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元旦,她打零工的地方放假一天,一天平時吳梅是不回來的,但想到這逢年過節的,店裏可能會忙,於是就趕了回來。

    結果。

    就看到了這麼一幕……

    陳雲松知道自己一定會有這麼一天。

    因爲想要娶走一個女孩,見家長這是必須要有的流程。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

    一切會來得這麼快,這麼倉促,還這麼的……尷尬!

    劉涵也是沒想到母親吳梅會突然回來。

    被母親的聲音叫醒的時候,她的心裏也是咯噔一下。

    陳雲松穿戴整齊。

    劉涵穿着睡衣。

    倆人並着排,站在坐在沙發上的吳梅身前。

    他們都有一種,被捉那啥在牀的感覺。

    即便他們兩個不僅是分開睡,還一個睡牀一個睡地鋪……

    “媽,這是陳雲松。”

    劉涵也不知道怎麼開口打破這尷尬的局面,於是就給吳梅介紹起了陳雲松。

    結果吳梅還沒說話,陳雲松突然一個鞠躬:“媽!”

    客廳的氛圍,變得更加沉默凝結了起來。

    劉涵側目看向陳雲松,眼裏充滿了震驚,又真想跺跺腳,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個傻子啊!

    陳雲松也懵了。

    不對。

    應該說,他本來就是懵圈的。

    不然的話也不會在劉涵說完話之後,莫名其妙的喊上這麼一聲。

    這下怎麼辦?

    完蛋了完蛋了!

    未來丈母孃會不會覺得自己是個腦殘?

    事已至此,陳雲松大腦急速運轉,而就在這時,他的腦海中回想起了很久之前江澈說過的一句話,牙一咬心一橫,繼續說道:

    “我叫陳雲松,今年19週歲零1個月,石市人,獨生子,父母是掛車司機,身體健康,在石城市區有一套老宅,家裏沒有私家車,只有一輛半掛,現在我在杭城上大學,就讀於杭城電子科技大學,計算機科學與技術學院,以後我會進入羨魚工作,因爲羨魚的老闆江澈是我從小到大的鐵哥們,以後肯定能掙很多錢,我保證永遠不惹小涵生氣,永遠不做對不起小涵的事情……”

    前半段,是陳雲松之前就背過的。

    當時他發給了劉涵,把劉涵整無語了,現在派上了用場。

    而後半段,是他嘴帶着腦子說的。

    腦子還沒想明白,話就已經說完了。

    這番話的發源,或許是因爲,他對劉涵的一片真心……

    看着陳雲松說完,深深對自己鞠下躬去的模樣,吳梅沉默了一會兒,叫倆人先多坐下。

    吳梅沒什麼閱歷,也沒什麼學歷,但不是傻子。

    作爲過來人,陳雲松對女兒是不是真心的,她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這番話誰也會說。

    可花言巧語的騙子說起來,跟發自內心的肺腑之言,是截然不同的。

    而且說這番話的時候,陳雲松這麼黢黑的臉,都能看出幾分漲紅,哪兒有什麼騙子的樣子?

    前段時間,吳梅還接到電話,問她店裏是不是找了個新夥計,手腳真利索,啥活都幹……現在看來,應該也就是陳雲鬆了。

    黑是黑了點。

    不過倒是不醜……嗯,不太醜。

    年紀的話,比女兒小一歲,這並沒什麼關係。

    在店裏幫忙幹活,也是肯喫苦耐勞的孩子……

    老家是石城的,有點遠。

    至於說什麼學校,這家學校好不好,吳梅不清楚。

    他說的那些,以後在哪兒工作的話,吳梅沒聽太明白。

    可這都無所謂。

    她對女婿沒有什麼要求。

    只要女兒喜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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