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縣令瞪着雙眼咬牙切齒的說道。
“諾!”劉海生也惱了,擡手壓着腰間的佩刀隨時準備進攻。
可等了好一會兒裏面也沒了動靜。
“大人,不若我們先回去,得趕緊找個醫館看看。”劉海生仔細聽了聽,裏面的人已經撤走了,應該是不會追來了。
但入口處應該很快就會有人去圍,現在撤出去估計還能逃出去。
“你帶她,小娘子交給我。”鄭縣令咬了咬牙,決定先撤。
很快他們就退了出來。
“鄭大人,我師父怎麼了?”
張落白一見着鄭縣令懷裏的滿身泥土臉色蒼白陰九娘就大聲的質問道。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趕緊走。”劉海生神色緊張的看着四周,彷彿下一秒有什麼可怕的東西會出現似的。
“對,趕緊走。”李言拉着也察覺出了問題,趕緊拉着橫眉冷眼的張落白往外面走。
鄭縣令臉色陰沉的快滴出墨來了,此時他纔看清楚陰九娘心口處的衣服已經被血打溼了。
剛剛她該多痛啊!
“大人,你走前面我斷後。”劉海生見有些愣神立馬提醒道。
“嗯,注意安全。”
“好,多謝大人!”
鄭縣令不敢耽誤抱着陰九娘快速的跟上李言他們,劉海生關上暗道扛着女子也跟了過去。
他們剛翻出去,河神廟大殿就被一羣黑衣人給包圍了。
爲首的看着暗道處的腳印和血跡,臉色立馬陰沉起來。
“跟我追!”
他憤怒的大喝一聲,周遭的人厲聲應着隨即一鬨而散往不同的方向追了出去。
劉海生聽着身後的動靜,暗叫一聲不好。
“鄭大人,我們分散行走吧!”
“追兵多少?”鄭大人神色嚴峻,語氣冰冷的問道。
“百十來人,但個個身強力壯,我應對不了!”
劉海生如實的說着,心裏暗罵不良人怎麼還沒有到。
“李言,張落白交給你了,你們必須安全回到客棧!”
“郎君放心,我們一定會的。”李言鄭重其事的回答道。
“好,那我帶小娘子去醫館,海生你繞路跟上。”
“諾!”
鄭縣令記得河神廟出來往東行十里處就有一家老字號醫館。
於是他尋着記憶裏的路線抱着陰九娘一路狂奔。
不多時便來到了醫館。
“開門開門!”
他擡腳用力的揣着門板。
“誰呀!這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了。”一個年輕的聲音由遠及近。
“你們什麼人?”藥童看着滿身泥濘的鄭縣令和陰九娘嚇得魂都丟了一般了。
“你家郎中可在?”
鄭縣令擰着眉頭冷聲問道。
“在、在的。”藥童被眼前人的氣勢給嚇着了。
“叫他起來看病。”
“是、是、”說着藥童便快速的往後院廂房跑去,也不管鄭縣令他們進不進來。
劉海生扛着女子從房頂上跳了下來。
“進去,關門。”
劉海生跟着進了醫館,摸黑將女子放在了一個躺椅上,隨後快速的將門板插上。
然後摸出一個火摺子點燃了一旁的油燈。
醫館裏瞬間亮堂了起來,這家醫館不算大,但也不小,鄭大人掃視了一旁的藥櫃,普通的草藥應有盡有,中等的有一點,名貴的草藥那是一樣都沒有。
也不知小娘子這些藥能不能醫治小娘子?
“哪位看病?”不多時藥童便攙扶這一個滿頭銀髮的看着走了出來。
“老先生,打攪了!麻煩您幫她看看。”
鄭縣令抱着陰九娘焦急的走了過去。
“你抱着人我如何把脈,將人放進廂房裏,三七你去燒點熱水來讓他們清洗清洗。”老者不慌不忙的吩咐着。
“是,師父。”說着三七便往廚房去。
“跟我來。”看着顫顫巍巍的帶着鄭縣令往一旁的廂房去。
“你們年輕人啊!就愛大半夜的折騰,這下好了,喫虧了吧!”
“嗯。”鄭縣令心中也有些後悔,若不是自己心急,小娘子爲不會遭這罪。
“去了她外衣放到牀上去,別弄髒了我的牀。”看着背過身去說道。
“我、我這~”鄭縣令第一次結巴了,讓他脫小娘子的衣服,這可不是什麼君子所爲。
“我這兒可沒有什麼女娘婆子幫忙,你若不方便那就去叫三七來幫忙。”看着依舊平淡的說着。
“不用麻煩。”鄭縣令面紅耳赤的應着,隨即放下陰九娘半摟着她艱難的爲她拖着外衫。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親密的摟着她,鼻尖充斥着好聞的味道,就如那晚歇在拾味館聞到的一樣。
脫完陰九孃的他順勢也將自己的外衫脫了去,不然蹭在彼此的身上就又髒了。
“好了。”
他小心翼翼的幫她掖好被子,隨後搬來一張凳子放在牀邊。
老者見他還算懂事,也不計較這大半夜被打攪睡眠的事了。
老者捋着鬍子,眼睛微眯的把着脈。
突然他神色一峻,驚訝的看着牀上的陰九娘。
“怎麼了?”鄭縣令被他的反應嚇着了,麼不是小娘子…
他不敢想!
“你們招惹誰不好,偏生去惹那羣禍害!”看着用力的跺了幾下柺棍憤然道。
“小娘子,有救嗎?”鄭縣令目關灼灼的盯着他。
“哎!我只能暫時穩住她的心脈,要想救她得找一個醫術高明且精通開膛破肚之法的人。”
“開膛破肚?”鄭縣令愣在當場。
意思是治小娘子的傷還必須劃開她的肚子纔行?
“嗯,一些仵作就會,女娘的心臟被強行打入了一顆米粒大的銀針,要想治好她必須是熟悉人體結構和了解心脈分佈且可以準確的傷口的創面經行手術。”
鄭縣令聽後臉色更加陰沉,若說精通醫術且對身體構造熟悉的那非小娘子本人不可了,但總不能讓她自己跟自己動手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