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鐵馬冰河潛入夢 >第99章 見色起意(中)
    一聽這話,錢大用焦急不已,立即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殿下,萬萬不可!看那女子的穿着打扮,應該就是這隻鏢隊的家人內眷。如果是尋常人家倒是無妨,咱們隨便施些小錢,就可以將她買過來。但是,鏢局可不是尋常人家,在威武城,他們大大小小也算得上是一方勢力,自然也不缺錢,而且我們也不好做得太過分。我看咱們還是去馥華樓吧,殿下應該有三天沒見到那個風情萬種的西域美嬌娘了吧。”說完還“嘿嘿嘿”得笑起來,笑得極其猥瑣,極其諂媚。

    然而,不說這還好,一提這楚宗寶便立即急眼了,當即一臉不屑地喊起來:“鏢局!鏢局怎麼了?能有多大的勢力,能大得過小爺?告訴你,這小妞兒,小爺認定了,這世上也沒有我楚宗寶得不到的東西。再說了,咱們是什麼,騎軍,正兒八經的騎軍,人還比他們多,要是連這幾個人都搞不定,那豈不是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

    “殿下!......”錢大用還欲再勸。

    可話還沒說出來就被楚宗寶的怒斥打斷了:“沒用的東西,別他孃的嘰嘰歪歪了,跟小爺過來。”說完也懶得再廢話,當即打馬衝了出去。那小美人兒正越走越遠,他已經等不及了。

    見世子追出去,錢大用稍一猶豫後也趕緊帶人追上去,不過心裏卻一陣叫苦不迭:“我的祖宗嘞!可千萬別給我惹出什麼大麻煩!”

    經過剛纔的虛驚,秦振東幾人的情緒又都放鬆了下來。而且過了虎丘嶺,路況就好多了,也可以將速度提起來了,想到馬上就能到家,幾人就特別開心,又愉快地暢聊起來。

    阿克蘇的店鋪擴展得比意料中的還要順利,盧正旺很是春風得意,他開心地看着秦振東,豪爽地說道:“秦老弟,今天夜晚我做東,馥華樓,武威城最好的酒、最好的肉,讓兄弟們喫個痛快。”

    “哈哈哈”,秦振東開懷一笑,“大可不必,這都是我等......”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後面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不一會兒,剛纔那隊騎軍就奔到了眼前,還順便帶來了一陣嗆人的灰塵。

    秦振東一擡右手,沉聲命令道:“停!”

    聽了總鏢頭的命令,整支鏢隊當即停下來,一衆鏢師也都扭過腦袋,疑惑不解地看着這支去之又返的赤谷騎軍。

    憐兒的眉頭緊緊地皺着,小手立即揚起來,扇動着撲面而來的灰塵。同時拉緊了絲巾,她可不想讓那討厭的登徒子再看到自己的臉。

    赤谷騎卒趕上來後一字排開,與鏢隊相對而立,這畫面與剛纔擦肩而過的場景很是相似,不過這次雙方都沒有抱拳,空氣中也不見了剛纔那種融洽的氣息。

    秦振東在這些騎卒身上掃了一眼,最後視線停在中間這位高大魁梧的中年漢子身上,因爲他的鎧甲最是顯眼,胸前的護心鏡上燒鑄着一隻張牙舞爪的熊羆。

    這補子秦振東還是認識的,他記得這個官補對應的級別應該是都尉,很明顯,在這羣人裏面這人的官階是最大的。於是立即打馬迎上去,恭恭敬敬地抱了抱拳:“草民秦振東,是威遠鏢局的總鏢頭,我代表威遠鏢局拜見將軍,不知將軍攔下我等所爲何事?”說話時臉上還帶着友善的笑容。

    錢大用瞥了一眼世子,見他正聚精會神的盯着那位姑娘,心中不禁涌起一陣苦澀,然後也抱拳回了一禮:“我是赤谷騎軍都尉錢大用。”然後一指身旁的楚宗寶,“這位是泰安城來的,膠東王府的世子。”

    聽了這話,秦振東心中一驚,他早就聽說武威城來了一位浪蕩不羈的公子哥,據說身世相當驚人,其父是朝中權勢滔天的王爺。此人一來,城中“最負盛名”的浪蕩公子薛啓武都只能一改往日的飛揚跋扈,立馬變成了一個小跟班。還聽說,兩人去年曾在馥華樓喝了整整一個月的花酒,鬧得馥華樓好不熱鬧,人人自危。

    “原來這些傳聞都是真的,而且他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世子,難怪剛纔擺出一副唯我獨尊、高高在上的神態。”秦振東喫驚之後又連忙朝楚宗寶抱了抱拳:“草民秦振東拜見世子殿下。”不管這世子人品如何,這個禮節並不能少。

