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她很想殺了敲門的人。
“何事!”
白冷冷有起牀氣,不僅她有,原主雲小冷也有。
在雪族但凡是打擾她睡覺的,最後都死了,死無全屍的那種。
掌櫃小聲說道:“貴客,有人追殺你!”
他本想說夕辰在找她,誰知結合腦補的畫面後,嘴一禿嚕,到嘴邊變了。
從四周跳出的暗衛瞬間將掌櫃圍住,每個人手中都拿着長劍,帶着光泛着冷意。
白冷冷打開房門:“誰要追殺我?”
她覺得挺有趣,長這麼大,還沒被人追殺過呢!偶爾一次,到算是新的體驗。
【以後我多找帶追殺的世界給你?】肚兜從小說中擡頭。
這個世界對他來說着實無聊了些,所有他選擇繼續看小說打發時間。
對於宿主對愛好,他也很無語,但畢竟是自己的宿主,當然要無條件滿足了。
“跟你有什麼關係,少搞事情。”
【得嘞!】
肚兜嘴上說着,還是下定決心尋找追殺多的世界。
想着,他也就用實際行動尋找了。
掌櫃被嚇到了,支支吾吾說不出話。白冷冷揮手,暗衛收回長劍。
展櫃瞬間癱坐在地上:“是是是夕辰公子,他昨天晚上就要找你,被我攔下來了。”
長這麼大,他從未被人拿劍指過,他是貪財了些,但他心地不壞啊!
白冷冷噗嗤笑出了聲:“他要追殺我?他可是找錯人了?”
掌櫃不吭聲,想站起身卻沒有任何力氣。
“二長老,你的人嚇到了掌櫃,記得多賠人家銀子。”
白冷冷說完,進房間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向樓下走去。
一樓大廳,夕辰坐在桌前坐立難安,時不時擡頭向樓上看去。而他身後的大門,上面有一個巨大的窟窿,像是被人刻意踹出來的。
掌櫃還在樓上被拘着,所有暗衛都在二樓,一樓靜悄悄的,不知過來多久,一樓傳來震天的笑聲。
二長老從樓梯向下望去,見聖女坐在桌前完好無損,便重新回去數銀子去了。
這裏的人真是奇怪,五百兩銀票說不要,一千兩也說不要,莫不是嫌少了?
可能真的少了,在雪族,這點銀票確實買不了什麼藥材。
送走夕辰,幾人一路向京城出發。
越臨近京城,空氣中溼度越低。空中依舊飄着大雪,但遠沒有雪族氣候冷。
一行人穿着從雪族到京城,身上的衣服越來越薄。
二長老擦着額間汗,咒罵一聲:“就這還京城呢!下的雪跟我們雪族的熱水浴一樣,一點清冷感都沒有。”
雪族地域奇特,長年累月的大雪堆積在一處,溫度比其他地方低得不能再低了。
越是離進京城,白冷冷看這幫人就越厭煩。
如果不是他們,她有怎麼會在雪族那種鬼地方待那麼長時間,又怎麼會變成不人不鬼的怪物,如今的她,連正常人的體溫都沒有,又怎麼敢見家裏親人。
白冷冷語氣中不由帶上嘲諷:“你以爲所有人都像我們這幫怪物一樣嗎?跟雪族相比,京城算是四季如春了。但是跟京城相比,雪族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
他們雪族人從出生起一直生活在雪族地域,可是聖女不同,她是被大長老從京城抓回雪族的,自然不會喜歡雪族的氣候。
一路無言。
陸皇室皇帝一早收到雪族的使者送來的拜柬,因爲太后出自雪族,又身受雪族迫害,所以整個朝堂沒有人喜歡雪族。
如今親生的妹妹生死不明,很多人猜測她在雪族,他也不得不招待雪族。
雪族使臣還未到,大渝又送來了出使貼。
跟雪族比起來,大渝像是攪屎棍,明知兩族不會和平共處,偏要橫着插一腳,鬧得三族都不得安靜。
早朝間,大臣吵個不停,一部分不願招待雪族與大渝,一部分主張滅掉其餘兩族,獨霸一方。
最閒的就是當今雲丞相,兩眼不聞朝中事。他巴不得雪族趕緊到來,好讓兒子綁幾個人。
從始至終,他一直覺得小閨女的失蹤與雪族有關,只恨自己無能,不能親自去雪族尋找。三個兒子倒是悄悄去過雪族,只是從來沒有任何有用的線索。
朝中大臣還在繼續吵,坐在上首的皇帝臉色陰沉:“夠了,如今雪族同大渝使臣皆在驛站,你們不想着如何對付他們,卻整日在打與不打之間吵鬧,朕要你們有何用。”
“臣等無用!”
大臣跪了一地。
皇上視線掃一遍,最終定在沉默良久的雲霆身上:“雲丞相,你是百官之首,你怎麼看?”
“老臣以爲他們不安好心!不如讓老臣帶領暗衛偷偷抓幾個來,也好審出長公主的下落。”
皇帝沉默許久。
雲小冷自幼活潑,他與皇后都非常喜歡。還是這小傢伙失蹤後,他才知曉是自己親妹妹。
尋找她的侍衛每年都會增加,可失蹤了無音訊。
所有人都覺得小傢伙沒了生機,包括當今的太上皇和太后。只有雲丞相一家,始終堅持不放棄。
雲家長子手中暗衛無數,幾乎都用來尋人了。
老二老三才華出衆,卻不願做官,整年在外遊蕩,至於雲夫人更不用說了,整日將自己困在佛前,靠着喫齋唸佛度日。
朝中所有人都說,長公主走了,相府也就散了。
下朝後,皇上留下來雲丞相一人。
“丞相若想做就去吧,只一樣,莫要鬧出太大動靜。聽聞雪族選出來一位聖女,不會武功,身體孱弱。”
雲丞相雖是文官,但確實武將出身。對此,皇上並不擔心。
往日安靜的驛站,今夜格外熱鬧。
大渝使團載歌載舞,樂器敲的聲音巨大,整個院子被火光照的通紅一片。
雪族最是安靜,侍衛放輕腳步,生怕打擾了屋內練字的聖女。
“肚兜,我的字是不是長進了。”
肚兜瞟了一眼:【我要是你都不好意思說話,螞蟻爬得都比你寫得橫直,人家都說了橫平豎直,你呢!跟畫羅馬文一樣。】
白冷冷嘴角攤平。
最近是不是太慣着肚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