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家在哪兒呢?”李言繼續追問道。
“直走左拐院門上貼了兩張門神的便是了。”老婆婆說完便“砰”的一聲將門給重重的合上了。
李言只得訕訕的上了馬車將老婆婆的話複述一遍給鄭縣令他們聽。
“那就去村長家吧!”鄭縣令緩緩的說道。
李言得了準話這才駕着馬車往老婆婆說的人家趕去。
“磕磕磕~”這次換張落白敲門了。
“誰呀,這大晚上的。”一個婦人抱怨的說道,不多時門便從裏面給打開了。
“你是?”一個穿着粗布麻衫的婦人上下打量着張落白疑惑的問道。
“我們是趕路的,想找村長借宿一宿,不知方不方便?”張落白笑得很是真誠。
“我家男人不在家,幾位若是不怕等那就進屋坐着等會吧。”婦人將院門打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馬車裏的鄭縣令和陰九娘自然是聽到了她說的話的,商量了幾秒鄭縣令便先行下來了,陰九娘隨後。
“幾位這是走親呢?還是訪友?”
婦人煮了一壺熱茶過來,分別給他們倒了一杯,隨後便坐在上首問道。
“訪友。”鄭縣令笑着說道,隨後便問道。
“村長忙什麼去了?”
“幾位有所不知,咱們村啊!有對母女不見了,我家男人啊從今天早上就組織人去找了,到現在都還沒影呢!”
說起這事就來氣,本來今天是她生日,前幾日便和男人約好一起過的,這會倒好!一起喫晚飯的時間都沒了,更別說其他。
“失蹤?失蹤多久了?”陰九娘好奇的問道。
難不成第一天出門便遇上案子了?
“秀如已經有好幾天沒見着人了吧!賈欣從昨日開始便沒回家了。”
“他們的家人呢?有沒有說什麼?”
“賈欣的阿耶賈平說自己最近幾日都外出做工了,所以兩人具體什麼時候不見的他也不知道,更不知道她們爲什麼會失蹤!”
“這朱秀如的孃家可遠?”鄭縣令擰着眉頭問道。
“朱秀如早就和孃家人斷了來往。”
“春娘,外面馬車是誰的?”
幾人正說着話呢!外間突然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是幾位客人的。”婦人笑着迎了出去,陰九娘和鄭縣令雖然好奇但很有分寸的沒有動,而李言和張落白則跟着春娘來到了門口笑着和村長打了招呼。
“村長好!”
“好,不知二位到咱們村可有何事?”
“不不不,我們只是路過。”李言連連搖頭解釋道。
“你趕緊進來給二位貴客打招呼吧!”春娘催促道。
一看兩位的穿着春娘就猜出了他們的不簡單,還有那兩匹馬的大馬車,一般人誰用得起?
“送我簡單一把臉。”
村長說着便快步去了廚房,不多時他便收拾妥當來到大廳。
“你就是這紅榴村的村長?”鄭縣令一副官家做派問道。
“是,請問你是?”村長哪見過這架勢,立馬點頭哈腰的答着。
“這個你就不用知道了,今晚麻煩你幫忙找一處落腳的,有償的。”
村民家裏的房子多半隻夠自己住的,這會子他們四人想要住一宿,安排到誰家才合適呢?
“夫君,村西頭的孔書生家的老宅子,你忘了。”春娘小聲的提醒道。
村長這才恍然大悟,對呀!他怎麼將孫書生家給忘了呢?
“幾位貴客,若是不嫌棄我現在就帶你們去村西頭的孫家去借宿。”
“有勞村長了。”鄭縣令感激的說道。
“客氣了。”
村長本來打算走路去孫書生家的,奈何陰九娘非說一起坐馬車能早點到的理由拉着他上了馬車。
“村長,這孫家老宅是什麼個情況?”陰九娘好奇的看着坐在對面的村長問道。
“這孫家啊以前可是城裏的大族,這邊不過是他們偶爾原來祭祖的老宅子。”
“這孫興小的時候還住在城裏的,後來他阿耶染上了賭癮將家底的都輸光了,他娘也被氣死了,他娘剛死哪會他阿耶也收斂了一段時間,哪曾想那只是暫時的,沒過多久他便頭頭將家裏的東西拿出去變賣又去賭,如此往復沒多久家裏的東西就賣光了,只剩下宅子了。”
“那是孫興小,隨後阿耶愛出去賭又十賭九輸,可他又沒有法子只得任由阿耶去。”
“一日他正在家中練字,一羣人突然闖了進來將他扔了出去,同時還將唯一的老管家也給攆了出來。”
“你們是什麼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施暴!”孫興爬起來義憤填膺的大聲質問道,引來了一衆人的圍觀。
“我們是什麼人你不必知道,你只要知道你阿耶將這宅子輸給了我們便是了。”爲首的胖子惡狠狠的瞪着他道。
孫興還想再說什麼,只聽“砰”的一聲大門便被關上了,將孫興隔絕在了門外。
他立馬哭喊着用力的拍打着大門。
“大門,你們這羣強盜趕緊開門不讓我就去報官,讓官府裏的人來抓你們!”
“開門啦!嗚嗚嗚……”
“小郎君,咱們還是求求他們放我們進去收拾些行李便回鄉下去吧!”老管家老淚縱橫的說道。
有今天這樣的結果他老早就預料到了,現在老爺也不知道去了哪兒,孫府又被人給佔了,他一個老頭和一個孩童又能翻出什麼花兒來呢?還不如先去鄉下避避風頭再從長計議。
如此他們便在紅榴村住下了。
“原來如此。”陰九娘聽罷連連點頭,看來這孫興也是個苦命的。
“郎君,到了。”
李言將馬車停靠在一個宅院外邊便朝馬車裏面喊了一嗓子。
鄭縣令和陰九娘還有村長依次下了馬車。
鄭縣令吩咐李言去叫門,不多時一個白髮蒼蒼的穿着乾淨樸實的老伯便開了門。
“村長,這幾位是?”他面帶疑惑的看着村長問道。
“老管家,這幾位是路過咱們紅榴村打算借宿的,我想着你們這邊宅院大,住他們幾人應該夠便將人直接給領了過來,還望老管家莫要見氣纔好。”村長笑眯眯的說道。
“怎麼會?只是家裏好久沒有來客人了,有些髒亂……”老伯面露難色。
“無妨,待會他們交給他們兩打掃便是。”鄭縣令笑着看了看李言和張落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