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讓落白記錄好,隨後又仔細檢查了幾具屍體,發現他們不止腳被捆綁在一起,連腰間都還有一條很粗的繩索綁着。
這是什麼原理?難道參加賽龍舟的人都需要這樣嗎?
陰九娘疑惑的看着還沒有燒盡的繩索思索道。
“這是規定!”
鄭縣令突然來到她的身後淡淡的說道。
“規矩?”
陰九娘轉動着手裏的一小截繩索疑惑的問道。
“嗯,因爲龍舟不像一般的船,賽龍舟的人爲了不發生船速太快而側翻的緣故,所以在比賽前都會將人綁在一起,這樣好團結合作,又不容易使船顛覆。”
鄭縣令認真的解釋道。
陰九娘聽罷連連點頭,難怪船上一個人都沒有跳,應該不是不想跳,而是不知道隊友會不會跳,所以他們都沒猶豫都在等,可最後呢!
直接等來了一個死!
“大人,屍體和龍舟我也檢查得差不多了,其他的等回了衙門我與落白在好好的驗。”
“行,你們先回去着,我這邊再處理下就回。”
說着鄭縣令便去吩咐人過來整理屍體。
“拉我一把!”
落白伸出手來讓陰九娘搭力跳上了岸。
“走吧!我們先回去,剩下的回了衙門再說。”
陰九娘來到李言身旁說道。
“好。”
後者點了點頭站起身和落白並排走在陰九孃的身後。
“落白,要不你們倆先回去,我還要過去幫李婆子把板車推回去呢!”
陰九娘突然想起河對岸還在賣糉子的李婆子來。
“好的師父!”
落白笑着點了點頭。
“小娘子,你去吧!等我身體好了,我們再幫你。”
“行!我快去快回,你們直接回衙門,哪兒都別去了知道嗎?”
“知道了。”
落白乖巧的點了點頭。
陰九娘這才轉身快步往河對岸跑去。
“咦~你怎麼回來了?那邊不是出人命了嗎?”
李婆子正在收拾着板車上的蒸籠,見陰九娘回來了,驚訝的問道。
“就大致檢查下,驗屍的話還是要等回了衙門再驗。”
陰九娘笑眯眯的解釋道。
準備了那麼多的糉子不到一個時辰就賣光了。
“可以可以!”
她連連點頭,開心得連剛剛出了命案都拋之腦後了。
“那咱們先回去?”
李婆子試探性的問道。
她這麼急着回去,最主要的還是怕身上的鉅款被人給盯上。
“嗯。”
陰九娘點了點頭,隨後兩人就配合着推着板車。
回到拾味館,店裏已經有兩三桌人了。
他們將板車停在後院的角落處,李婆子見四下無人趕緊從兜裏掏出一個鼓鼓的錢袋子來。
“小娘子,這是賣糉子的銀子,你拿好。”
李婆子像做賊一樣,四處瞟生怕被人發現了。
“你現在給我,我也沒處放啊!”
陰九娘苦笑着沒有接,她馬上還要去衙門驗屍呢!這麼多銀子她可不敢帶身上。
李婆子一臉的焦急。
她還是第一次揣這麼多銀子在身上,若讓她再揣一下午,那不得擔心死?
“交給甘大哥吧!他應該有地兒放,晚上我們再回去慢慢數。”
“我要先走了,晚上你們早點關門,然後將準備好的火鍋食材都帶回宅子。我儘量早些回去。”
交代完陰九娘便小跑着往外面去。
李婆子只得將錢袋子揣回衣兜回了廚房。
和甘齊川交代的交流後,她便將錢袋子遞了過去。
“可得保管好了。”
“嗯。”
甘齊川接過就放進裏衣的兜裏,然後拿起菜刀繼續切着菜。
李婆子見他這般也就放心了,轉身來到醜孃的旁邊坐下開始洗菜並說着剛剛在河邊發生的人命案子。
“什麼?你說打雷嗎?”
醜娘驚訝的問道。
“對呀!雷聲可大了,當時大家都在驚訝的看向天上時,下一秒龍舟就自燃了。那火老大了。”
“有打雷嗎?”
醜娘疑惑的擡頭看着甘齊川和鍾屠夫問道。
“沒有吧!我是沒聽見。”鍾屠夫努力回想着,如果是半個時辰前他確實沒聽到什麼雷聲。
“我也沒聽見!”甘齊川也搖了搖頭表示沒聽到過。
“那就奇了個怪!”
李婆子一臉的錯愕。
東市河邊離這兒不算遠啊!若當真是打雷了他們肯定是能聽見的。
“兩盤黃瓜和青菜,快一些!”
財福喘着粗氣說道。
衆人聽罷不敢再議論,麻利着處理着手上的事。
衙門這頭。
陰九娘來到衙門的時候鄭縣令還沒有回,不過屍體卻送來了兩具。
陰九娘快速的戴上口罩手套,點上一旁燃了半截的蠟燭,隨即開始驗起屍來。
兩具屍體都符合活着的時候被燒死的,鼻腔裏吸入了很多灰燼,身體表面的皮膚也都燒得看不出原本的膚色,連面目都沒有了。
她嘆息一聲,隨後便用棉籤捅了捅屍體的喉嚨。
拿出來的一瞬間一股熟悉的味道撲鼻而來,那味道只持續了片刻便消散了。
“這味道怎麼這麼熟悉?”
她努力回想着自己究竟是在什麼地方聞道過呢!
於是她又拿了一根棉籤伸進去捅了捅,這次她早有準備彎腰湊進屍體,棉籤一伸出來她便用力的聞了聞。
“呃~”
“這不就是師父研製的能使人產生幻覺的逍遙散嗎?”
“難道師父他老人家來長安了?”
“可他爲什麼不來找自己呢?而且現在他又在哪兒?”
陰九娘喃喃自語道,落白進來的時候剛好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嚇得後退了一步。
下一秒後腳跟直接撞在了門檻上摔在了地上,發出“砰”得一聲巨響。
“你怎麼摔地上去了?”
陰九娘擡眼見是自己的傻徒弟,於是便笑着問道。
“沒什麼,就沒看見路絆倒在地!”
“哦!趕緊起來過來驗驗看。”
陰九娘招了招手,示意他趕緊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