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葉峯問魅兒,爲什麼要他在鳳凰山上待十年。魅兒回答說因爲鳳凰山是他的福地,最重要的是魅兒要在鳳凰山修煉,而在魅兒沒有真正得道的時候,葉峯是不可以離開他的,否則會影響她得道的進程。
一轉眼十年期滿。
在山上度過十年的葉峯長得高大挺拔,一頭的黑髮從容的披在肩頭,厚實的肩膀給人感覺十分踏實,雖然現在葉峯剛滿十八歲,但是無形中顯示出來的氣勢讓人很難相信他還只十八歲的青年。
今天是清明節,也是葉峯奶奶可以遷墳迴歸葉氏祖墳的日子。十年的光陰竟然轉瞬即逝,原本以爲山中十年不知如何度過的葉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挺了過來,而且竟然還學了一身本領,只是這身本領全家人都不知道,從來也沒有想到有一天葉峯會承繼他奶奶的衣鉢,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給葉峯奶奶預留的墳地在很多年前就準備好了,所以葉峯奶奶的遷墳進行的很順利,從風水堪輿,到時辰敲定全部都是由葉峯一手包辦。
在奶奶的墳頭撒上最後一捧土,葉峯喃喃道“奶奶,十年到了,我終於可以走出這片大山去外面看看了。我一定會闖出個名堂,您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我。“
“峯哥,你真的現在就走麼?“吳世榮望着已經準備出發的葉峯問道。
“嗯,畫地爲牢整整十年,我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你呢,怎麼打算的?是考大學麼?‘葉峯轉而問道。
“我學習也不好,估計也考不上好大學,我準備去當兵,保家衛國。”吳世榮答道。
“當兵好!不僅能保家衛國,而且還能減肥呢?”說着葉峯朝吳世榮圓滾滾的肚子上打了一拳,兩人互相擁抱着哈哈大笑。
“葉峯!”
葉峯轉過頭看望着英子,問道“你呢,英子?準備考哪所大學?”
已經十八歲的英子長得亭亭玉立,面對着葉峯的詢問害羞的答道“我想考北京大學。”
雖然對於沒有上過學的葉峯來說並不知道究竟北京大學意味着什麼,但是他是真心爲英子和吳世榮高興。自己雖然耽誤了十年的寶貴學習時光,甚至未來的路葉峯還沒有想到怎麼走,但是這些葉峯都不在乎,因爲魅兒說了他以後賺錢,賺大錢的機會太多了,根本不需要擔心他未來的生活。
如果不是親眼見識了魅兒的本事,葉峯打死也不會相信,肯定會把魅兒當神棍一腳踢開。
葉峯最後忘了一眼不遠處的叔叔、姑姑還有自己唯一的兩個好朋友,揮了揮手,轉頭離開了這個村莊,朝着更加精彩的未來走去。
慶州,大同鎮。
“老闆,來碗抻面。”
藝馨麪館的老闆陳友德在後廚聽到前面的招呼聲連忙走了出來,定睛一看是一個二十左右歲的年輕人,一身乾淨利落的灰色麻衣套裝,斜挎着一個綠色布包,衣着與年齡有着極大的反差讓陳友德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已經走小半天路程的葉峯飢腸轆轆,看到了藝馨麪館就索性走了進來,這是十年以來他第一次下館子喫飯。
“小夥子,找個地方坐吧,面一會就上來。”陳友德趕緊擦了擦葉峯面前的桌子說道。
年輕男子叫葉峯,來自慶州下面的一個小山村。
葉峯的奶奶在六七十年代就供奉狐仙,並以此給村裏老少看病併爲供奉的狐仙積累功業成就仙道。
奶奶在去世之後這個狐仙魅兒就選擇了葉峯作爲自己積累功德的鼎爐,在過去的十年裏魅兒教會了葉峯各種技能,現在葉峯與狐仙魅兒亦師亦友歷練江湖,等待魅兒得道突破的時刻。
“謝謝!”葉峯放下布包環顧四周,小店很乾淨,總共就四張桌子,另外還有一桌客人,是一個老者和一個年輕人,二人邊喫邊聊着天。
不一會陳友德就把面端了出來放在了葉峯跟前,葉峯拿起筷子二話不說就吃了起來。
“老闆,這店裏裏外外就您一個人忙活啊?”似乎已經吃完麪的老者邊喝水邊問道。
“還有我老婆,一直都是我倆看着店,今天她帶着孩子上醫院看病去了。”陳友德明顯有些憂心忡忡。
“孩子感冒了吧,這雖然開春了,但是早晚還是涼,尤其是小孩子一定要注意保暖。”老者道。
“好像不是感冒,白天都還正常,但是一到晚上就不睡覺,大喊大叫,什麼時候喊累了什麼時候睡着。這不是孩子他媽今天一大早帶孩子去醫院了,還不知道怎麼樣呢?”陳友德答道。
“那可得好好看看,這病可大可小。”
“是啊,我這不也擔心呢麼?”
