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秋燕側過頭去,看了看水池裏的反光,她也好不到哪兒去,眼角多了幾道細紋,皮膚黑了皺了。
“太像了!”
紅練忍不住拍手:“二位要不要合影留念啊。”
“去你的!”
江風換了身衣服,大花襯衫,脖子上掛着金鍊子,腳下蹬着皮鞋很是不遜。
“挺像那麼回事。”
於秋燕將頭髮挽了起來,三人這才往目的地去。
待到了巷子口,已經是夕陽落山,這條巷子更是昏暗。
於秋燕微微蹙眉:“這裏?”
“對,就是追蹤到這。”
江風從口袋裏掏出三隻鈕釦樣式的對講機,別在自己的內褲上,又遞給於秋燕。
“別在裏面。”
於秋燕臉色一僵,也不矯情當即接過順勢摟起衣襬將對講機別在了內衣帶子上。
江風看着於秋燕的腰身依然細嫩,雙手覆上:“萬事小心。”
於秋燕臉色一紅,悶哼一聲。
紅練將車停在巷子口,她有些緊張,隨時聽着對講機裏的動靜。
“這個還可以攝像。”
江風提醒道。
“攝像?那不是?”
於秋燕擡手就要打,江風嘴角一勾:“你怕什麼,春光無限,也是我欣賞。”
“少說渾話。”
快到門前,江風扯着於秋燕的胳膊,輕輕地叩了叩鐵門。
沒有動靜。
於秋燕埋着頭,縮着腦袋,含胸裝作很是害怕的樣子。
江風將墨鏡摘了下來,又伸出手敲了敲防盜門。
很快便聽到了一個不耐的聲音:“誰啊!”
“大哥,開開門。”
江風衝着頭頂的攝像頭笑了笑,恰好露出今早才貼的金牙片。
防盜門打開,露出一個腦袋,是個男人,這男人刀疤臉一看就是看家的狗。
“你找誰!”
“大哥,我這是。”江風指了指身旁的於秋燕,不好意思的笑道,“大哥,讓我們進去吧。”
刀疤臉擡眼看了看於秋燕,又看江風的樣子道:“誰讓你來的。”
“聽人介紹的。”江風壓低聲音道,“大哥,咱們不是有規定嗎……”
刀疤臉冷哼一聲,他們確實有規定,介紹來的都不能直接報名字,這也是防止有人順根查。
“進來吧。”刀疤臉打開防盜門,又開了鐵柵欄。
江風這才畏畏縮縮的扯着於秋燕進去。
刀疤臉打量着於秋燕,見於秋燕兩眼通紅有些不悅:“哭得晦氣,怎麼不是自願來的?”
“大哥彆氣,怎麼不是!”江風作勢捏了於秋燕一下,“他家男人欠錢,這不是把她抵給我了。”
“欠了你多少錢,連老婆都賣了?”刀疤臉隨意的問,眼神卻不斷的在江風和於秋燕身上打轉。
“賭的,能還的上嗎?她是自願的!”江風咳了一聲,“你跟大哥說,是不是。”
於秋燕小聲道:“是,只要能給俺還錢,俺願意。”
“願意?”刀疤臉眯着眼睛盯着於秋燕,“擡起臉來,一直躲着藏着幹什麼。”
再低頭看於秋燕的身材,大領口能看見巍峨,也不算是個全然無用的。
“生過娃沒有?”
刀疤臉問。
“沒,沒有。”於秋燕搖搖頭。
“真沒生過?”刀疤臉伸手就朝着於秋燕的腰抓去。
江風連忙攔着道:“實不相瞞,大哥這是俺家的弟妹,膽子小,別髒了大哥的眼睛。”
刀疤臉瞪了一眼江風,點了點頭:“跟着往前走。”
於秋燕緩了一口氣,跟在兩人身後,進了屋子穿過廳堂,又拐進了一條小巷,這處小院這麼大?
江風一邊在後面賠笑,一邊尋找御龍針的氣息,依然尋找不到。
他親眼看見那個孕婦進了這棟小院,不會消失不見。
穿過小巷,刀疤臉推開一扇門,裏面是整整齊齊的椅子桌子,更像是會客廳,接待廳,刀疤臉隨手一指:“坐,來了這也算是咱們的客人,旁邊有水有茶自取。”
說完就關了門出去。
於秋燕警惕的環顧四周,她看着旁邊桌子上擺放的瓜果,茶水,點心。
“一應俱全,現在犯罪分子都這麼人性化了?”
“姑奶奶小點聲。”
江風起身,給於秋燕到了一杯水放在面前,裝腔作勢:“來了這你就得好好幹,老李給介紹個活容易嗎!我弟的事兒你就別操心了!”
於秋燕會意:“大哥,俺什麼也不懂,來這生孩子就給幾十萬?”
“那還能騙人的!”江風不耐煩的敲了敲桌子,“老李家給多少人介紹了,你看他家都富成什麼樣了,聽說在城裏買了好幾套房子!”
“知道了,大哥。”
於秋燕和江風這邊演戲,那頭刀疤臉看着坐在屏幕前的一衆小弟道:“老李?你們手下有這麼一個人?”
“刀哥,咱們都是靠代號的,這個老李不好找,但是他們兩個實在不像假的,況且上頭壓力那麼大,送上門的不能不要啊。”
小弟嘆了口氣,自打暗網的視頻被公佈,他們都成重點打擊對象了。
上面催得緊,他們這幫底層只能玩命兒幹!
“用你說!”刀疤臉吐了一口煙,“越是這種時候,越小心沒錯。”
刀疤臉轉身拿出手機撥號:“陳總,來了一個,面相不錯,好生養,陳總要不您來看看?”
也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掛斷電話後,刀疤臉很是不屑道:“我們賣命,他們還不樂意了。”
“刀哥,陳總怎麼說啊?”
“他能怎麼說,馬上來。”
刀疤臉看着屏幕裏於秋燕的臉:“這人怎麼有點眼熟呢。”
“刀哥,這模樣的你也眼熟啊!”小弟也是欠揍,被刀疤臉給了一拳。
沒一會兒,大門再次打開,見門口站着兩個人,江風當即起身,點頭哈腰道:“這是哪個領導?”
“不要客氣,坐下吧。”
陳愛明推了推眼鏡,跟刀疤臉比他和藹可親多了,西裝革履一副正人君子模樣。
於秋燕和江風心裏異口同聲罵道:“衣冠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