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陳雲松有些泄了氣似的,一屁股坐在了身旁的一張桌子前。

    對於這些。

    他現在真的是已經習以爲常了。

    那天他去體育館,牆上貼着許多nba球星的海報。

    他從海報前走過,發現他的膚色雖然還沒有到喬丹的程度,但已經超越了鄧肯,快要趕上科比了,也不怪別人把自己認錯……

    發現事實就是如此,他也就逐漸的接受了這個現實。

    而其實陳雲松的黑,跟江澈帶他去考駕駛證那個夏天,沒有那麼大的關係。

    他父母膚色就都不算白,加上陳雲松小時候經常跟着父母去跑車送貨,長大之後又天天大夏天騎着自行車頂着太陽去網吧……

    最後那波考駕駛證,只是讓他的黑,達到了一個臨界點。

    再加上他這段時間從一百八,瘦到了一百六……

    “要碗餛飩,兩個紅豆燒餅。”陳雲松悶聲說道。

    “啊?哦,好!請稍等!”劉惠鬆了口氣,原來不是國際友人,她還正擔心呢,如果是個歪國人,她英語不是太好,還真不知道能不能交流明白。

    在銀臺手寫了一個紙條,劉惠快步走進了廚房裏。

    店裏只有她跟她母親兩個人。

    這段時間不忙。

    她母親出去打零工了。

    她自己一個人留下看店。

    至於說她父親……

    在前段時間,已經過世了。

    劉惠比陳雲松大一歲。

    兩年前,她的爸爸患病的時候,她剛剛好高考結束。

    她高考發揮正常,考上了一所還算不錯的本科。

    但那段時間。

    她母親在店裏、醫院兩處跑,也累倒了。

    每天高額的醫藥費。

    不開店,不掙錢怎麼行?

    面對還要支付一筆學費的大學,跟正值危難之際的家庭。

    劉惠毅然選擇了後者。

    不去讀大學,固然會給人生造成很大的影響。

    可撒手不管父母,將是一輩子的遺憾跟愧疚。

    而且,她也壓根做不到不管……

    很快。

    一碗餛飩煮了出來,劉惠端着放在了陳雲松的桌子上,又拿了兩個紅豆小餅。

    陳雲松本來是沒報什麼期待的,那句hello讓他整個心情都變低落了,可舀起一個餛飩吹吹喫進去,在嘴裏瘋狂一頓炒菜之後,他眼前愈發放光!

    好喫!

    嘶嘍,嘶嘍……

    陳雲松連喫餛飩帶喝湯,很快把一整晚全都吃了個乾乾淨淨,又擡手喊道:“再要一碗!”

    “好的!”

    劉惠應道一聲,起身又走進了廚房裏。

    很快。

    又一碗餛飩被她端了上來,放在了陳雲松面前。

    “再來一碗!”

    沒多久。

    陳雲松又喊道。

    “啊?”

    劉惠看着陳雲松,滿臉的錯愕,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喫餛飩能喫三碗的人,還外加兩個燒餅……

    陳雲松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能喫這麼多。

    就是覺得在這兒喫飯特別放鬆,餛飩特別特別的好喫的。

    喫完一碗還想再喫一碗。

    時空恍惚交錯……

    前世的陳雲松,剛剛來到隔壁的學校上大學那段時間,那股心慌感整天都揮之不去。

    他是來找江澈所以纔來金陵的,可來了金陵之後,江澈這段時間,壓根都很少搭理他。

    開學第二天,在校門口買東西的時候,陳雲松發現了這家店。

    因爲很像老家經常喫的麪攤,所以讓他生出了一種強烈的熟悉感,進去坐下之後,更是食慾大振,接連幹了五碗餛飩才罷休。

    自那之後,他就隔三差五的去喫。

    第一次見面的五碗餛飩,給劉惠留了很深的印象。

    一來二去,漸漸的也就成了……

    江澈前世,陳雲松跟劉惠好上的過程,就是這樣。

    剛開始的時候,跟江澈認爲的“陳雲松對劉惠產生了好感所以才天天喫餛飩”有不少的出入。

    但也僅僅只是剛開始的時候。

    喫過幾次之後,陳雲松的目的就逐漸開始從喫餛飩,轉移到了做餛飩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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