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笙看了眼時間,懶得再耗費無用的時間,鬆開按着曹興德的手,示意原亮上來扶人。

    接到暗示的原亮立馬上前,把地上癱成一坨的曹興德扶起來。

    明笙很淡地笑了一下,語氣很輕卻不怒自威:

    “再給我添麻煩,你就原地給我滾回臨城鎮妖司,我不需要拖後腿礙事的廢物。”

    她一直是個很不喜歡麻煩的人,雖然曹興德影響不了什麼,但是一直在自己眼前蹦躂,也會造成她心情上的不適。

    對於眼前的麻煩,明笙一向秉持着能解決就解決,解決不了就清除的觀念。

    聽出明笙語氣中的認真,曹興德被原亮扶着,擡起頭,動了動嘴脣,憋出幾個字:

    “……我知道了。”

    見曹興德服軟,孟旭白一下子鬆了口氣,又重新活躍道:

    “誒明顧問,之前只知道你身手好,沒想到好到這個程度,我肯定是打不過你的,我估計……也只有老關能和你打一打了。”

    自身強化型的異能和關芮芮吳天迪這種控木控風的元素系異能不同,這種異能者強化的是自身體質,並不會憑空多出某種特異功能。

    因此如果對上身手極好的普通人,也有被打贏的概率,只是很小罷了。

    無辜被cue到的關芮芮立馬站直:“不了不了,我還沒學到家,你下次拉人對比還是找胡隊吧。”

    孟旭白立馬被關芮芮帶偏了思路:“對哦,不過隊長本身的異能就是肌肉強化,要讓明隊這麼個瘦弱的身板和老大打,未免有點太不公平了。”

    關芮芮暗自腹誹,總算是明白了之前胡隊一直額外關注明笙的原因。

    知道真相後,她只能說,胡隊真是洞察秋毫,有先見之明。

    明笙一拍手,中斷了這一場聊天:“收拾好東西就各自出發吧。”

    孟旭白和關芮芮收斂嬉笑的神色,認真地回了是,帶着原亮三人組出發離開。

    明笙則隨後拿起一把雨傘,也朝着外面走去。

    童安抽空給她回了消息,已經確認無誤,村長親自去接待的“電視臺的人”正是《跟我去旅行》的節目組工作人員和嘉賓。

    鎮妖司雖說是公開的官方機構,但是也不是所有任務都適合出現在公衆面前的。

    看着聊天軟件裏童安發來的定位,明笙果斷避開這個位置,撐開傘,朝着反方向走去。

    ……

    另一邊,童安剛給他姐發完消息,收好手機,看着正在搬器材的工作人員,疑惑道:

    “這是怎麼了?要換地方拍攝了?”

    被他拽住的工作人員道:“噢對,導演剛纔諮詢了當地人,說這個位置的灘塗不太安全,一漲潮可能會淹上來,讓我們換個位置。”

    助理已經在遠處喊童安過去補妝。

    童安沒來得及拿出手機,先趕了過去。

    等安頓下來再重新給他笙姐發定位吧。

    “這地方怎麼看起來陰森森的?”

    旁邊一個歌手搓了搓手臂,和童安搭話道。

    童安嚥了口口水:“你別嚇我啊哥,我不禁嚇,別到時候激動起來誤傷了路人。”

    男歌手納悶:“你不覺得嗎?剛纔那個地方還好點,這個地方……雖說也沒走多遠吧,但是就感覺心裏毛毛的,好像遠處有什麼東西一樣。”

    說着,男歌手自己都被自己的描述給嚇到了,立馬反駁道:

    “呸呸呸,我這是說的什麼不吉利的話,我就這麼一說,童老師你就這麼一聽啊。”

    說者無意聽者卻有心,童安看着遠處遙望可以看到的岩石崖壁,以及不斷衝擊着崖壁的海浪,呼吸莫名的有些困難。

    “童安老師!準備繼續錄製了!”

    直到工作人員的呼喊聲傳來,打斷了童安的思緒,他才猛地回神,大喘了口氣,轉身離開。

    《跟旅》主要錄製模式,是嘉賓們在旅行的過程中不斷完成節目組給出的任務,以及參觀名勝風景的過程。

    他們接下來要錄製的內容,就是在灘塗邊的一個預熱小遊戲,等到明天日出前,他們還會去灘塗上撿蛤蜊。

    童安和其他幾位嘉賓站到一起,聽導演宣讀着接下來的遊戲規則,和大致的臺本走向。

    和《追我吧》不同,這個節目更偏向於傳統綜藝,爲了保障錄製效果,是會給出大致的臺本的。

    不知道是不是受剛纔那個男歌手的幾句話的影響,童安總覺得身上哪哪都不舒服,心不在焉地聽着。

    忽然,旁邊的人杵了杵童安的手臂。

    正是剛纔和童安交流的男歌手。

    童安疑惑擡眸:“哥,怎麼了?”

    男歌手的面色出奇的差,簡直比剛纔和童安聊天的時候還要差上幾分:

    “……你看那邊,許助理那個方向,在器材後面的人。”

    童安下意識按照男歌手指出的方向看了過去,下一秒,他整個人驟然僵在原地。

    攝影器材後面,一個人面色慘白,瞳孔無聲,皮膚乾枯的好像屍體一般,在陰沉的天色下,就像一具早該入土的乾屍立了起來。

    而更讓兩人驚疑恐懼的是……

    在這人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面,不管是臉還是手,亦或者是脖頸,不知什麼時候生長出了黑青色的蛇紋鱗片!

    而這一幕,其他人卻好像無知無覺一般,導演甚至還在念着臺本,而其他的幾位嘉賓也配合着在攝像頭下露出得體的微笑和適時的反應。

    男歌手額頭已經沁出了豆大的冷汗,他想要跑,但是卻不知道怎麼的,渾身僵硬完全不能動彈,只能對着童安瘋狂低語:

    “你也看到了對吧?!我草了,我還以爲是我眼花,怎麼其他人都沒反應啊,怎麼辦?這一看就不對勁,要……跑嗎?”

    童安哆嗦了一下雙手,眼神卻堅持着清醒:

    “……不行,別貿然打草驚蛇,等我一下。”

    在男歌手不理解的震驚目光中,童安強行擠出一個若無其事的笑容,隨後對着就站在怪人身前的許助理道:

    “許哥,我之前給你的餐巾紙找不到了,你可以過來給我拿一張嗎?”

    許助理應了一聲,剛邁動一步,腦後忽然傳來劇烈的痛意,整個人癱倒在了地上。

    “怪人”嘴角咧出一個非人的弧度,掌心開始源源不斷的涌出污泥質的東西,不斷腐蝕着碰到的任何物體。

    尖叫聲瞬間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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