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是個仵作!”
還是罪臣之女,大人,這樣的我你還想娶嗎?
陰九娘放下簾子抿着脣沒再說話。
鄭縣令一聽這話,立馬就炸了。
“我何時嫌棄過你的身份,若是嫌棄你是仵作,又怎會與你…與你…”
說到這裏他的臉又紅了紅,怒氣也消了不少。
“小娘子,我知你常與屍體打交道,那我也不是?”鄭縣令放低姿態柔聲道。
陰九孃的頭依舊低垂!
鄭縣令見此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馬車突然停了。
“郎君,小娘子,我們到衙門了。”
李言話音剛落陰九娘便撩開門簾直接下了馬車,徑直往驗屍房去了。
“這……”李言驚詫,剛不是好好的嗎?這會怎麼就鬧彆扭了?
“郎君,你們吵架了?”李言伸手打算扶鄭縣令,鄭縣令嫌棄的推開了,同時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
“哪隻耳朵聽見我們吵架了?”
說完便甩了甩衣袖走了,留下李言一個人寒風中凌亂。
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
陰九娘回到驗屍房拿起一旁的茶壺直接喝了起來,這冰冷的茶水如同一盆涼水及時的澆滅了心中的那團火焰。
是咯!他們本就是兩個階級的人,怎麼可能在一起,就算沒有老夫人,他們也是不可能的。
自己還有未完成的使命,而且不知道哪天就被那背後之人給謀害了,還是不要連累了鄭大人也好。
壓下心中的煩悶,她這纔打開工具箱拿出手套和口罩戴好,繼續檢驗着今天擡回來的屍體。
死者和芍藥的死法大相徑庭,所以陰九娘驗得很快。
給屍體穿戴整齊化好妝也才傍晚時分。
“大人,今日的屍體已經驗完,這是驗屍錄。”
說着陰九娘便將手中的記錄冊平整的放在鄭縣令面前的書案上。
“小娘子辛苦。”鄭縣令微笑着說道,但心裏總覺得彆扭。
尤其是看着對方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的表情,心情就更加的低落。
“若沒有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
“好!”
目送她走遠,鄭縣令這纔拿起記錄冊認真的看起來。
“小娘子,你可算回來了?喫飯了嗎?”李婆子老早就在宅門前等着了,見她一個人走着回來的趕緊迎過來關切的問道。
“還沒,今天都忙完了嗎?”陰九娘勉強的笑了笑。
“店裏不是招了三個人了嘛!我這不就是閒下來了,想着你忙完衙門的事會直接回來,所以便提前回來煮了點喫食等着你。”
“有心了。”陰九娘挽着李婆子的手慢悠悠的朝宅裏走去。
“今日是累着了嗎?”
李婆子見她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忍不住擔憂起來。
“有點,還有就是餓了。”
陰九娘搪塞道,這會她只想泡個熱水澡躺牀上去。
“那你先回房,我這就去端喫食。”
“好。”陰九娘乖巧的點了點頭,然後便鬆了手徑直往自己的臥房去。
李婆子看出她有心事便收拾東西出去,想着明日一早再進去倒洗澡水。
接下來的幾日沒有新的命案發生,但鄭縣令不敢放鬆警惕,一直讓劉海生帶着不良人盯住醉紅樓。
只要可疑的轎子一出現便緊跟上去。
期間陰九娘收到了清河縣主的請帖,讓她參加自己的生日宴。
陰九娘哪參加過這種正式宴會啊!趕緊找上眉姐姐讓她幫自己說道說道。
沉眉未出嫁至少家中也算高門大戶,這種宴會自然是參加過不少,於是便帶着陰九娘去成衣鋪子買了一身得體的衣裳然後又去飾品店挑選了幾樣髮簪和耳飾。
“清河縣主喜歡什麼?”
“喫吧!反正她每次到我這兒來就是各種喫。”陰九娘回憶片刻後答道。
“那你便準備一些喫食當做賀禮吧!”沉眉笑着說道。
“可以嗎?”
陰九娘心裏有些打鼓,這清河縣主的生日宴肯定會很隆重,到時候自己送的太過寒酸會不會不太好?
“像她那樣的家是什麼好東西沒見過,咱們既然送不了昂貴的,那就送用心的便好。”沉眉看着她認真的解釋道。
這女娘,越來越美豔了,將來也不知道會便宜哪個臭小子了。
“也對!”陰九娘聽罷認同的點了點頭,隨後又拉着沉眉逛了一會便回去了。
第二日她早早的起來開始做蛋糕,這個時代沒有淡奶油她就直接用果醬塗滿了整個蛋糕,然後又用蜜餞擺成花兒的形狀。
“嗯,不錯不錯!”
看着成品她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用油紙打包好配上綢帶便出了門。
清河縣主因爲她的到來很是高興,雖然在場的很多女娘對她嗤之以鼻或是愛搭不理的她也不在意,反正以後也不會有什麼交際。
當清河縣主將她的做的生日蛋糕當場打開的時候,大家還是狠狠的驚豔了一把。
有些好奇心的女娘隨即湊到她身邊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
直到宴會結束了有些人還意猶未盡的說改日定會去店裏尋她。
陰九娘笑着一一應着。
“女娘,醉香樓那邊有情況,郎君讓我過來接你。”
清河縣主本想拉住陰九娘再聊會的,李言突然走了進來壓低了聲音說道。
“稍等。”陰九娘點了點頭,隨後便笑着對清河縣主說道。
“縣主,衙門裏有點急事要我過去,改日再來叨擾。”
“衙門不是有鄭大人嗎?讓你去幹嘛啊?”清河縣主撅着嘴一臉的不情願。
“興是驗屍方面的。”
“那好吧!今日你那蛋糕可拉風了,下次我阿耶生你也給做一個可好?”說起這個蛋糕清河縣主就笑得合不攏嘴,剛剛那些世家小姐夫人們那羨慕的眼神她可是看見了的。
“嗯,到時候我做一個更大的。”陰九娘笑着點了點頭隨後便跟着李言走了。
“具體怎麼回事?”陰九娘上了馬車便急不可耐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