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姨娘皺了皺眉頭,她還是第一次聽到齊王用這樣的語氣說話,滿是無奈和自責。
“過兩日會有衙門的人來,到時候我估計會被他們帶走,而這賬本是我保留的唯一的能自證清白的證據,可我在的時候不能拿出來,不然整個齊王府怕是都要跟着遭殃!”
“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
馨姨娘急了,眼淚唰的一下就流出來了。
什麼叫有官府的人來,還要被帶走!
什麼叫在的時候不能拿出來!
在的時候不拿出難道要等到不在的時候嗎?
“我只是在做最壞的打算,好的結果便是咱們總算是可以舉家搬遷出長安了,到那時候府邸都留給他們,我與你便可以閒雲野鶴,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想着美好的未來,齊王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揚。
“王爺,你究竟是遇上什麼事了?”
馨姨娘纔不聽他那些夢話呢!她只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沒什麼,別哭了,哭得我心肝痛!”
齊王一把將她摟進懷裏安慰道。
“誰讓你大半夜不睡覺說這些有的沒的嚇唬我?”
“咬死你!”
說着她就當真上嘴咬了,齊王正是氣血旺盛的年齡哪經得住她這般的撩撥一個翻身便將她壓下了身下……
第二日一早,陰九娘早早的便來到縣衙。
“小娘子,來得這麼早?”
“嗯,薛師爺早!”
“鄭大人可有說什麼?”
“鄭大人說讓你拿主意,他再等兩日應該就能來衙門了。”
“哦!那就好!”
陰九娘聽了這話心裏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畢竟鄭大人是因爲自己才受的傷。
“小娘子接下打算怎麼做?”
“待會我們就去拜訪齊王。”
“會不會太突然?”薛師爺有些猶豫。
對方可是王爺啊!咱們一個小小的仵作和師爺怎麼能直接就去了呢?
要是遇上一些刁奴他們怕是府門都進不了。
“怎麼就突然了?”
“………”
薛師爺想直接告訴她,咱們的身份還不夠格,但又怕傷了她的臉面,於是只好閉了嘴。
心裏想着待會遇上那種府門都進不去的尷尬場景要怎麼處理纔好。
不多時陰九娘便叫上嚴一和薛師爺還有幾個不良人徑直往齊王府去。
“小娘子,咱們是去問話還是帶人?”
嚴一不確定的問道。
若鄭大人在就好了。
“視情況而定。”
陰九娘也不確定他們能不能進府,可案子已經查到這兒了,總不能試都不試吧!
“你們是什麼人?”
齊王府看守見陰九娘帶着一羣人要進府趕緊拔劍將他們攔下。
“長安縣衙門的陰仵作和薛師爺還有不良人嚴一求見王爺!”陰九娘微笑着說道。
“稍等,我進去通報一聲。”
看守上下打量下他們,然後才緩緩的說道。
“多謝!”
陰九娘朝着他作揖感謝。
後者轉身便往裏面跑去。
不多時他便小跑着出來並說道。
“你們仨進去吧!其餘的在一旁候着。”
“多謝!”
陰九娘笑着感謝道。
“你們站在一旁候着,可千萬別離開。”
嚴一轉身看着後面的不良人小心叮囑道。
他們異口同聲的應着,同時往旁邊圍牆靠了靠,空出大門的空間。
“勞煩大哥帶個路。”
陰九娘見嚴一將不良人安頓好了,這才從衣兜裏掏出一點碎銀塞進剛剛的守衛的手裏笑着說道。
“三位跟我來!”
後者接過銀子掂了掂隨後便笑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有人帶路他們很快便來到了正廳,齊王爺早就等候多時了,見只有他們仨沒有鄭家的那小子心裏不免有些氣憤。
他太目中無人了!
“鄭大人呢?”
齊王氣憤的問道。
“回稟王爺,鄭大人受傷臥病在牀,如今都還不能下地,所以便吩咐我們來了。”
“還望齊王大人有大量,海涵!”
陰九娘朝着他恭敬的作揖解釋道。
“原來如此!我就說鄭家那小子沒有什麼怪德行的,原來是受傷了,也罷!”
齊王擺了擺手,然後自己坐下喝了一口茶,這才示意陰九娘三人坐下。
“王爺,咱們三今日前來有些事想要問問,不知您方不方便?”
陰九娘笑着問道。
“說吧!沒什麼方不方便的。”
齊王面色平靜的答道。
沒想到他們來得這麼快!也不知道主人會不會按約定救自己出去並將他們一家人送出長安城去。
“不知王爺對這個鋪子可有印象?”
陰九娘將鐵鋪的賬本掏了出來,雙手奉上。
齊王朝着一旁的小廝使了一個眼色,後者立馬上前接過正本遞給齊王。
齊王拿過賬本粗略的翻看了一遍。
“這不是我家鐵鋪的賬本嗎?怎麼在你的手上?”
他假意好奇的問道。
其實這本是明賬,說白了就是做出來糊弄官家的,他剛剛還以爲是和自己的那本一樣是暗賬。
“王爺,您確定這鐵鋪是你的嗎?”
“確定啊!我的鋪子怎麼可能認錯?”
“那你可以說說你們鐵鋪的鐵源來自哪裏?”
陰九娘巧笑着問道。
心裏卻在好奇,這齊王怎麼回答得這麼幹脆,是當真不知道還是故意爲之好迷惑他們?
“這我哪知道,這個鋪子我也是才接手不久,不過店鋪的掌櫃的還是以前的那位,若你們想要鐵鋪的事直接去問他就好了。”
齊王淡淡的說道。
他還以爲他們三個多厲害的臉色,現在看來是他們高估了自己的對手。
“我們去了好幾次鐵鋪都沒有開門,你知道掌櫃的住在哪兒嗎?”
陰九娘不依不饒繼續問道。
“你們有完沒完了?”齊王有些不耐煩了。
他還是第一次這樣被人追着問話的,心裏自然有些不痛快!
“王爺,咱們也是爲了調查清楚案子,你也不想自己給別人背黑鍋吧!”
“背什麼黑鍋?”
齊王爺心中頓時不爽快起來,他本來就是要背鍋的,可眼下被她一個女娘直接說出來見,心裏自然不爽快!
“不好意思,是我不對!”
陰九娘見他生氣了趕緊拍了拍自己的嘴。
“罷了,這鋪子我也才接手,所以我是真不瞭解。”
“嗯,那我不問了。”
陰九娘只得換了一個問題,她拿出昨天臨摹的嫌犯的畫像問道。
“這人你有印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