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保護好現場,我稍後就到。”
“好!”村長應着便快步往外走。
陰九娘則回屋快速的梳了個簡單的髮髻,然後打了涼水洗漱了一番便要往那邊去。
“小娘子,上馬車我送你過去。”李言跳上馬車提議道。
“也好!”陰九娘隨即一個翻身就爬了上去。
“駕!”馬車應聲便動了起來。
到了苗地,陰九娘撩開門簾下了馬車見昨日還好好的苗地此時和上次一樣,被人踩得亂七八糟,辣椒苗也基本不能要了。
“瑪德!又來!”
陰九娘差點把銀牙給咬碎了。
“村長麻煩你最近安排幾個人輪流守夜,我就不信抓不住那夥賊人。”
“好,我這就去安排,就是這辣椒會不會錯過種植時間?”
這都播了兩次種了,若第一批沒有被毀的話眼下應該都移植到地裏了。
“還不會,若再來一次怕就不行了。”
“那行!這次我保證守住。”村長信誓旦旦的說道。
他也知道要是再出問題,原先計劃好的做工也就泡湯了,於是乎他安排人召集村裏的壯漢去他家開緊急會議,安排後續看守的事,陰九娘則讓圍觀的婆子媳婦幫自己從新陶土澆水播新種子。
幸好留種的時候留得多,要不然眼下怕是隻能乾着急了。
一個時辰過後,陰九娘才捶着腰站起身來,當看到不遠處一臉苦悶的李言時纔想起早上他說的事。
“李言,你找我做什麼呢?”
“小娘子,忙完了就趕緊跟我走吧!出大事了。”李言見她終於忙活完了,這才焦急的催促道。
“出什麼大事了?”
“人多,待會在路上再給你說!”李言小聲的低語道。
“行。”陰九娘拍了拍手上的泥土也顧不得洗了,直接坐上了馬車。
“路過村長家的時候順便接上李婆子和張落白,李婆子已經好久沒有回去見蓉兒了。”
“好。”
李言飛快的駕着馬車,接上張落白和李婆子出了村口,李言這才說道。
“小娘子,我說了你可別急,凡事都有我家郎君撐着的。”李言提前安慰道。
“你怎麼磨磨唧唧的了,有事直接說唄。”
陰九娘覺得有些好笑,這李言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媽了。
“就是今兒一早,天還沒亮甘奇川就跑到衙門來報案,說是拾味館門口出現了一具無頭屍體。”
“什麼!”陰九娘驚呼一聲,趕緊撩開門簾坐了出來看着李言認真的問道。
“你說的都是真的?”
“千真萬確,當時劉海生便帶着幾個不良人去了現場,怕影響你們生意,郎君就命人將屍體給擡了回來,可甘奇川直接休業一天,說等你回去商議過後再說。”李言駕着馬車,吐字清晰地說道。
陰九娘聽罷,腦子飛速的運轉着,思考着自己得罪過的人,可思來想去也沒想出來是誰有這麼大仇怨竟用殺人來報復自己的。
“小娘子,要不你先別回去了,這事肯定是衝你來的。”李婆子擔憂的看着她。
“可是…”
“沒事,不還有鄭大人和你們嘛!”她勉強的笑了笑,隨即又想到了辣椒苗的事來,難道都是一夥人乾的?
應該是了,不然怎麼那麼巧。
幾人都沒再說話,只聽得到馬蹄和車輪子飛快轉動的聲音。
半個時辰過後,馬車穩穩的停在了衙門口。
再就等得不耐煩的薛師爺見他們回來了,立馬迎了過去。
“小娘子可是回來了?”
“回了。”李言點了點頭。
“薛師爺,怎麼在這兒等着?”
陰九娘隨即下了馬車。
“鄭大人正焦頭爛額的,我又幫不了什麼忙所以便出來等你們了,小娘子趕緊的吧!”
“直接去驗屍房,我的工具可拿來了?”
“早就命人去取回來了。”
“那就好!”
“落白,跟過來。”陰九娘轉頭招呼着張落白,後者快步跟了上來。
來到驗屍房,陰九娘便見着一具衣衫襤褸的無頭屍體正平躺在驗屍臺上,她的工具箱被人放置在一旁。
“薛師爺你先忙,我們驗屍還要會時間。”
“好好!”薛師爺應着便往書房的方向去了,想來是去通知鄭縣令陰九娘回來的事。
“小娘子,要不我去廚房燒些熱水,待會你們驗完了好洗洗?”李婆子見沒自己什麼事便提議道。
“不了,你先回家看看蓉兒,然後再準備熱水吧!這邊忙完了我們直接回家洗澡換衣服。”
“好了!”
李婆子聽罷忍不住笑了起來,算起來她已經快半個月沒看見蓉兒了也不知道乖沒乖。
待李婆子一走,陰九娘便讓張落白與自己一起驗屍。
“死者的頸部切口有生活反應,想來是活着的時候被人砍了,你推測下兇器是什麼?”陰九娘擡眼看着張落白說道。
後者用鑷子清理乾淨切口處的碎布和血污,低頭仔細觀察着斷裂處。
切口不算平整,前脖頸的皮肉有被多久砍拉的跡象,看樣子有些像甘奇川砍豬腿時的效果。
“兇器應該是一把不算鋒利的砍刀。”
“嗯,有進步!”陰九娘誇讚的看了他一眼隨後又仔細檢查了一遍屍體的四肢和軀幹,發現並沒有什麼外傷,且死者生前長期的營養不良手腳的骨頭都有些變形,從手上的污垢和指甲的殘留物可以看出死者生前是一名乞丐。
“師父,你看這兒有封信!”張落白整理死者的衣物時發現裏衣的衣兜裏折放好的紙,拿出來一看竟然是一封沒有信封的信。
陰九娘立馬接過信,平展開來看,只看信上了了幾字。
“拾味館不關,此人便是你的下場!”
“師父,這分明就是危險!要不你現在就回原琉村吧!好歹離長安城這麼遠,他不一定能找到你!”張落白立馬就慌了,這算殺雞儆猴嗎?
也不知道是哪個挨千刀的想要害師父?
“不信,我不能走!”
若現在她走了,那人只會更囂張,以後自己再要回長安城做生意怕是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