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的武器呢？”
明笙絲毫沒有心虛的意思，她拿着文職的工資待遇，可不是讓自己無私奉獻幹外勤工作的：
“胡隊，沒記錯的話，我在貴司的職務是文職實習顧問，不管是實習生還是顧問，在手冊規定裏都沒有佩戴武器的要求和許可。”
她看向胡連鋒微微一笑：“您是想讓我第一天實習就違反規定嗎？”
胡連鋒：“……”
“……上車！”
孟旭白開車，胡連鋒坐副駕駛，後排則是明笙和另外兩個行動組隊員。
短髮女生自我介紹道：“你好啊，我是關芮芮，目前是一名C+級捉妖師，在一隊裏負責主攻的位置。”
扎小辮的青年十分熱情：“美女你好，我是管澤瑞，B-級捉妖師，在隊裏是打輔助的，前面開車的那個是孟旭白，和老關一樣是C+，不過除此以外他倒是很擅長電腦，算是我們隊的技術支持。”
明笙禮貌迴應：“明笙，目前就讀於臨城大學特殊事件緊急處理與應對專業。”
孟旭白看着副駕駛上胡連鋒的臉色，連忙打斷後排的歡樂茶話會：
“咳咳！那什麼，管兒，把任務說明給大夥講一遍。”
管澤瑞“噢”了一聲，從揹包裏拿出檔案袋遞給明笙，開始解釋道：
“這是我們臨時接到的舉報，舉報人是西區的一位獨居男士，說是自己樓上老是滲水。”
關芮芮絲毫不客氣：“那他應該去找物業而不是找我們。”
“別急，他去找了物業，但是物業三次上門，都沒有在樓上那家住戶的家裏發現什麼，因此這件事就暫時擱置了下來。
直到昨天晚上，滲水的情況達到了史無前例的嚴重，幾乎快把牆皮都淹溼透了，舉報人忍無可忍報了警，警方調查過後把這案子轉到了鎮妖司，現在我們要去現場查看情況。”
明笙拆開檔案袋看了兩眼，邊問道：
“還有什麼細節嗎？比如樓上經常傳來的奇怪聲音之類的。”
管澤瑞：“沒有，我們接到的信息就只有這些——你是有什麼想法了嗎？”
明笙沒有把話說滿：“只是有了些猜測。”
關芮芮感慨道：“難怪老大要把你帶上，在妖類認知這方面我們確實缺一個專家啊。”
明顧問謙虛擺手：“關小姐謬讚。”
“嗨呀不用這麼生疏，喊我關姐或者芮芮姐就行。”關芮芮十分爽朗地一擺手。
說話間，孟旭白已經把車開到了目標小區。
小區是個老式的安置樓，臨近學校，居住的人大多是老人和陪讀學生的家長。
鎮妖司的標誌十分顯眼，幾人下車，瞬間迎來了周圍散步遛彎兒的大爺大媽們的注目。
明笙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了個口罩戴上，渾水摸魚地跟在幾人身後進了小區。
……
“哎喲你們總算是來了，我這家都已經不能住人了！”
一位動作有些……妖嬈的男士開了門，西子捧心地捂着胸口，柔弱無骨得彷彿弱柳扶風，站都站不直。
關芮芮一把拍開面前的男妖精，朝着屋內走去。
莫西也不惱，把玩着自己的指甲到處亂瞟，在看到走在最後的明笙的一瞬間，眼神瞬間亮了起來：
“哎喲我的媽呀，這是哪裏來的仙女啊，妹妹，留個聯繫方式唄，你長這麼漂亮氣質又這麼特別，不進娛樂圈可惜了。”
胡連鋒冷着臉打斷道：
“莫先生，麻煩你分清主次。”
莫西訕訕收回手。
說完莫西，胡連鋒又轉頭看向明笙訓斥道：
“還不跟上？在後面磨蹭什麼呢！”
明笙擡步跟上，在經過胡連鋒身邊時，慢悠悠道：“來了胡隊——以及，老生氣容易短命。”
胡連鋒被氣得乾瞪眼，沒好氣地扯了把還站在門口的莫西：
“還不進來！”
莫西：“……OK，fine。”
一進房間，一股子潮溼陰冷的黴味兒就撲鼻而來。
幾乎目之所及的牆面，都已經開始掉落牆皮。
最明顯的是靠東邊的角落，甚至出現了一股涓涓細流，不斷地從天花板縫隙裏滲出來，而底下放着接水的塑料盆已經接了滿滿一盆。
莫西抽噎着哀嚎道：
“你們看啊！我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生活，我感覺黴菌已經充滿了整個屋子！就連我的臉上這兩天都冒了好幾個痘兒了！”
孟旭白坐在了沙發上打開電腦調監控，關芮芮和管澤瑞在向莫西詢問更多的細節，胡連鋒則端着臉到處端詳。
趁着沒人管她，明笙走到牆角，用手沾了一點牆面滲出來的水，放在鼻下聞了聞。
不像是家用自來水的味道……
她把目光移到旁邊的水盆裏。
水盆裏的水並不算清澈，甚至還有幾縷藻類的殘渣。
典型的浮游藻類，一般都出現在江河湖海里。
“實習生！發什麼呆呢過來做記錄！”
胡連鋒的聲音再次出現，明笙又看了牆角那盆水幾眼，這才若有所思地走了過去。
“我說長官，我剛纔去問了，樓上那戶有人，你們現在能不能上樓去問問？”
莫西揪着個手帕，誇張地擦着眼淚。
關芮芮看向胡連鋒：“頭兒，上去看看嗎？”
管澤瑞給明笙簡單描述了一下之前問到的內容：
“莫西說，樓上有時候會傳來鳥叫聲。”
明笙寫字的手一頓，面色自如地重複道：“鳥叫聲？類似於鴛鴦嗎？”
管澤瑞還沒回答，聽到明笙這話的莫西就已經猛地起立，拍手道：
“對！就是鴛鴦的聲音，你一說我就想起來了，難怪我說這鳥叫聲有點耳熟呢，合着樓上那哥們閒着沒事在家裏養了鴛鴦？！！”
明笙寫下最後一個字，嘴角微揚。
魚身而鳥翼，音如鴛鴦，常伴水災——
不出意外的話，樓上住着的那位，就是異獸蠃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