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尚書大人也這樣?”
“可不是!”
“那你們不是什麼都沒查到還被他們修理了一頓?”
“……”嚴一翻了個白眼,心裏吐槽。
你知道就行了,還說出來?
薛師爺沒聽見他回話,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說錯話了,趕緊轉移了話題。
“你們午膳沒?”
“哪有時間去喫?”
氣都氣飽了!
“我去廚房讓讓他們炒兩個菜過來,你們先休息會。”
說完他便逃野一般的跑了。
陰九娘回到驗屍房就一屁股坐在了躺椅上。
白忙活了一上午,還受了一肚子氣,這事擱誰身上都受不了。
她盯着房梁發呆,腦中不斷回想郭清脖子上的勒痕。
第一條顏色深一些且有有些紅腫,說明是生前造成的,而第二條則是後來掛房樑上自身重量給勒出來的沒有生活反應。
一般上吊死亡的人都會伸出舌頭眼球爆出而郭清則是面目平靜,眼睛緊閉。
由此可以推斷他並非自殺,可現場被破壞了,上吊的繩索也不見了!
哎!難搞哦!
“師父,師父,你快去看看李言吧!他身上可燙了。”
陰九娘正嘆息着,落白慌慌張張的就跑了進來。
李言晚上都還好好的,吃了些東西喝了藥,落白就出去拿藥的功夫回來就發覺他不對。
臉色緋紅,睡得也不踏實,嘴裏還低低的嘮叨着什麼。
“發燒了嗎?什麼時候開始的?”
陰九娘立馬站了起來,受傷的人最怕的就是發燒了,這個時代有沒有青黴素頭孢什麼的,只能靠物理降溫還有自身的免疫力了。
“應該是,早上都還好好的,我出去拿藥回來才發現他不對。”
“你什麼時候出去的?”
兩人往外走着,陰九娘焦急的問道。
“小娘子,你們這是要去哪裏?”嚴一見他們神色匆匆趕緊跟了上來。
“李言發燒了,我過去看看。”
“發燒?那也跟你們一起。”
聽到李言發燒了,嚴一的臉色也變了變。
三人很快便來到了李言所在的廂房。
陰九娘快步來到牀前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
“嘶~”
燙得嚇人。
“落白你去打一盆熱水,如果有冰塊就放上幾塊吧!”
“好的,師父。”
落白應着就快步出去了。
“你去買一些好一點的燒酒回來。”
“燒酒?”
嚴一疑惑的看着她。
這個時候小娘子還有心思喝酒?
“嗯,趕緊去吧!急用。”
陰九娘見他沒動,焦急的催着。
“諾!”
嚴一見她神情嚴肅不像開玩笑,於是領命出去了。
等人走了,陰九娘才從懷裏掏出一顆藥丸來直接給李言餵了下去。
這還是她師父留給她保命用的,這會李言傷成這樣有一半原因都是她,所以她有責任醫治好他。
“師父,水來了。”
落白端着盆冰水走了進來。
“嗯,不錯趕緊放這邊,然後擰了溼毛巾放他額頭上。”
“這水加了冰的,可以嗎?”
“可以,趕緊的吧!”
陰九娘催促道。
落白心裏雖然有些擔憂,可還是照着陰九孃的法子做。
陰九娘則是打開一旁的醫藥箱拿出消毒液和棉籤還有創傷藥準備給李言換藥。
“師父,要不我來?”
“也行,清理仔細一些。”陰九娘將手裏的東西一股腦的塞進了落白的懷裏然後轉身出去了。
“小娘子,原來你在這兒啊?可讓我好找。”
她剛走出廂房,薛師爺老遠便打着招呼小跑着來到她的身旁。
“怎麼了?”
陰九娘還以爲他也有什麼急事找自己呢!
“剛剛嚴一說你們還沒有喫飯呢!這不廚房剛剛炒了幾個菜,我怕放涼所以就叫你們去喫。”
“哦~”
還以爲是什麼事呢?不過他不說陰九娘還真的忘了這茬。
“小娘子是在這兒喫還是去前院?”
“就這兒吧!李言的情況不容樂觀,所以守着爲好。”說着她便坐在了一旁的長條凳上。
“好,小娘子稍等,我這就去吩咐廚房將喫食都送過來。”
說着薛師爺就又一陣風似得跑去了廚房。
陰九娘纔拿起碗筷,嚴一便提着燒酒走了進來。
“你吃了嗎?沒喫就趕緊一起喫。”陰九娘指了指一旁的空桌和空碗。
“多謝小娘子!”
嚴一感激的看了她一眼,隨後端起飯碗便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酒足飯飽,嚴一感覺自己像打了雞血一樣精神十足。
“你進去幫落白吧!等換了藥我再教你們怎麼用燒酒退燒。”
原來是買來退燒的,他還以爲陰九娘買來喝的。
嚴一應着便起身進了廂房。
陰九娘把碗筷簡單收拾到一起,然後拿起桌子上的燒酒聞了聞。
這個時代的糧食酒就是正宗,味甘香醇,聞着味她忍不住倒了點出來喝。
味道比想象的都要好,該天可得讓嚴一告訴自己在哪兒買的酒,若是不貴她可以找那家酒鋪合作。
“師父,你怎麼獨自喝起了酒?”
落白走出來就見着陰九娘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燒酒,臉色忍不住的變了變。
“這不是味道太勾人忍不住了嗎。”
陰九娘尷尬的笑了笑。
“嚴一說你要教我們用燒酒給李言退燒?”
“嗯,他的傷口都包紮好了?”
“好了,師父可以進去幫他退燒了。”
落白有板有眼的回答道。
“好。”
陰九娘點着頭就抱起一罈子燒酒往廂房裏面去,落白緊跟其後。
“燒酒因爲乾的快所以能帶走他身上的熱量,但因爲燒酒的濃度高容易燒壞皮膚所以需要用熱水稀釋再擦拭溫度高的地方。”
陰九娘一邊說着一邊稀釋着燒酒,隨後拿起乾毛巾浸溼再簡單擰了一下就直接放在了落白的額頭上,然後又是後脖頸、胳肢窩等地方。
一套流程走完,李言的體溫果然降了不少。
落白和嚴一忍不住笑了笑,心裏的石頭總算落了下來。
“別高興得太早了,退燒只是暫時的,體溫若再升上來你立馬給他屋裏降溫。”
“知道了。”
落白和嚴一異口同聲的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