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把屍體翻了面便又是一驚,這人竟然是村裏的守村人林老七!
“這………”同行的村民驚得小腿肚子都在打顫。
這林老七可是守村人啊!村裏膽子最大的就是他了,而且祖輩都說守村人自幼神靈庇護了,現在竟然被人給淹死了。
這下村裏可就不太平了!
“愣着幹什麼,趕緊弄上岸去!”
葛村長見兩人都不動了,立馬大喝一聲。
二人這纔回過神來,幫忙拉扯着。
等三人載着屍體回到岸邊,岸上的村民一窩蜂的直接圍了過來。
“咋是林老七呢?”
“還真是他!”
“我昨日還看到他和我們一起找家禽呢!”
……
一羣人立馬就議論開了,一旁的慶嫂子見是林老七臉色也瞬間變了變。
這怕是有人故意針對鳳尾村的。
她隨即將自己的死對頭都過濾了一遍,可誰都沒有這麼大仇怨非要將整個村子都拉下水!
由於林老七是守村人沒有妻兒老小,於是村長便自發的組織村民幫忙料理後事,至於費用當然又是葛村長自己承擔了。
“你就只知道當爛好人,以後你見村裏有幾個人記得你的好?”紅蓮幫忙收拾着院子,抱怨的說道。
這會兒村民已經喫過晚飯離開了,只留下葛村長和紅蓮二人在林老七家裏。
葛村長聽着媳婦的抱怨,眼神悠悠的盯着靈堂裏的棺材,有一搭沒一搭的抽着旱菸。
“這有什麼辦法,總不能讓他曝屍荒野吧!”
葛村長語氣無奈的說道,而且平時這林老七見着自己都是畢恭畢敬,村裏有個紅白喜事他回回都最早去最晚離開。
眼下竟然就這麼去了,葛村長這心裏着實難受。
紅蓮還想繼續說什麼的,擡眼看着他眼眶紅紅的盯着靈堂。
到嘴邊的話也都嚥了下去!
攤上這麼個爛好人,受着唄!她自顧自的安慰道。
林老七的葬禮辦的很簡單,葛村長守了一晚上第二日便請了法師,下午便入土爲安了。
他心情還沒有緩過來呢!村裏又出事了。
“葛村長,葛村長快、快!出大事了!”
一個村民氣都喘不上了,還奮力的往村長家裏跑。
“怎麼了這是?”紅蓮本就在院中清理剛剛挖回來的野菜,見着他這麼急趕緊跑過來問道。
“河裏又有浮屍了!”
“啥?”紅蓮驚呼出聲,一臉的不敢置信。
這不才下葬了一個,怎麼又來?
“在哪兒,快帶我去!”葛村長聽罷立馬跑出來,急切的說道。
隨後村民便拉着他直接往發現浮屍的地方去。
路上葛村長便問了是誰發現的屍體,怎麼發現了。
於是村民便將剛剛的事說了一遍。
今日他見家裏的被子和衣物都有些髒了便叫着媳婦拿了桶和盆裝了髒衣服被子就往河邊去,哪曾想這一到河邊衣服還沒洗呢!便看見不遠處飄着個東西。
他原本以爲是上游洗衣服的時候被被衝下來的衣服,可再仔細一看,媽呀!那不是具浮屍嗎?
葛村長聽罷,面色沉了沉,沒再說話。
等他們來到河邊,已經圍了好幾家看熱鬧的人了。
葛村長又叫上上次的兩人先用竹竿試試依舊不能撈不動,這才上了小船往那邊劃。
這具屍體和林老七的死法差不多都是被人綁了石頭給扔進湖裏的。
三人輕車熟路的將屍體撈上船。
當他們看清死者的樣貌時又是一陣心痛和後怕。
“這次又是誰呀?”岸上的人見他們臉色難看,忍不住問道。
“村裏的劉金!”
“劉金?竟然是劉金!”
“對呀,怎麼會是他呀!”
“哎!可惜了,這麼年輕的一個小夥子!”
一羣人又議論開了,同時有人往劉金家跑去了,想來是蘇通知他的父母的。
不多時村裏人基本都得知了這個消息,紅蓮聽罷立馬往村東頭的慶嫂子家跑去。
這事怕只有她能管了。
“慶嫂子在家嗎?”
“慶嫂子!”
“磕磕…”
她大聲的關着的院門裏喊着,同時用力的拍打着門。
可裏面依舊沒有動靜。
“想來是出去了。”她喃喃自語道。
於是她便一屁股直接坐在了院門前的石階上等着。
慶嫂子今日一大早便去了村口的土地廟打掃,同時看看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
她打掃了一圈並未發現廟裏有什麼不同,四周和後院也都如往常一般。
“這就怪了,村裏接連發生了這麼多怪事,怎麼土地爺都沒個指使什麼的?”她盯着眼前的土地爺神像想着。
收拾完土地廟已經快晌午了,她再三確認過後拿起自己的東西就往回走。
還沒有到家便被眼尖的紅蓮看見了,她立馬站急切的跑到她的身旁說道。
“慶嫂子,你可算回來了!”
“怎麼了?”慶嫂子見她這般着急,拉過她的手問道。
“村裏又死人了,這次死的是劉金!”
“什麼?”
林老七的事還沒整明白眼下又多一個,慶嫂子的臉色陰沉得快滴出墨水來了。
“走,咱們瞧瞧去!”說着慶嫂子便快步往劉金家去,紅蓮緊跟其後。
她們還沒到劉金家就聽到了他阿孃悲涼的哭喊聲,那聲音聽得人心肝直打顫,紅蓮覺得自己的脊背都陣陣發寒!
世上最痛苦的事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聽着哭喊,兩人的腳步不由得又加快了幾分!
劉金家門口此時已經圍了很多人了,與他家相熟的幾個衣服婆媳已經開始忙碌起來了,還有兩個人專門攙扶着劉金娘讓她回屋去,可她娘死死的拽住劉金的手不放。
一院子的人都沉浸在一陣無以言表的悲傷中。
“慶嫂子了!”
慶嫂子和紅蓮剛擠進院裏便有人喊了一嗓子。
原本沉浸在悲傷中的劉金娘聽到動靜,立馬擡起頭來,眼波動了動,隨即掙扎着要往慶嫂子這邊來。
一旁的兩個婆子見此趕緊將她攙扶起來,依着她往前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