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劉海生和張御醫卻遲遲沒見着蹤跡,一旁的鄭大人早已焦急萬分,腦子裏已經開始一些不好的設想。
陰九娘看出了他的心思,趕緊出言勸慰道。
“大人,彆着急,你要相信劉海生纔是。”
“嗯。”鄭縣令沉悶的點了點頭,隨後又見着她額頭上的頭髮已經被汗水打溼了,下意識的便掏出手絹幫她擦了擦。
“謝謝大人了。”陰九娘一時之間還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妥的,想來是上一世助理這般給自己擦汗習慣了。
“累嗎?要不要休息會?”鄭縣令有些心疼的看着她。
“還好,這才哪到哪兒,和以前一工作就是好幾十個小時相比簡直太輕鬆了。”陰九娘突然想起了上一世了,嘴上的話也不免誇張了些。
“工作?幾十個小時?”鄭縣令疑惑的看着她,好似聽明白了又好似沒明白。
“哦~呵呵!我有些口渴了,說話都不利索了。”陰九娘尷尬的笑着。
她好想抽自己嘴巴子,怎麼又嘴瓢了!
“稍等。”說着鄭縣令便起身往別處去了。
陰九娘也沒問他去哪兒繼續低頭處理着傷者。
“你這傷口不算太深,但最近太熱了要注意勤換藥不要碰水。”陰九娘包好了傷口小心的叮囑道。
“多謝小娘子!多謝小娘子!”傷者感激的跪地連連磕頭。
“欸~你趕緊躺下吧!可別折騰了。”陰九娘立馬上前將她扶來躺下,然後提着藥箱又往下一個傷患走去。
“小娘子,歇會,喝口糖水吧!”
陰九娘正在爲一個昏迷不醒的女娘把脈,鄭縣令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後,手裏還拿着一個竹筒做的水杯。
“你剛剛是買這個去了?”陰九娘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鄭大人這麼高傲的一個人,竟會因爲自己的一句渴了就去買糖水了。
“咳咳~也不是專門去的,就聽到有賣的便去買了,你趕緊喝點,我去找找劉海生。”說着鄭縣令便將竹筒塞進她的手裏,臉頰微紅的起身快步走到了一邊。
陰九娘先是忍不住笑了笑,而後又看着手裏的竹筒發了下呆才快速了喝了幾大口,隨後又繼續爲患者把脈。
心裏的五味雜成或許只有她自己才能明白吧!
“大人,我們找到老大了。”嚴一略顯狼狽的閃身來到鄭縣令身旁稟報道。
“在哪兒?”鄭縣令劍眉微促,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既然找到人了,現在卻不是他親自來的,想來是受了很嚴重的傷。
“就在那邊的大樹下,不過他傷得太嚴重了,我讓嚴二守着的。”
想着老大的慘狀嚴一不由得鼻頭一酸,眼淚就爬滿了整個眼眶。
“我馬上帶小娘子過去。”說着他便立馬轉身去叫小娘子。
“什麼,受傷了?”
陰九娘一聽劉海生受傷了立馬不淡定了,她一直認爲劉海生是她見過武功最高強的了,冷不丁的聽到他受傷有些不能接受。
“好。”
“小落白,這兒就交給你了,我去去就來。”陰九娘麻利的收拾着藥箱同時朝不遠處的張落白說道。
“好的,師父!”
張落白看着她點了點頭,隨後又認真的忙着手上的事。
兩人很快來到了嚴一剛剛所指的大樹下。
只見昏迷不醒的劉海生躺在一塊比較平整的大石頭上,他全身溼透了還在滴着水,慘白的臉上毫無血色。
嚴一嚴二悲痛萬分的杵立在一旁。
陰九娘見狀趕緊將自己的工具箱打開放在一旁,隨後拿出一副新的手套和口罩快速的帶上,然後開始脫他身上的衣服。
“你幹什麼?”鄭縣令驚訝的大喝一聲。
陰九娘嚇得立馬擡頭看了她一眼,隨即又發現嚴一嚴二也略帶疑惑的望着她。
“幫他檢查啊?而且這些衣服都溼透了肯定要馬上換了纔行。”陰九娘理直氣壯的說着,手上的東西也沒停。
“嚴一嚴二趕緊去我馬車上拿一身衣服過來。”
“諾!”兩人應着便快速的往馬車跑去。
“你站一邊去,我來幫他脫,待會告訴你他傷了哪兒。”說着鄭縣令便拉開她自己蹲下來脫着劉海生的衣裳。
“大人,其實不用那麼…”麻煩兩字還沒有說出來,一記犀利的眼神就投了過來,嚇得她趕緊閉了嘴。
好吧!既然有人搶着做她也樂得清閒,就是不明白鄭大人如今怎會管束自己那麼多?搞得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手藝退步惹鄭大人不快了。
想是這般想着,但她也沒閒着。
她四處找了找竟發現了一些止血化淤的草藥,隨即將它們採摘洗淨又從工具箱裏拿出一個舂桶來將它們搗碎了備用。
“小娘子你可以過來了。”
她剛將搗碎好,鄭縣令就在一旁叫她了。
“來了。”她那些舂桶跑了過去。
“他背部有一處深可見骨的刀槍,心口處還有一處箭傷,斷箭還未扒出來,其他的就是一些皮外傷。”鄭縣令簡單的說了一下劉海生的傷勢。
陰九娘聽後眉頭皺了皺,隨即快速的將工具箱裏用得到的東西翻找出來擺在一旁。
“我還需要蠟燭和白酒,最好再來點麻沸散!”
這三樣東西都在剛剛用完了,這會兒也沒地方補給,所以只得讓鄭大人來想辦法。
她先讓嚴一將劉海生翻了一個身,用剪刀將背後的衣服剪了一個口子露出裏面的傷口來。
傷口已經在水裏泡得發白發漲,需要用燒了的刀子將傷口裏的腐肉綰掉再上藥。
“找點柴火來,我需要將刀子燒一燒將他傷口清理下!不然會反覆感染的。”
“諾!”嚴二趕緊跑去一旁撿乾柴火。
不多時他便撿了一抱回來,隨後拿出一個火摺子在旁邊生起了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