就在二人說着話的時候,一個婦女抱着一個看上去四五歲的小女孩走了進來,小女孩一臉蒼白,雙眼有些失神。
“媳婦,孩子怎麼樣?得的什麼病?”陳友德趕緊上前接過孩子問道。
“做了好幾個檢查,大夫看了半天也沒說出來所以然,就說孩子可能是被嚇到了,開了兩盒抱龍丸讓先喫喫看。”孩子媽媽顯然還是不放心,依然用擔憂的眼神望着陳友德里面的小女孩。
小女孩呆呆的坐在爸爸懷裏,天真的臉龐上帶着一點慘白,萌萌的雙眸似乎總感覺缺了點什麼似的,也不愛說話。
“這個孩子有問題!”魅兒的聲音在葉峯的腦海中響起。
聽到魅兒的話,葉峯不動聲色的放下筷子,上下打量着小女孩,好半天喃喃道“看着似乎沒有問題,但是總感覺哪裏不對。”
葉峯與魅兒大多以神識交流,但是這句話葉峯無意間慢悠悠的說了出來,雖然聲音不大但是還是讓陳友德聽到了。
“小兄弟,你會看病?”陳友德望着年紀輕輕的葉峯問道。
“算是會一點點吧。”葉峯答道。
“這麼年輕會看什麼啊?別是個江湖郎中。”坐在老者對面的年輕男子故意說道。
葉峯沒有理會年輕男子的輕視,依舊仔細的觀察者小女孩,半跪着望着眼前的小女孩輕聲問道“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
聽到葉峯的話,小女孩轉過頭來望着葉峯張着嘴,似乎想說什麼話,但是就是發不出聲音來,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一着急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
“你看就是這個樣子,白天不說話,晚上大喊大叫,還不讓人睡覺,這可怎麼辦啊?”小女孩媽媽邊說邊哭。
“這種情況有幾天了?”葉峯問道。
“已經兩天了,從前天晚上開始。我從幼兒園把她接到店裏,十點多店關門了我們就一起回家了。”陳友德答道。
“孩子出生日期和時辰都給我。”
“九三年七月十三日,晚上十點多。”
葉峯緩緩站起身來,微閉雙目,懸於半空中的右手手指眼花繚亂般的翻動着,同時目光不時的掃向店外也不知道看着什麼,好半天才停下來。
“我大概知道了。”葉峯根據魅兒留給他那些古書又結合孩子的時辰變化緩緩說道。
旁邊原本抱着看熱鬧的老者看到葉峯從容不迫的神情也漸漸凝重起來,因爲葉峯身上散發的不同於街邊的那些神棍,而是散發着讓人沉靜的氣息,讓身邊的人對他說的話深信不疑。老者看出來葉峯並不是故意做作,或者裝裝樣子,而是真的在推算着什麼。
旁邊的陳友德望着葉峯臉上陰晴不定的神色,陳友德有些擔心的問道“小兄弟,不知道我姑娘究竟得了什麼病?”
“小妹妹得的是失魂之症。”葉峯篤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