置有一張很大的牀,牀上很是凌亂,牀單被套上都有大量的血跡。
但從血量的侵染程度和麪積陰九娘斷定那人只是受傷了且並不是致命。
她小心翼翼的來到牀邊仔細觀察着血跡的滴落痕跡,發現那人是受傷過後直接跳窗逃走了。
她戴上手套翻開被子檢查起來。
被子下面沒有血跡,但有少量的已經乾涸的精液,那麼那人是在和人同房後被人刺傷然後逃走了,或是他刺傷了別人帶着受傷的一起逃跑了。
“鄭大人,麻煩你讓人問問掌櫃的,昨晚着屋裏的人接待了什麼人?那人昨夜現在在何處?昨晚是否留宿?”陰九娘來到鄭縣令的旁邊,用只有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好,我親自去問問。”說着鄭縣令便讓就海生去叫掌櫃的。
陰九娘轉身又在牀上仔細翻找了一番,沒發現其他痕跡,便下了牀檢查起牀下和屋內甚至連桌上的剩飯剩菜都沒有放過。
“鄭大人,人帶來了。”劉海生帶着一箇中年男人進了屋。
“你是如意倌的掌櫃的?”鄭縣令沉聲問道。
“嗯,小的劉乾是這的掌櫃的,今早上也是我派人去報的案,不知鄭大人叫小的來是不是有咱們沐清的消息了?”劉乾弓着身子謙卑的問道。
“暫時還沒有,不過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問你。”
“鄭大人隨便問就是了,小的一定如實告知。”
“嗯,昨日這間房裏的客人是誰?他可有留宿?”
“沐清最近一段時日都被康俞齊給包了,其他客人自然是不能進這房裏的,昨夜康少爺是在後半夜回去的,當時沐清還起牀送他下了樓,才又回去睡覺了。”劉乾認真的回想着。
“小的報案後就讓人去康王府遞了消息,可康少爺現在都沒個回覆,我也不知道他在何處。”
劉乾垂頭喪氣的說道,心裏想“這好不容易養出一個頭牌來,還被金主康少爺包養着,這會子出了這麼個事也不知康少爺會不會歸罪與我,要是他爲這是找如意倌的麻煩,那我這掌櫃可怎麼辦哦!”
“你先下去吧!有事再叫你。”鄭縣令朝他揮了揮手,他順從的點點頭就出去了。
“康王爺?就是上次繡女案那個?”
“嗯。”
“他兒子竟然是斷袖?”陰九娘驚訝的合不上嘴,他老子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兒子卻是喜好男色!嘖嘖嘖……這父子還真是絕了。
“這我也是今日才得知的。”鄭縣令低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如意倌他還是第一次進來,往日都是聽別人說斷袖之癖怎麼怎麼樣,今日見着屋裏的景象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這如意倌裏的清官是不是都是搽脂抹粉塗口脂啊?”陰九娘好奇的歪頭問。
“咳咳……我不知。”鄭縣令清了清嗓子,側過頭道。
陰九娘見他微紅的耳朵心裏忍不住發笑,這鄭縣令還有害羞的時候啊!
“那你說他們行房事的時候會不會和一般夫妻那樣……”
“小娘子還是關注案子吧!”鄭縣令趕緊打斷她的話,這小娘子着是大膽,還口無遮攔。
“這就是關於案子的啊!”陰九娘忍住笑一本正經的道“牀上的血跡有可能是用力過猛傷着人了,至於傷着哪兒了就需要找到當時人查驗了。”
“用力過猛,那不是~”一旁的李言聽得起勁,腦子裏想着小娘子說的,哎呀呀!那康王爺的兒子還真是口味獨特。
“海生,你帶着不良人去四周搜尋一番。”
“諾。”
劉海生轉身就匆忙出去了。
“小娘子可還有其他發現?”鄭縣令穩定情緒後才又看着小娘子問道。
“暫時沒有了,飯菜和酒水也都沒有毒,房裏也沒有打鬥的痕跡,從屋內滴落的血跡來看,受傷的人也是自己跑出去了,不過,我在牀下發現有人躺過的痕跡。”
“那會不會是兇手?”
“這個暫時不能確定,也有可能是小偷,從痕跡上可以推斷那是一個男人,身高七尺多一點點,體型偏瘦,年齡應該在20歲左右。”
“李言你去問問掌櫃的昨晚有沒有見過這樣的一個人。”
“好的。”
李言走後,屋裏就只剩下鄭縣令和陰九娘。
“鄭大人可有什麼想法?”
“我想聽聽你的看法。”鄭縣令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好似將她看穿了一般。
“其實要想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直接問當事人就好了,康王爺的兒子康俞齊不是喜好男色嗎?找一個美男子誘惑一下不就什麼都問出來了嗎?”陰九娘笑得給一個小狐狸似的。
“小娘子真的冰雪聰明!”鄭縣令毫不吝嗇的誇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