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
李言得令一溜煙的就沒了影。
“鄭大人,我師父怎麼了?”張落白等人都被不良人擋在了門外,見鄭縣令吩咐人請郎中便有些着急的往裏面張望。
“無礙,你師父畢竟是女娘,你們還是別進來了,待會我會讓人叫李婆子過來照顧的,我們直接去後院吧!”說着鄭業成回頭看了看依舊昏迷不醒的陰九娘一眼便走了出去。
“好,那今日就我下去撈屍吧!”張落白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
“不必,我讓海生去,你的任務是好好驗屍尋證據,爭取儘早破案。”
“嗯,我一定會好好驗的。”張落白緊握着拳頭神情嚴肅的道。
“走吧!”鄭縣令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隨後就帶着衆人往昨日後院的水井去。
這個兇手實在是囂張,昨日纔將一具無頭屍撈起來,今日他又扔了一具進去,簡直不把鄭縣令和不良人放在眼裏。
“太可氣了,若抓住兇手定要揍一頓才解氣。”劉海生一臉憤怒的拍在了井研上。
“就是,簡直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一旁的不良人也附和道。
“是我大意了,昨日沒安排你們守着這兒。”鄭縣令看着井裏漂浮着的屍體懊惱道。
若不是自己的失職,兇手行事也不會這麼囂張,可昨日周圍都安排了不良人,他又是怎麼扛着一具屍體而不被人發現呢?
若說是不良人玩忽職守沒看住他是不相信的,這些人大都是劉海生帶出來的,沒有一個是偷奸耍滑之輩,這其中定有什麼蹊蹺之處。
要是小娘子在就好了,她肯定會有很多種猜想。
也不知她現在怎麼樣了。
如此想着他轉頭朝瀟湘院的方向看了看,隨後便安排劉海生下井撈屍。
有了昨日陰九孃的示範,劉海生又有些功夫在身,所以下井的時候格外順暢,捆綁屍體的手法也比陰九娘嫺熟,不多時他就在衆人的幫助下將屍體完好的撈了上來。
“井底可真涼!”劉海生一上來就忍不住哆嗦道。
“難怪小娘子發燒了,應該就是昨日下井給冷着了,你趕緊去泡個熱水澡,莫要在這個節骨眼上着涼了。”鄭縣令催促道。
“諾!”劉海生抱着手臂邊走邊搓,看着都覺得冷。
劉海生走後鄭縣令又讓不良人將院子裏裏外外都搜查一遍,四周的房間也都沒有放過。
張落白蹲在屍體旁認真的驗看起來。
“記:屍體全身屍僵暫未消退,死者死亡時間大概在昨日戌時和亥時之間,介於井水溫度低有減緩屍僵的作用,我推測死者應該是在戌時遇害的。”
張落白看了一眼薛師爺見他跟得上自己即而繼續檢驗。
他扒開死者上衣,從斷裂的安靜處開始驗看。
“死者頭顱被利器一刀砍下,傷口平整,有生活反應,證明死者是活着的時候被砍。
背部有少量屍斑,可以推測死者在死後的一段時間內是平躺着的,而發現是他是俯臥在水面的。
由此可見兇手是在其他地方將人殺害再拋屍於水井。
死者沒有明顯外傷,手臂自然下垂,手掌自然展開,可推斷死者死前並沒有任何反抗動作,也未有威脅敲打虐待的跡象,這一點和昨日的無頭屍體差不多。
“他們都認識兇手而且對他沒有戒備之心?”鄭縣令皺着眉頭重複着張落白的話,腦子想着德馨書院有沒有這樣一號人物。
“對,兇手實在兩名被害人都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直接拿出兇器砍掉他們的頭。”
“還有其他沒有?”
“暫時沒了。”張落白無奈的攤了攤手,這屍體和昨日並未有太大差距,想來是同一個兇手乾的了,只是想不明白他爲什麼要將屍體都扔到這口水井裏?
“你回去瀟湘院看看你師父吧!記住非禮勿視,非禮勿言!她就算是你師父,也是一個女師父!”鄭縣令煞有其事的說道。
“知道了知道了。”張落白有些不耐煩的答應着,師父都不介意我靠近她,你個縣令管天管地還管着我和師父相處了?
鄭縣令見他口是心非的答着,本想再說點什麼的時候,不遠處慌忙跑來了一個不良人。
“報告鄭大人,我們發現一處暗道,不知通往何處?”
“帶我去看看。”鄭縣令立馬讓他帶路,薛師爺也收起了剛剛的記錄薄跟了上去。
暗道是在水井讓的一個廢棄的採房裏發現的。
它被人用厚厚的採禾給遮擋住了,幸好細心的不良人將採禾移開多檢查了一會。
“你們發現暗道有功,待破了案子我請你們喫大餐。”鄭縣令忍不住朝一旁的不良人露出了一個讚許的目光。
“多謝鄭大人。”他們一口同聲的答道並恭敬的作了一個揖。
“薛師爺,你覺得現在我們要下去看看嗎?”鄭縣令糾結的問道。
他自己是立馬就想下去的,道又怕遇上什麼未知的危險就不好了。
“這事還得從長計議,這暗道也不知道是何人所挖,更不知道里面究竟有什麼,若是貿然帶人進去出不來那就不好了。”薛師爺看着黑暗的暗道認真的分析道。
“薛師爺說的是,那我先去找書院的先生問問,海生你去準備一些火把和防蟲的藥包,若是先生說裏面什麼都沒有可以進入,我們待會還是進去瞧瞧。”
“諾!”劉海生應着就出去了。
“薛師爺,麻煩你和他們受住這兒,千萬別讓人先進去了,若有人出來就給我按住了。”
“知道了。”
鄭縣令交代完,擡腿便往先生的住處去。
很快他就到了聽雨閣,一個小侍攔住了他的去處。
“郎君,請留步,我家大先生正在看書,莫要打擾了他的雅興!”
“我有急事找先生,勞煩你去通稟一聲。”鄭縣令義正言辭的說道。
“那你稍等。”小侍上下打量着他,見是自己惹不起的任務便立馬跑進了院子去稟報了。
“大先生,外面有一位官爺求見。”
“你且讓他進來便是。”大先生放下手裏的書緩緩開口道。
“諾!”小侍雙手抱拳就退了出去。
不多時鄭縣令就在小侍的帶領下來到了大先生的書房。
“先生,叨擾了。”鄭縣令恭敬的行禮。
眼前的這位頭髮斑白的老人可是自己的導師湯丞,更是這德馨書院的院士。
“業成,快過來坐,昨日便聽說你來了,還以爲他們誆騙於我,沒成想還真來了。”湯丞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得意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