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便掏出準備好的合凝香放了進去,不多時屋內就靜了下來,連氣息都弱了下來。
於是他便輕輕推開房門躡手躡腳的來到牀前見姚瑩躺在牀上規矩的蓋着被子而邱寧卻如爛泥一般半仰臥在牀邊,一股子酒味直衝鼻。
他先是伸手將邱寧懷裏的銀錢掏了出來放進自己的衣兜裏,隨後便抽出腰間的剔骨刀對準邱寧的胸膛狠狠的刺了下去。
邱寧只發出一陣痛苦的悶哼聲就沒了動作,巫員外隨即探了探對方的鼻子,發現沒了呼氣後他就用力的拔出剔骨刀麻利的退了出去。
路過後院廢棄池塘時他便將剔骨刀隨手扔了進去,哪曾想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就因爲他將刀扔進了池塘,讓被人聽到動靜發現端倪。
案子審問到了這裏,衆人也都明白了邱寧爲何被殺,而姚瑩不過是一個替罪羔羊而已。
而整個案件中最可憐的便是巫瑤了,只見人羣裏的她早已淚流滿面,隨後在婆子的攙扶下提前走了。
陰九娘和鄭大人隨後也跟着出了衙門,既然巫員外已經主動招認,那接下來如何判就是付縣令的事了。
回到客棧陰九娘便繼續翻曬着院子的肉乾,李言和張落白則在房裏收拾包袱了。
“你們這麼着急幹什麼?”鄭縣令沒好氣的站在房門前瞪着他們。
這兩東西只知道偷懶,陰九娘纔回來就到院子裏去翻肉乾,而他們兩則收拾起自己的包袱來了。
“郎君,我們這不是怕耽誤行程嘛!”李言不好意思笑着說道。
張落白則害怕得直往李言身後躲。
鄭縣令聽罷也不再言語甩了甩衣袖走了。
“你家郎君不會生氣了吧?”
“哪能啊!他不過就是怕累着小娘子了而已,趕緊收拾吧!收拾完了就換我們去翻肉乾。”
“也好!”張落白乖巧的點了點頭,手中的動作也不由得加快了。
喫罷午飯,陰九娘回到廂房小歇了會。
張落白和李言也嚥着口水在後院翻着肉乾,同時還將幹得差不多的收進了油紙裏。
一個時辰後,鄭縣令便見李言去自己房裏收拾東西,同時讓落白去叫陰九娘準備出發了。
剛剛他得了信,劉海生和嚴一嚴二已經在前方不遠處的普渡寺等他們了,鄭甲也已經去南岐山上匯合了。
“大人,這是要出發了嗎?”陰九娘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問道。
“嗯,待會在馬車上繼續睡吧!”鄭縣令寵溺的看着她道。
“不用了,已經睡飽了。”陰九娘伸了個懶腰,拿起一旁的油紙便開始收撿肉乾了,樓上的東西已經讓張落白在收拾了,想來她將肉乾收拾好樓上也好了。
“這是什麼肉的?”鄭縣令幫忙收撿着。
“這方顏色深一些的是牛肉,這個淡一些的是豬肉,而這邊騷味重一些的就是羊肉了,這羊肉可以用來燉一燉再喫。”
半個時辰過後,鄭縣令結了房錢上馬車就繼續踏上了行程。
鄭縣令拿出一張羊皮地圖準備探查下路線,陰九娘一見地圖不由得驚訝的問道。
“原來大人帶了地圖的啊?我還以爲都是李言記的路線呢!”她好奇的伸手摸了摸,然後拿起來翻來覆去的看了看。
“這地圖質感真好!還不容易壞!”
“這是當然,小娘子若喜歡回去後我找人拓印一份送你。”
“不了不了。”陰九娘連連擺手。
她可不想要什麼地圖,要是被好事之人知道藉此找自己麻煩可就得不償失了。
“我們下一站去哪兒啊?”陰九娘盯着地圖好奇的問道。
“這兒。”鄭縣令指了指地圖右下方一個寺廟的位置。
“看着不遠的樣子,不知道要坐多久的馬車?”
“今晚不停,明日一早就到了。”
“啊~”陰九孃的臉瞬間就蔫兒了下來,要坐一晚上的馬車啊!
先不說李言累不累了,就是自己估計到底骨頭都快散架了吧!
“小娘子若是坐累了便拿出那兩牀被子墊了躺下吧!”鄭縣令看出了她的心思微笑着指了指一旁疊好的被子說道。
“我躺下了,你呢?”
“我沒事,坐習慣了。”鄭縣令臉上的笑意更濃了,難得小娘子如此關心自己。
“那我就不客氣了。”
她纔不要爲難自己呢!去他的影響,眼下怎麼舒服怎麼來吧!
如此想着她便拿過兩牀被子鋪在了榻上,隨後脫了鞋子便躺了上去。
由於坐踏還比較寬而她個子又比較小,所以躺下來也只佔了一半的位置。
“大人,待會你累了也躺下吧!不擠!”她拍了拍一旁的空位子說道。
“好!”鄭縣令紅了紅臉應道。
他可不敢躺,挨着陰九娘近了聞着她身上的味他可忍不住做着什麼。
陰九娘聽着他應了便朝裏側躺着。
不知過了多久她竟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期間還聽到鄭縣令小聲的說了什麼,具體說了什麼她又沒聽太真切。
直到第二日醒來,發現馬車已經停了下來,鄭縣令早已不在馬車裏了,她起身穿上鞋子麻利的撩開門簾往外瞧去。
只見天光已經大亮,車外只有張落白和李言站在不遠處有說有笑的聊着什麼。
而正對着馬車的位置是一個荒廢多年的寺廟。
破財的寺廟大門上赫然掛着一個寫着“普渡寺”的牌匾。
想來這就是他們的目的地了。
“落白,鄭大人去哪兒了?”
“師父您醒啦!”張落白聽見她問自己趕緊跑了過來。
“大人和海生哥到寺廟裏轉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