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陰九娘只嘿嘿的笑。
“這麼好看的女娘,以後莫要再和我們一般穿着粗布麻衫的,浪費了這副好皮囊。”李婆子拉着她左右看了看,心裏讚道。
“就這身段,這氣度,這花似的臉蛋,得找個什麼樣的夫君纔不算虧?”
“你莫要拿我玩笑了,今日你們忙着,我去刑部報到去了。”說着她就高高興興的出了門。
李婆子看着她的背影又是一陣唏噓,隨後便忙碌起來,既然她都做女官了,店裏自然得他們幾個上心忙了。
陰九娘來到刑部,看門的依舊是昨日的那個,他老遠就迎了過來,笑眯眯的道。
“小娘子怎得這麼早就來了,刑部還沒什麼人呢?”
“我這是來早了嗎?”
“對呀!他們都得巳時纔來。”
“哦~我第一天來,就想着早些來看看,晚了怕被人穿小鞋。”陰九娘用只有他們倆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不會,你只要不得罪侍郎郭大人,就沒人針對你,而且刑部也沒有其他地方忙,你又只是個記事,沒事一般就在檔案庫裏待着,有事自然會有人去叫你的。”
“哦哦,知道了,那麻煩你帶我去檔案庫吧!我這會子還分不清東南西北呢!”說着陰九娘又從衣兜裏掏出一個早就準備好了的錢包塞了過去。
“記事大人客氣了,我這便帶你去,以後有什麼事只管問我,雖說我只是一個看門的,但好歹也是刑部的老人了,且各路小道消息都是最新最全的。”他一邊帶着陰九娘往檔案庫走,一邊神祕兮兮的說道。
“哦~”陰九娘似笑非笑的答着,隨後問道。
“不知該怎麼稱呼你好?”
“你叫我張三就是了。”
“好。”她本想加一個大哥的,但想想自己好歹是一個女官了,也不能將身價放得太低,於是就照着他說的叫名字。
“對了,張三這個檔案庫裏的檔案我都可以看嗎?”
“不是,你只能看擺在門口前三排書架的,後面都是前幾年或是更久遠且超出你權力之外的案子了,所以你不能看,要是被發現偷看了,你不但會被撤職,還有可能惹來麻煩。”
“這麼嚴重?”陰九娘皺着眉頭,她還想着藉着這個職位翻看當年的卷宗呢!現在看來還得再緩緩。
“好了,到了。”
張三指着正對着他們這棟房子道。
房子是三層小樓,正大門上掛着一個牌匾,上面寫着“檔案庫”三個大字。
“張三,多謝你了!下次請你喫飯。”
“好勒!你忙着,我回去了,出來久了會被人說的。”說完他便急匆匆的往回跑。
陰九娘見他走遠才踏上臺階走上前,現在大門緊閉,她伸手推了推。
“吱呀”一聲,門應聲就打開了,映入眼簾的是整整齊齊一列一列的檔案架,裏面擺滿了同一色的檔案袋,櫃體旁邊還用毛筆寫着類別。
因着自己剛來,她整個上午都坐在檔案庫的大門旁守着,想等着其他人來給她安排工作或是告訴她自己應該做什麼,但她等到晌午肚子餓得“咕咕”叫了也不叫有人來。
“我這是被遺忘了?”
她忍不住的想,難道就因爲自己得罪了郭清所以現在是被傳小鞋了?
雖然她獨自一人越想越氣,但也不好發作,更不知該給說發作,這兒就只有她一人。
就在她糾結着下午自己是回去還是繼續待在這兒發呆的時候,李言突然跑了進來。
“小娘子趕緊跟我走。”
他氣喘吁吁的看着陰九娘道。
“去哪兒?我這兒還在當值。”
“去仙女湖,我家郎君讓我來接你的,刑部這邊他已經到好招呼了,你只管給我走邊是。”
“哦!那走吧!”
說完她就讓李言在前面帶路,自己快步跟着。
她剛翻上馬車,李言就一鞭子抽在馬屁股上。
“駕~”
一聲大喝,哪兒一下就跑了起來,陰九娘立馬抓住車沿防止自己摔下去。
“李言,可知發生何事了,這邊着急?”
“剛剛有人到衙門報官,說仙女湖裏飄着一個死人,讓趕緊去撈。郎君和海生他們已經先過去了。”
“鄭大人還有其他吩咐沒有?”陰九娘聽到又有案子了,眉頭一擰,才消停幾天又來!
她怎麼覺得今年這幾個月案子特別多,還每次都不是一般的。
“李言,你說道去一趟拾味館吧!我要回去拿勘察箱,順便叫上小落白一起。”
“好,小娘子你坐穩了。”
說完他又狂抽了幾下馬屁股,不多時便回到了拾味館。
此時已經過了午飯時間,店裏零星的只有幾人,陰九娘下了馬車就讓李婆子見張落白收拾收拾出門,自己則上樓拿箱子。
半個時辰後,陰九娘和張落白在李言的帶領下來到的仙女湖。
此時的鄭縣令和薛師爺正在湖邊的一個涼亭裏喝着茶,別問怎麼這兒還有茶水喝,問就是鄭縣令自己帶的啊!
他的馬車裏現在不但有蜜餞和零嘴還有茶具和茶葉,齊全得很。
“小娘子,今日又得麻煩你來驗屍了。”他遞了一杯茶過去說道。
“客氣了,就是刑部那邊還望鄭大人幫忙請個假。”陰九娘很自然的接過,然後一飲而盡。
“這是自然。”
“屍體在哪兒?可有打撈上來?”
陰九娘豪爽的將茶杯放在桌子上。
“那兒。”鄭縣令指了指涼亭旁邊的一個小船上。
“那我去去就回。”
陰九娘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到一個書生模樣的人平整的躺在不遠處的船上,上面還有兩個渾身溼透了的不良人,想來就是他們將人給打撈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