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掐算着時辰,嘴裏默唸着咒語。
陰九娘則攙扶着眼睛紅腫的老婦人站在棺槨旁看着裏面躺着的劉海生。
陰九娘知道這是老婦人最後一次這般細細打量自己的兒子了。
不知過了多久,法師便揮舞着手中的桃木劍嘴裏唸唸有詞的開始做法。
不多時他便吩咐一旁的不良人封棺,然後又是一通操作便讓人將棺材擡起來跟着他出去。
劉海生不是長安本地人,所以沒有祖墳。
法師便根據他的生辰八字還有遇害的時間大致找了一個一般的地方安葬。
老婦人是在棺槨放入土坑裏暈倒的。
陰九娘也不想繼續待在這兒,於是便讓薛師爺找了輛馬車將他們送回了宅子裏。
她想着老夫人一個人在家有個什麼事都沒人發現,還不如讓她到宅子裏與他們生活一段時日。
接下來的幾日,陰九娘除了去店鋪檢查裝修情況就是去張鐵匠那兒看看燃燒架打造進度。
劉海生的阿孃有李婆子和醜娘陪同着,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而鄭縣令這頭則忙的不可開交,如今劉海生被害,不良人老大的位置便空了出來,有一種羣龍無首的感覺,鄭縣令便讓嚴一暫待。
“大人,我這……”
嚴一一聽讓自己帶領一幫弟兄,頓時想要反駁,可腦子裏空空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習慣了跟着劉海生的身後做事,現在讓他來帶領其他弟兄怎麼想都覺得不能勝任,讓他帶嚴二一個人不良人還可以。
“現在的案子情況你最熟悉,而且你來衙門的時間比其他人都久,規矩什麼的你都知道,遇到不會的或是搞不定的事就來找我或是回想以前劉海生怎麼處理的便是。”
鄭縣令笑着說道。
嚴一見他一副“你一定行的”模樣也不好扶了鄭大人的意,甕聲甕氣的應了聲。
“這個是鄭甲根據那天刺客離開的軌跡做的大概標識,你帶着幾個弟兄出去找找看。”
鄭縣令指了指手上畫的簡易圖紙說道,隨後就遞給了他。
“諾!”
他接過圖紙恭敬的作揖應道,然後就退了出去。
走出書房就見着等候多時的嚴二。
“大人都給你說什麼了。”
“他讓我暫代劉老大的職位。”嚴一一副苦瓜臉。
“這是好事啊!你這什麼表情。”嚴二疑惑的看着他。
“可老大剛死我就替上來,而且帶頭的事我也做不來啊!”
“怎麼就做不來了,我覺得你會做得很好的。”
“當真嗎?”
“當真!”
看着嚴二堅信的模樣,嚴一慌張的心總算是緩和了些。
“大人讓我帶人去這幾個地方找找,也許殺害劉老大的那夥人就在其中的某個地方。”
差點把正事給忘記了,嚴一趕緊攤開手中的草圖給對方看。
說着嚴二便快步往後院不良人休息的廂房跑去。
不多時,嚴一便帶着一大波不良人出了衙門。
“大人,嚴一帶了大半的不良人出衙門了。”薛師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於是着急忙慌的讓過來稟報。
“嗯。”鄭縣令看着卷宗頭也沒擡的應了一聲。
“是嚴一帶的哦!”薛師爺見鄭縣令不在意,再一次的強調道。
“我派出去的啊?”鄭縣令這次擡頭看了看他,認真的說道。
“哦哦!我還以爲是他自己越俎代庖了。”薛師爺賠笑着說道。
“怎麼會!”鄭縣令笑了笑,隨後問道。
“薛師爺可知道陰九孃的拾味館開業了嗎?”
他突然想起已經好多天沒看到小娘子了,也不知道她的拾味館重修得怎樣?
“好像說的是六月十八這日開業,初九了,現在都想來是快整修完了。”薛師爺盤算着時間。
“嗯。”
鄭縣令應着思索片刻便低下頭繼續看着卷宗,薛師爺則見着旁邊的茶杯沒水了便拿着空茶壺往廚房去。
這日半夜,陰九娘睡得正晚,一股冷風從窗外直接吹在了她的脖頸處,讓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人頓時也醒了。
“小女娘,不好意思啊!竟將你吵醒了。”
似男似女的聲音突然傳入了她的耳朵,一眨的功夫,那聲音的主人便大搖大擺的出現在了牀前。
“不知道我叫你尼姑好呢?還是陰陽人的好?”陰九娘藉着窗外的月光直愣愣的盯着對方說道。
“看來小娘子對我瞭解很深嘛!”那姑子輕佻的挑了挑眉,嘴角上揚的幅度也高了不止一點。
哪還有半點尼姑的模樣。
“你不是尼姑?”陰九娘假裝驚愕的問道。
“一張皮囊而已,只要喜歡我可以是尼姑也可以是和尚,更有甚者就喜歡她這般半男不女的模樣了。”
陰九娘聽罷忍不住皺了皺眉。
“怎麼小娘子還不喜歡?”姑子側頭看她。
難道她都不喜歡?
突然她的眼眸明暗不定,邪魅一笑道。
“我知道了,小娘子喜歡這種?”
說着她朝着小娘子便直接撲了上去,想要用q的。
“你滾開!”陰九娘掙扎着想要推開他,奈何對方肌肉發達,陰九娘柔若無骨的手捶打在他的胸膛上就跟撓癢癢似的。
人沒推開不說,還將對方給撩撥到了。
姑子笑着耍起了嘴炮子。
“你這是在邀請我嗎?”
“邀你m個頭!”陰九娘氣憤得爆粗口,同時還膝蓋一彎朝着他的第三條腿用力的磕了下去。
姑子瞬間痛的臉色發白,抱着命根子倒在了地上。
冷汗和眼淚不受控制的往外冒。
“你有種!”她咬牙切齒的說道,眼睛惡狠狠的瞪着陰九娘,彷彿下一秒要將她整個人吞去腹中才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