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這個說法，這個明笙難不成還是有背景的人嗎？那她一開始會被唐楚辭下場帶人黑那麼嚴重？”
錢文謙沉吟片刻：
“不清楚，這得等我明天聊下來再說，我現在訂車票，明天去臨城。”
同事聳了聳肩，不理解錢文謙的心態。
在他們看來，對一個風險評估未知的素人花費這麼大的心思，實在是不值得。
……
翌日下午。
考慮到對方要從別的地方趕來，明笙特地把時間約在了下午。
咖啡廳門口的迎客鈴鐺響了兩聲，一位揹着公文包的中年男士走了進來。
他環視了一圈，目光鎖定在角落隔間裏的那人身上，快步走了過去。
明笙微笑，遞過去一本菜單：
“看看你喝點什麼。”
錢文謙隨便點了杯，自我介紹道：
“明小姐你好，我是華潤娛樂旗下的經紀人，我姓錢，錢文謙，不嫌棄的話，你喊我一聲錢哥就行。”
明笙收斂氣息不說話的時候看上去還是十分乖巧的，看起來就像是完美的清純校花典範。
但是很顯然明笙本人性格並不是乖乖女。
她語出驚人：“錢哥你好，我答應這次會面，是想和你談談入股貴公司的可能性。”
錢文謙端起不久前剛上的咖啡，剛準備喝一口，就聽到了明笙的話，他沉默一秒，發出了震撼人心的疑惑：
“啊？”
明笙露出一個有些抱歉的微笑：
“我託人查了一下貴公司的資產現狀，以及相關評估報告，綜合結果是，貴公司現在很缺乏一筆資金融資。”
錢文謙似乎是以爲明笙擔心公司的資金問題，纔會產生疑慮，鎮定下來解釋道：
“是這樣的，明小姐，正如同市面上最近爭相報道傳言的那樣，我們公司高層之間確實出了一點矛盾，資金方面也遇到了一些困難，但是畢竟我們公司歷史雄厚，是不可能因爲一點小挫折而影響我們公司手下藝人的基本權益保障的。”
明笙比了個暫停的手勢：
“您說的我都知道，但是首先，我的身份比較特殊，參加綜藝也不是奔着出名的想法，因此有沒有經紀人對於我區別不大。”
聽出明笙語氣中的認真，錢文謙不免失望了幾分。
明笙笑道：“不過貴公司在業內的聲譽一向很好，因此即使我沒能在簽約方面和貴司達成合作，也想從其他方面……合作一次。”
錢文謙忍不住反問道：“你是認真的？我在公司也待了這麼多年，公司現在缺的空位資金也不是一筆小數目。”
明笙語氣十分隨意：“試試唄老錢，你只管幫我朝上面遞話，失敗了也沒事兒，咱們權當交個朋友。”
在來之前，錢文謙對於明笙的印象是聰慧異常，不走尋常路的個性女孩。
但是現在他的印象濾鏡卻碎的稀里嘩啦——
原因無他，明笙這語氣也太熟練了。
錢文謙原本端着的經紀人的官方架子也端不住了，勸道：
明笙喝了口咖啡，不動如山。
錢文謙繼續道：“我今天帶來的是S級的簽約合同，這是華潤公司內部第二高的簽約合同，再往上就只有超一線的那幾位的超S級合約，對於一個新人來說，這已經是業內最高的待遇了，等到你的名氣上來之後，我也會提升合約，這就是我的誠意。”
平心而論，錢文謙的這份邀請十分誠心，換做其他人簡直沒有拒絕的道理。
明笙適當地表示了一下自己的心動，隨後堅定拒絕：
“錢哥，您擡舉我了，我就是個不求上進的普通人，配不上您這麼悉心的栽培。”
說完，明笙開始反向洗腦：
“我昨天晚上和您聊天的時候，都凌晨兩點多了，您還在忙着業務，是在加班吧？”
錢文謙倒吸一口涼氣，苦澀地沒有說話。
明笙繼續：“您捧出了那麼多知名大腕，但是歸來仍是打工人，難道就不想擺脫這個日夜顛倒的行業嗎？”
錢文謙感覺胸口更痛了。
明笙嘆氣惋惜：“您真的是一位很好的合夥人，我原本想着，要是能夠成功注資，就邀請您作爲我的公司管理人……”
錢文謙深吸一口氣：“等等，我同意。”
明笙擡起咖啡杯擋住自己嘴角的一抹笑意，裝作訝異的樣子看過去，明知故問：
“嗯？”
錢文謙無奈道：“我知道了，明老闆，我會把你的意思反應給公司高層的，至於剩下的，我就沒辦法保證了。”
明笙和錢文謙握了握手，由衷地露出一抹微笑：
“辛苦錢老哥了。”
錢文謙擺擺手，想到今天他來這裏的原本目的，由衷發出一聲悲鳴：
“不辛苦，命苦。”
秉承着來都來了的原則，錢文謙索性和明笙又聊了聊公司整體的規劃走向，以及資金空缺的大概金額。
一直到收尾的最後，這位依舊沒有放棄想要勸明笙入圈的想法。
錢文謙委婉道：
“明老闆，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於浩文？”
明笙思索了一下：“那個既唱歌又演戲的？我看到過他的大屏廣告。”
錢文謙嘴角抽了抽，顯然沒想到明笙的這個形容：
“……是的，這位其實是於氏集團老總的獨生子，因此在圈裏的人設一直是富二代公子哥愛豆，效果很好，加上有點背景，常人也不會去主動招惹。”
“您看，出道和入股華潤這兩件事沒有任何衝突啊！您完全可以同時進行，就憑您到時候拿下的股份，在整個圈裏那還不是順風順水？”
明笙喟嘆一聲，劍走偏鋒：
“那位小於總要是不進娛樂圈，而是原地繼承家業，所產生的收益應該都夠再開一家華潤了吧？”
至此，錢文謙徹底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