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一股強烈的寒意襲來,往窗外一看,居然是淅淅瀝瀝的下起了秋雨。

    整個杭城的溫度,一夜之間從18度,驟降到了最高只有5度,雨滴當中都摻雜起了絲絲縷縷的冰碴。

    “不是說蘇杭是人間天堂嗎?這什麼鬼天氣?大週六的,本來還想約女神去看電影的,現在這麼冷,如果約怕是要被罵二逼……”

    “天堂又沒說暖和,說的是風景!傻卵,沒帶衣服傻眼了吧?”

    “等等!你來杭城上大學,帶特麼一件貂是什麼情況?”

    “害,沒辦法,老家忒冷,不帶着件衣服,回家都不敢下飛機,怕直接凍成狗……”

    浙大的校園裏,出現了一波穿衣亂象。

    有的人沒帶衣服,穿的單薄哆哆嗦嗦。

    有的人已經穿上了羽絨服,裹上了貂皮大衣,打着傘,走在蕭瑟的寒風中,完全面不改色。

    江澈就是前者行列的一員,不過只穿了一件薄外套的他,倒是並沒有懂得哆嗦,但風一頂,確實冷是真的。

    老孃打來了電話,說杭城降溫了,讓江澈記得添衣服,別什麼要風度不要溫度,嘴巴子都凍紫了才叫沒風度。

    江澈哭笑不得,心裏也暖洋洋一片。

    兒行千里母擔憂。

    遠在石城的陳菲蓉,還在時刻關注着杭城的溫度。

    坐到車上,沒了冷風吹,寒意瞬間消散了大半,江澈把車開到了女生宿舍樓下,給蕭小魚打了電話,很快就見到她的身影小跑着從宿舍樓裏跑了出來。

    她穿的沒有太薄,但那件灰色的棉服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產物,本來就不厚,洗過太多水之後,哪裏還有多少抗風保暖的效果,一出門,她就被寒風吹得打了個哆嗦。

    一路小跑着上了車,坐下之後,她對江澈脆生生的喊了一聲:“江澈同學。”

    而就這麼一小段路,她本來沒什麼血色的嘴脣,就已經凍得微微泛紫。

    “怎麼穿這麼薄?”江澈問道。

    “我……我就帶了一件厚衣服。”蕭小魚低聲回答道。

    果然……

    江澈嘆了口氣。

    體質弱的人,相對更加的怕冷,如果不是這段時間補上了一些,這場降溫對於只有這麼一件厚衣服的蕭小魚而言,甚至可以說是災難性的。

    江澈提前把空調開到了合適的溫度,不高不低,蕭小魚上車之後,冷意很快緩解了許多。

    蕭小魚沒有打傘,衣服被打溼了一些,一雙大眼睛撲閃着,睫毛上還帶着些雨水。

    可她懷裏抱着的一個白色袋子,卻是沒有被打溼絲毫。

    江澈察覺到了這一點。

    而就在這時。

    蕭小魚將她小心翼翼抱着,彷彿視若珍寶的袋子,雙手捧着,朝江澈遞了過來。

    “給我的?”江澈挑眉問道。

    “嗯!”蕭小魚點頭應道。

    江澈接過袋子,把裏面的東西拿出來一看。

    是一條黑色的圍巾!

    江澈錯愕了一下,轉頭看向了蕭小魚:“這是你自己織的?”

    “嗯!”蕭小魚再度應道。

    “專門給我織的?”江澈又問。

    “嗯……”

    蕭小魚這一次的應聲細弱蚊鳴,江澈卻聽的一清二楚。

    嗯!

    就是專門給自己織的!

    “毛線我是洗過的,所以直接圍就可以,不用回去再洗一遍……要是洗的話也可以。”

    說着,蕭小魚的聲音又變小了下去。

    毛線洗過,可是自己拿着織了這麼久……

    而她話纔剛說完,江澈將圍巾展開,直接圍在了脖子上,咧嘴笑道:“很暖和,我很喜歡。”

    “喜歡,喜歡就好……”蕭小魚放在腿上的雙手攥在一起,聲音很小,但那好看的眉眼上,掛着藏不住的欣喜。

    車子駛出校園。

    水光瀲灩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

    雖不見西子湖畔,但這煙雨中的杭城,也當真別有一番風景意境。

    “江澈同學,我們要去哪裏?”

    蕭小魚看向了圍上圍巾,再也沒有摘下意思的江澈,說道:“外面好冷,你穿這麼薄,會感冒的……”

    江澈也轉頭看向了她:“去買幾身厚衣服。”

    蕭小魚忙不迭收回目光,點了點頭:“哦!”

    車子駛入最近的購物廣場,也是江澈經常帶蕭小魚過來買菜的地方。

    可經常來,他們都是在樓下超市。

    來到樓上的購物區之後,蕭小魚又深深的把頭埋了下去,與商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突然。

    江澈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腕。

    她驚的睜大着眼睛猛地擡頭,看見江澈歪着頭,咧着一個大大的笑容:“你低着頭不看路,我只能牽着你了,不然你掉到樓下去怎麼辦?”

    “我……”

    蕭小魚想要說話,江澈已經回頭看向前方,拉着她手腕的手攥的很輕,但根本沒有分毫想要鬆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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