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九娘看着躺在臺面上昏迷不醒的李言急切的吩咐道。
“諾!”
嚴一立馬按照陰九孃的吩咐去做。
“嚴一,這麼快就回來了?李言怎麼樣了?”
他剛來到院子就遇上出恭回來的落白,對方一見他就問個不停。
“我帶回來,情況有些糟。”
嚴一神色難看的說道。
“你回來的正好,小娘子讓你去拿藥箱,我去燒熱水。”
“好!”
落白一聽這話立馬明白李言肯定是受傷了,於是二話不說直接去去藥箱。
等他提着藥箱回到驗屍房看着滿身傷痕的李言瞬間就哭出聲來。
“嗚嗚嗚……李言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多傷…”
“哭什麼哭,還沒死呢?”
“再不給他止血怕是快了。”
陰九娘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自己怎麼就收了他做徒弟呢!
她怕是忘了這個徒弟是自己贏回來的。
落白被師父一吼不敢再哭再嚎趕緊用衣袖抹了把眼淚上前幫忙。
“小娘子熱水來了。”
嚴一拿了廚房最大號的木盆裝了滿滿的一盆熱水,手腕上還搭拉着一身乾淨的裏衣和毛巾。
“你們倆將他身上的血污弄乾淨,我給傷口消毒上藥。”
二人點了點頭麻溜的擰了把毛巾便認真擦拭起來。
陰九娘則拿過油燈放置在李言的身側,然後拿出自制的酒精和棉籤細細的消毒上藥。
給李言包紮好傷口換上乾淨衣服後,陰九娘便讓他們兩人擡去廂房,同時吩咐落白給他守夜,若發現他發燒或其他症狀就立馬過來告訴她。
“知道了師父!”
落白應着便和嚴一將李言給擡了出去。
陰九娘休息了一會兒又繼續收斂起屍體。
忙完所有的事天空已經泛起了紅光。
今天又是一個大晴天,可陰九娘卻熬不住了,她徑直來到了昨天鄭大人躺過的牀就着草蓆就睡了過去。
等嚴一找到她時,她睡得正香。
他本想直接出去的,可剛剛得到的消息太重要了,眼下鄭大人又不在,只有告訴她了。
於是他硬着頭皮朝着陰九娘便恭敬作揖同時大聲喊道。
“小娘子,卑職有事稟報!”
“……”
見她依舊沒有要醒的樣子,嚴一又繼續喊了一嗓子。
“小娘子,卑職有事稟報!”
“啊?什麼?”
陰九娘被嚇得一哆嗦,眯縫着眼就看着不遠處作揖的嚴一。
“是嚴一回來啦?可是有什麼發現?”
陰九娘迷迷糊糊的坐起了身,擡手用力的揉搓了幾下自己的臉,好讓大腦清醒些。
“稟小娘子,刑部侍郎郭清死了!”
“傻?”陰九娘如遭雷擊。
郭、郭清死了?他怎麼就死了?
“郭清死了,且屍體現在還掛在他家的房樑上。”
嚴一認真的說道。
“走,去他家看看去。”
陰九娘二話不說站起身來就要往外面去。
陰九娘不解的看着他,隨後順着對方的視線看向了自己。
“唔~~”她立馬背過身去整理自己的衣裳和頭髮。
“要不卑職去打些熱水來。”嚴一見她手忙腳亂的,臉也還沒有洗於是好心提議道。
“不、不用!”
陰九娘還是第一次覺得這麼尷尬的,不過好在她睡的時候是和衣而睡的,不然此時更尷尬!
整理好衣裳和頭髮,陰九娘便跟着嚴一往郭清家裏去。
來到郭清家時,裏面已經來了很多刑部的人。
他的屍體也被人放了下來,安置在一旁新買的棺材裏。
“你們出去,這兒不歡迎你!”
張德順見陰九娘和嚴一走了進來,立馬招呼着身旁的兄弟圍了上去。
“你是什麼身份?竟敢如此說話?”
陰九娘不甘示弱,狠狠的瞪了回去。
嚴一也是手握着刀柄一副嚴陣以待隨時準備拼命的架勢。
“郭哥走了,我就是這兒的老大了,你覺得我是什麼什麼。”
張德順得意洋洋的說着。
“難道你想讓他死得不明不白的嗎?”
陰九娘略帶玩味和挑釁的說道。
“……”
張德順一時語塞。
“小娘子,你能調查出是誰殺了我夫君那嗎?”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一個婦人的聲音就從人羣裏由遠及近的傳了過來。
“不能保證,但我們會盡力!”
陰九娘唱朝着走來的婦人欠了欠身子。
“小女娘快快請起!”夫人見她這般趕緊跑過來拉起她。
“我們可以驗屍了嗎?”
陰九娘不想耽誤,現在要是驗不到屍過後怕是看也看不到了。
“驗吧!不過我希望你們別破壞了。”說着婦人便哽咽起來,拿起手中的帕子抹起了淚來。
陰九娘感激的看了她一眼,隨後來到棺材前將手中的工具箱放到一旁。
她戴上手套口罩,俯身在棺材往裏面看。
只見屍體頸部和麪部已經呈現屍斑,四肢完好,身上也沒有任何外傷和中毒現象。
於是她扭過了屍體的頭朝着頸部仔細的觀察了一番。
發現勒痕總共有兩條,一條深一些,一條淺一點。
“夫人,昨晚郭大人可有說過什麼奇怪的胡話。”
“什麼胡話。”
陰九娘來了興致,拿過一旁的凳子便坐在了她的旁邊,一臉好奇的看着她。
“我記得是做過晚飯去花園裏散步的時候,她突然給我說。”
“最近長安城有些不太平,改日你還是帶着孩子們回鄉下去。”
“我纔不回去呢!”
他夫人賭氣一般的糾纏着。
“不行,這次你一定得聽我的!”
郭大人突然大喝一聲,嚇得他夫人全身抖個不停。
“對不起,嚇着你了吧?”他笑着問道。
“沒有沒有!”婦人連連擺手,隨即又委屈巴巴的看着他道。
“夫君,我不要離開你回鄉下去。”
“乖!這次聽話啊!”
郭清像哄小孩子一般哄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