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大好事,軍營富足了,意味着將士們富足,這樣打仗纔會所向披靡。
沈青雲點了點頭,“這件事交由你全權處理,暫時先不要透露風聲。”
伍陸高興之後也回過味來,大安和大真簽訂了和平協議,要是煉造兵器一事傳出去,免不了引起敵人的猜測,到時候兩國再次發動戰爭,對大安也很不利。
“皇上放心,此事重大,臣會親自盯着。”
“有了伍愛卿這句話朕也放心了,你辦事,一向牢靠。”
……
伍陸從皇宮裏出來,剛回府沒多久,就被門房告知魯廷涼大人來了。
伍陸蹙眉,“他來幹什麼,不見。”
下人一臉爲難。
伍陸嘆了口氣,知道魯廷涼肯定不會輕易離去,對下人道:“罷了,把魯大人請到大堂吧。”
沒一會兒,兩人見面了。
寒暄了一會兒,魯廷涼見狀,忍不住開口問道:“剛纔來的時候,看到了宮裏的馬車,趕車的是福順公公,聽福順公公說是送伍大人你的,正巧路過伍府,所以進來看看伍大人你。”
伍陸心裏明兒清,魯廷涼可不是這麼閒的人,來這裏肯定不僅僅順路拜訪。
“承蒙魯大人惦記,在下一切都安好。”
魯廷涼見他不接茬,於是道:“聽福順公公言,皇上請你入宮,不知道所爲何事?”
伍陸輕描淡寫道:“都是些政事,實在不方便與魯大人你說。”
“瞭解瞭解,政事確實不能隨意議論,魯某就是好奇,咱們一同從巖門關入京,平日裏議事一般都會叫上我們倆,這次皇上只叫了你沒叫我,看來在皇上心裏,還是伍大人最受看重。”
伍陸聽着他酸溜溜的話,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迴應。
魯廷涼繼續道:“魯某也知曉,論才華謀略不輸任何人,要說哪裏不足,那就是魯某是武將出身,而伍大人你是文官出身,在聖上面前,文官還是更受重視些。”
伍陸沒忍住,暗諷道:“魯大人此言差矣,如今,你是吏部尚書,乃文官之首,而在下卻在兵部,要說看重,在下萬萬不敢與魯大人爭。”
要不是皇上特意有交代,鐵礦的事暫時保密,他可以直接跟魯廷涼解釋。
別人不知道魯廷涼,他可是很清楚,看似大度,其實特別小心眼,被他記恨,遲早要喫虧。
自從入京之後,他沒少受魯廷涼那一夥人的擠兌,要不是兩人同爲天子重臣,每天都要見面,肯定還會更受他們針對。
魯廷涼哼了一聲,道:“伍大人果然是聖上最看重之人,連魯某都不放在眼裏,罷了罷了,誰讓你是聖上眼前的紅人,我不與你爭辯了。”
兩人不歡而散,這次可不是演的,而是真的鬧掰了。
伍陸見他走遠,沒忍住,學着市井小人的模樣,呸了一口,“什麼醋都喫,酸死你得了。”
而在宮裏的沈青雲並不知道兩位心腹大臣因爲誰更受他看重鬧脾氣了,要是知道,肯定會抓一把瓜子,備上一壺好茶,認真八卦。
……
“要說這皮蛋和豆豉,可不是咱們墉縣的特產,那可是我家青雲搗鼓出來的,當初靠着皮蛋和豆豉,家裏的日子才越過越好,後來開鋪子賣糕點都是靠之前掙來的錢。”
沈青雲還沒進去,就聽到沈老頭爽朗的笑聲。
陳氏則是在一旁道:“蕭老先生今日一起用個便飯,我給皮蛋和豆豉都炒上,另外這些墉縣的山貨給燉上,咱們好好喫一頓。”
蕭筠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沈老頭道:“咱們好好喝一口,你還別說,京城裏的酒特別好喝,咱們墉縣那邊還是比不上。”
沈青雲聽到這裏暗覺好笑,當初在墉縣的時候,勒緊褲腰帶過日子,就算家裏情況好了,因爲他考科舉的原因,家裏的日子也是緊巴巴的。
所有的錢都緊着他身上用,沈老頭饞酒了,也是買的最便宜的酒,哪裏喝過什麼好酒,如今不一樣了,什麼好東西都往宮裏送,有各種各樣的百年老釀。
“青雲你來的正好,你娘去做飯了,都是墉縣那邊來的山貨,好久沒喫到了,等會兒你可要多喫兩碗飯。”
沈青雲見蕭老先生要行禮,急忙阻止,問道:“是師母送過來的嗎,那我可要多喫點。”
沈青雲口中的師母,其實是蕭筠的閨女,也就是月山長的夫人。
蕭筠笑了笑,道:“哪裏是她送的,是林椒送的,對了,皇上可認識林椒?”
沈青雲仔細想了想,道:“是墉縣衙門裏的那個官吏嗎,我記得他在衙門幹活,挺機靈的一個人。”
“不錯,正是他,他現在是墉縣的暫代縣令,特意送來了一些特產,他這人的很聰明,這不,特產都送到宮裏來了。”
沈青雲明白了,蕭筠入宮,看似送特產,其實是讓林椒在他這裏有個姓名。
沈青雲不知道蕭老先生與林椒有什麼交情,當下不再提起他。
蕭筠很識趣,目的已經達到,再提就有了惹怒天子之嫌了。
不得不說,家鄉的東西算不得好東西,但許久未吃了,確實很好喫。
這一頓飯,沈青雲真的多吃了兩碗,酒也多喝了三杯。
等蕭筠出宮,沈老頭才問道:“青雲,我看蕭老先生的架勢,走這一趟是爲了那個林椒,這個林椒是不是要求官?”
沈青雲道:“不管他求什麼,總得有真才實幹,不然走歪門邪道只會反噬。”
翌日早朝過後,沈青雲問疤子,“上次蕭老先生的事交由你辦,去墉縣的是誰?”
“回皇上,臣把這事交給阿肯了,阿肯派了劉斌去辦,跑墉縣那邊的是劉斌。”
沈青雲點頭,“既如此,讓劉斌過來見朕,就說是朕有事要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