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要參加節目的緣由,她終於能夠名正言順地翹班了。
…………
天色漸黑,空中還下着小雨,中心街區的某商場後巷,不同於商場中的繁華喧鬧,小巷中則十分的僻靜陰冷,像是兩個世界的交界處。
一個穿着高定西裝的男人跌跌撞撞地跑進小巷,十分狼狽,一邊恐懼地不斷念叨,一邊扶着牆想要強行穩住身形:
“妖怪……有妖怪,是妖怪來了,那件事是真的!是真的!!妖怪來索命了!!”
忽然,一片寂靜中,小巷盡頭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男人整個人一僵,不可控制地發起抖來,雙手抱緊自己的頭,蹲在牆邊發了瘋地念叨着:
“別殺我別殺我!我不是故意把那個女孩的信息泄露出去的,她不死,死的就是我!別殺我別殺我!冤有頭債有主,要找就去找那個……找他!你們去找他!去找他啊!”
然而腳步聲卻絲毫沒有受到男人的影響,越發靠近,最終在距離男人兩步路的地方停了下來。
下一秒,一道出乎他意料中的女聲從他頭頂傳了出來:
“想活命嗎?”
明笙撐着傘,露出了一個冷冷的笑容。
這時,一道閃電在明笙身後的天幕上劃過,背光照的明笙有些冷的神色更加恐怖。
男人“啊!”地慘叫一聲,徹底暈了過去。
明大司法長:“……”
她長得有這麼嚇人?
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明笙擡了擡手,示意身後的人上前:
“拖走,帶去給白浮昊,不出意外這人和幕後主使有聯繫。”
身後一隊訓練有素的制服店員齊聲應下,動作迅速地把地上癱得和一灘爛泥一樣的男人給拖了回去。
明笙看了眼街對面的清吧,拉伸了下酸澀的手臂,吩咐道:
“你們先回去覆命吧,我還有點事。”
第二期綜藝直播就在後天,而且地點還在京都,按照導演發來的行程,他明天晚上就得跟江宋戚一起走,但是……
爲了躲開那個老狐狸,明笙已經買了明天一早的高鐵走。
在此之前,她比了個舉杯的動作:
“小酌怡情。”
假期結束前享受一番,也很合理吧?
打定主意,明笙就徑直朝着街對面的清吧走去。
誰知還沒走出小巷,迎面就從巷子口飛進來一個“人影”。
當然,這個前提是忽略這人身後的尾巴和已經妖化的四肢。
明笙擡了擡傘面好讓自己看的更清楚些。
緊接着跟在人影后走過來的,是一道十分熟悉的身影。
江宋戚。
江教授撐着把黑傘,步履不急不慢地朝着被踹倒在地上的那道身影走去。
一直到走近了,這位纔像是剛看見明笙似的,面色訝異地打招呼道:
“這不是明同學嗎?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回家?”
這一句簡直就像是戳着地上那位的心在說話。
果然,地上那位已經半妖化的先生眼珠子一轉,立馬把目光轉到看戲的明笙身上,孤注一擲地衝了過去,一把拽過明笙,手指尖鋒利的指甲抵着明笙的脖頸,威脅道:
明笙配合地舉起雙手,不爽地看了一眼被打飛的傘。
江宋戚捂着額頭,露出一抹驚訝的笑容,像是獵人逗弄甕中的獵物一般:
“你真是……活膩了,竟然想不開去綁架她?你知道你選中的人質是誰嗎?”
狼妖冷笑一聲,嗓音已經變得十分粗糲難聽:
“別想耍詐了,姓江的,你要是以爲你這麼說就能讓我放棄這個人質,那你也太不把我當人了。”
“你本來不就不是人?”
出乎狼妖意料,被他綁架着的,本應該瑟瑟發抖哭泣哀嚎着求他放過她的女生,語氣平靜地說出了這句話。
狼妖心底忽然浮現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明笙打了個哈欠含糊道:“我這人向來以和爲貴,因此一直奉行一個道理,動手能解決的事情,絕對不多說一句話。”
她心疼地看向被扔在一旁的小花傘:
“那可是我剛買的新傘啊!你這人也太髒了!”
狼妖滿臉不可置信地瞪着明笙,手下用力瘋狂威脅道:
“你再多話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明笙無語,只能一把握住狼妖的手臂,微微一笑。
下一秒,熾熱的火焰從明笙的手掌中散發而出,直接燒進了狼妖的骨頭裏。
狼妖的表情空白一瞬,隨後被烈火灼燒的痛苦很快讓他發了瘋地甩開明笙——
“水水水!給我水!啊啊啊!!”
看着狼妖在地上的雨坑積水裏痛苦地捂着手臂打滾,明笙面色沒有絲毫的變化,只是心疼地從地上撿起小花傘用火焰烘乾:
“還好沒髒。”
江宋戚不知何時走到了明笙的身後,毫無誠意地道了個歉,語氣十分戲謔:
“感謝明大司法長的舉手之勞。”
一個普通的異化狼妖,就算是這死狐狸再怎麼受傷,也不至於要借她的手來收拾,這人就是發現她在這裏之後,故意騷擾。
簡直是個陰魂不散的變態瘋子。
被這麼一打岔,明笙也沒了喝酒的興致,傘面一低,擋在她和江宋戚中間,禮貌微笑:
“天色已晚,江教授再見。”
不等江宋戚出聲,明笙就打了個響指,地上雖然是泥坑積水,但是卻無端冒出了一圈烈火,攔在了江宋戚妖狼和明笙之間。
明笙暗含警告地看了某人一眼,瞥着眼回身道:
“江教授,試探的動作適可而止,看在老熟人的份上,我說不定會直接告訴你。”
江宋戚嘴角的笑意淡了些,意味不明:
“若我說,我想知道鎮妖司的核心計劃是什麼,明大司法長也會說嗎?”
核心計劃,也就是當年逼得明笙不得已墜崖身亡的計劃。
明大司法長用良好的素養忍住了自己罵髒話的慾望,冷眼道:
“別、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