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在哪兒呢?”
“屋裏屋裏呢!”
“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錢。”
……
張落白、李言和不良人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傳來,陰九孃的心跳得更快了。
早知道自己這麼容易入戲,就不該爭着來扮新娘了。
此時她有些懊惱,但爲時已晚。
不多時外面的聲音消停了,只留一個腳步聲越來越近。
她覺得自己的心快跳到嗓子眼了。
“小娘子,跟我走吧!”
說着一隻手便伸了過來。
陰九娘沒有猶豫直接將自己的手放了上去,腦海裏突然想起這麼一首歌來。
也許牽了手的手前程不一定好走
也許有了伴的路今生還要更忙碌
所以牽了手的手來生還要一起走
所以有了伴的路沒有歲月可回頭
……
“大人,你得揹她上花轎!”
他們還沒有走出屋,李婆子趕緊過來小聲的提醒道。
“咳咳、可、可以不用的!”陰九娘這纔回聲,尷尬的清了清嗓子。
這鄭大人是誰啊!自己可不敢讓他背。
“上來。”
說着他便背朝着陰九娘蹲了下去。
“大人…”
“外面轎伕還看着呢!”他提醒道。
是咯!這本就是做戲,當然得做全了。
如此想着她就沒再說什麼一截撲到他的背上。
鄭縣令感受到後背的重量,心裏的躁動越發劇烈。
他剛背出屋,外面的一羣人就起鬨鬧着,儼然一副熱鬧娶親畫面。
一旁的轎伕也跟着樂呵呵的起鬨,心裏盤算着今晚大當家的又有豔福了。
上了花轎,鄭縣令恭敬了給李婆子作揖,外人看來當真是女婿拜別丈母孃的模樣,只有李婆子自己知道這個禮她受得多麼膽戰心驚!
做完禮,鄭縣令這才翻身上門跟在了轎子旁邊,李言和張落白也跟着轎子旁邊打鬧着。
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新娘亭。
“主家,前邊亭子的地方咱們歇歇吧!哥幾個擡不住了。”爲首的轎伕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踹着粗氣看着鄭縣令道。
鄭縣令假意看了看新娘亭才道。
“也好!”
“多謝主家,多謝主家!”轎伕喜笑顏開的感激道。
不多時轎伕就像是提前商量好的一般,將花轎問問的停在了新娘亭正對着的一塊空地上。
鄭縣令也跟着翻身下了馬,他本打算去看看花轎裏的陰九孃的,但又怕打草驚蛇,隨後便快步走進涼亭坐了下來。
其他四人也笑嘻嘻的跟了過去。
轎伕則坐在一旁的草地上擦着汗水,聊着一些有的沒的。
約莫過了一柱香的時間,鄭縣令便起身招呼着大家動身了。
路過李言身旁時,他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對李言吩咐道。
“待會你到轎前喚一聲小娘子,看她還在不在?”
“諾。”李言小聲的應着便拉着李言來到了花轎前。
一行人還沒走出幾步,李言便驚叫了一聲。
“新娘、新娘不見了!”
“什麼?”鄭縣令拉住了繮繩裝着大喫一驚的模樣驚呼道。
“真的!”李言驚慌失措的看着他道。
“嚴一嚴二!”鄭縣令大喝一聲,被叫的兩人秒懂,瞬間就將四個轎伕捆綁在一起丟在一旁。
鄭縣令則快步來到花轎前撩開轎門,裏面赫然放着一塊大石頭,那還有什麼新娘子!
“說,新娘子到哪兒去了?”他氣惱的揪住一個轎伕的衣領就惡狠狠的問道。
“主家,我不知道啊!”那轎伕一臉!無辜的說道。
其他三人也涕淚橫流的附和道。
“是呀!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對呀!這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怎麼就便成了石頭?”
“就是!”
“你們幾個別裝無辜!”李言看不過去了,走過去就朝着其中一個轎伕踢了一腳。
痛的對方“嗷嗷”只見。
“嚴一,趕緊讓劉海生他們來找人。”
“諾!”
“嚴二,你看好他們四個。李言張落白跟着我,咱們去剛剛放花轎的地方檢查檢查。”
“諾!”
說着他們便各自行動起來。
可他們將那地方看了又看,愣是沒發現什麼不同來。
“大人!”就在鄭大人焦急萬分的時候劉海生帶着不良人跑了過來。
“你們可有發現什麼可疑之人?”他皺着眉頭,心裏慌亂無比!
小娘子就這樣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失蹤了,而且就她一個人,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沒有,我們從早上來就沒有發現其他人。”劉海生搖了搖頭,他也想不明白這大活人怎麼就憑空消失了。
“佩刀給我。”鄭縣令盯着剛剛花轎停留的位置,他想挖下試試。
劉海生雖不知道他要刀幹什麼,但還是二話沒說直接抽出刀雙手奉上。
鄭縣令拿過刀便開始翹着地面上的土,不遠處的轎伕看着此景不由得神色一慌。
“大人,地下肯定有東西,我見他臉色變了樣!”嚴二指了指變臉的轎伕大聲的朝鄭大人喊道。
“你們挖!”鄭縣令氣急。
感情問題是處在這兒啊!早知道就直接開挖了,白白浪費了那麼多時間,也不知道小娘子被他們帶到哪裏去了。
劉海生和不良人二話沒說拿過一旁的樹枝木板就開始刨土。
人多力量大,半柱香的時間一個圓形的地道口便出現在大家的眼前。
“海生,趕緊下去看看。”鄭縣令心裏暗叫不好,這會兒已經耽誤了這麼長時間了,也不知道匪徒將小娘子帶到哪兒了。
劉海生領命二話沒說直接跳了下去,嚴一隨後也跟了上去。
其他不良人也打算跳的時候,鄭縣令制止了。
“讓他們先下去探探路,我們等着便是。”
現在還不確定就是山上的那夥土匪擄的人。
若劉海生他們能確定,他們便直接騎馬過去救人這樣還快一些。
“鄭大人,我師父她會不會有危險啊?”張落白有些慌,上次師父就差點丟了性命,這次又這麼兇險。
早知道就不讓她來了!
“小娘子不會有事的。”鄭縣令堅定的說道,但忐忑的心跳出賣了他。
此時他也後悔爲什麼要答應讓她以身試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