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央,你麻辣個筆的!”

    魔都,高樓大廈下隱藏着不少飽經風霜的破敗建築,某處偏僻的街道,蕭建跟蕭央二人租了一個破舊的庫房,作爲他們“公司”的起點。

    上次在看守所裏互毆了一頓,出來以後兄弟倆本來是打算老死不相往來的。

    可蕭央的計劃,他自己的錢不夠實施的,上次撞車還賠了不少,更不夠了。

    而蕭建手裏攥着三十多萬,是壓根不知道怎麼幹……

    於是兄弟倆就又湊到了一起。

    可心裏的疙瘩明顯是抹不平的。

    倆人平時全都臭着個臉,誰也不搭理誰。

    不過雖然二人的關係僵硬,可他們的心裏,對這所公司的憧憬,那可是無比的強烈。

    即便這裏破的下雨都漏水,空氣中還瀰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待時間長了讓人頭昏腦漲的,有些一氧化碳中毒的跡象。

    但兄弟二人的心裏,都並不認爲這裏破。

    一是因爲,這裏的租金實在是高得離譜。

    再就是二人都覺得,這只是他們公司的第一步罷了。

    有誰創業的第一步,不是從艱難困苦開始的?

    他們遲早都能賺一大筆錢,搬進寫字樓裏,卡里存他個幾百萬!

    雖說到現在已經虧了不少錢,分幣沒賺……

    但他們依舊這麼覺得!

    簡陋的倉庫堆滿了貨物,倆人還一人找了個牆角,隔了個獨立的辦公室出來,起初是蕭央這麼做的,蕭建見狀也整了個一模一樣,甚至更好點的,蕭央買了老闆桌老闆椅,他又買了更好一個檔次的,氣的蕭央牙癢又無可奈何。

    坐在這柔軟的老闆椅上,看着眼前厚重的桌子,蕭建感覺非常非常美妙,心裏喜滋滋的,就好像現在已經是卡里餘額幾百萬的大老闆了似的,桌上的電話響了,他順手就接了起來,靠在椅背上喝了口水,中氣十足的喂了一聲,身價百萬的感覺一時間更加強烈了不少。

    “喂,二表哥啊,你們家房子拆遷丈量了多少平啊?我這邊量的少了三個平方,我記得當時咱們幾家都是同等面積來着,我說問問你……”來電話的是蕭建的表弟。

    “拆遷?什麼拆遷?”蕭建一愣,問道。

    “啊?你不知道拆遷?是啊,今天剛下的通知,我們這一片都拆了,每家起碼能拿個一二百萬,加一套回遷房呢!”

    (畫外音:“你跟誰打電話呢?”)

    “我二表哥啊!我說問問他,他家房子丈量了多少平,咱們幾家這不都是一樣的嗎?”

    (畫外音:“你是不是有病,他們倆早把房子賣了你不知道?倆沒祖宗的貨!”)

    “不是,媽,我電話還着呢!”

    (畫外音:打着怎麼了,這倆王八犢子,瓢唱瓢進局子裏,還在看守所裏打了一架,真是把人都丟光了,他們老孃如果還活着,不死也要被氣死了!掛了,以後不許再跟他們有一個字的聯繫了!)

    “哈,表哥,那我就先掛了哈……嘟嘟嘟!”

    聽着電話裏的忙音,蕭建的臉色好像吃了屎一樣難看。

    被罵是一方面,更多的,還是因爲拆遷!

    聽到電話那頭的話以後,他的心咯噔一下,完全沉到了谷底。

    電話一掛斷,他連忙拿手機撥通了街道辦事處的電話。

    “喂,那位?”

    “我想問一下,我們這一片區域要拆遷?”

    “有一部分地方沒有在拆遷範圍內,你的名字叫什麼,我幫你查一下。”

    “蕭建,草字頭蕭,建設的建。”

    “蕭建?我知道你,你跟你哥家全都在拆遷的規劃範圍裏,不過你們倆的房子不是賣了嗎,拆不拆跟你還有什麼關係?別打電話來了,浪費我時間……嘟嘟嘟!”

    “草!”

    對方不客氣的語氣並沒什麼所謂的。

    重要的……

    是真他媽拆了!

    蕭建差點把手機砸了,蹭一下站了起來,直衝對角的蕭央的“辦公室”而去。

    咚!

    辦公室本就不結實的門差點被一腳踢飛出去,蕭建指着坐在辦公桌內一臉錯愕的蕭央罵道:“蕭央,你麻辣個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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