    不過楚宗寶就好像沒聽見一樣,自從趕到這裏視線就沒有從憐兒的身上離開,而且眼神裏滿是猥瑣。

    看到這登徒子下流的眼神,憐兒頓時氣得七竅生煙,一雙粉拳死死地攥着,捏得繮繩“嘩嘩”作響。若不是擔心給鏢局惹來麻煩,她管你是不是什麼狗屁的世子,非要衝上去將這王八蛋打得滿地找牙。她狠狠地瞪了楚宗寶一眼,然後便躲到盧叔叔身後,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見這姑娘躲着自己,而且還對自己橫眉怒眼,冷面相待,楚宗寶感覺既失望又憤怒。從小到大,在王府內,甚至是泰安城,哪個女子見了他不是低眉順眼,唯唯諾諾的,像這樣嗤之以鼻的他還真是第一次看見。不過緊接着心裏又沒來由地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新鮮感和征服欲,這反而讓他更加瘋狂,他當即吃了秤砣鐵了心,發誓一定要得到這個既漂亮又特別的美人兒。

    “殿下?”見楚宗寶又呆愣住了,錢大用小心地提了一個醒。

    楚宗寶這才瞥了一眼身前的秦振東,不過絲毫提不起興趣,又直愣愣地看向後面,直截了當地開了口:“讓那位美人兒出來說話。”

    此話一出,頓時惹來一片譁然,連錢大用都楞了一下,他沒想到世子竟然如此直白,他自己也感覺很是尷尬。

    而秦振東、盧正旺、秦武、包括一衆鏢師們均頓時義憤填膺、憤怒不已。他們從未見過如此荒唐無禮、厚顏無恥之人,恐怕被坊間“譽爲”雍州第一紈絝的薛啓武在他面前也是小巫見大巫。

    鏢師在外走鏢講究“三分保平安”,所謂的“三分”分別是:帶三分笑,讓三分理,飲三分酒。這不僅是一個合格鏢師的修養,也是他們的行爲準則。

    作爲總鏢頭,秦振東自然深諳這一準則,所以哪怕是心裏的熊熊火焰已經燒上了天,對着這個色胚依然帶着三分的微笑。他強壓住心裏的怒氣,語氣盡可能溫和地回答道:“回世子殿下,小女年紀尚幼,尚不知輕重,不懂世故禮節,難登大雅之堂,恐怕會衝撞了殿下,殿下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草民便是。”

    聽出眼前這人是那美人兒的父親,楚宗寶難得恢復了一絲耐心,然後收回視線看着秦振東:“那姑娘叫什麼名字?今年芳齡幾何?”

    聽了這兩個問題,秦振東頓時火冒三丈,臉色也立即陰了下去。不過他還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奮力地壓了壓心裏的火氣,然後纔不卑不亢地回答:“小女名爲秦憐兒,今年剛滿十四歲。”他謊報了女兒的年齡,特意少報了三歲,希望這色胚知道女兒的年紀後便會自覺作罷。

    “嗯,不錯。”楚宗寶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開心地自言自語起道:“憐兒!人如其名,惹人憐愛,年紀也剛剛好,小爺喜歡。”

    聽了這話,秦振東臉色頓時大變,要知道他可是一怒就敢暴打上官的人,如何能忍受一個色胚當着自己的面如此輕佻地對自己的愛女評頭論足,於是當即沉聲質問道:“不知世子此言是何意?”

    見秦振東怒火漸起,看着實在不像一個好欺負的善茬,錢大用不禁暗暗叫苦:“他孃的,這事兒恐怕是沒法善了了。”

    見秦振東言語突然強硬起來,楚宗寶感覺自己世子的威嚴受到了挑戰,不禁冷冷一哼,針鋒相對道:“小爺的意思還不明顯嗎?既然汝等鄉野糙漢聽不懂小爺的話,那小爺就說得再直白一點,小爺看你家閨女姿色尚可,想將她收入房中給小爺端茶倒水,順便暖暖被窩,這下總能聽得明白吧。”

    聽了這些污言穢語,憐兒哪裏還能控制得了心中燃起的滔天怒火,當即打馬衝出來,“噌”得抽出單刀,順勢一揮,指着楚宗寶:“你這下流的色胚,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等不及要去投胎了吧。”

    楚宗寶和一衆赤谷騎卒哪裏能料到一個小姑娘會突然站出來,而且是以這樣的霸氣之姿站出來,都被震得目瞪口呆,一時沒回過神來。

    秦振東伸手壓下女兒手裏的單刀,盯着楚宗寶,朗聲說道:“多些世子垂青,但小女畢竟年幼,小人也尚無爲其訂立婚約的打算,還請世子原諒。”這話說得還算客氣,但其中的意思已經表達地足夠清晰。

    見這美人舉着刀對着自己破口大罵,這鏢師也竟敢如此直截了當地拒絕自己,楚宗寶當即惱羞成怒,當即擰着臉陰陰地喊起來:“果然是鄉野村夫,既無知又無禮,小爺懶得再與爾等逞口舌之快,小爺明確地告訴爾等,小爺現在就要把她帶走,爾等能耐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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