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諒你也不敢耍什麼花樣。”江風滿意的點了點頭。
“江神醫,不知接下來,你要我做什麼事情?”
郝軍生想提前有個心裏準備。
“也不是什麼難事,沒有生命危險。”
江風打了個哈欠,看了眼牀上滿臉茫然的兩位病人,說道:“我先給你十分鐘,你和家人聊聊天,我在外面等你。”
“多謝江神醫,多謝江神醫!”
在郝軍生的叩拜聲中,江風大搖大擺的走出了臥室。
客廳的牆壁上,掛着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江風看着看着,心裏幻想起了和林瓏結婚後的幸福生活。
“也不知道林瓏現在忙什麼呢。”江風喃喃自語道。
……
“江神醫。”
江風想着出神的時候,郝軍生輕輕的關上了臥室的房門,走了出來。
“江神醫,坐下說。”
郝軍生有些笨拙的給江風沏了杯茶,恭恭敬敬的問道:“江神醫,你接下來的打算是?”
“拿上錄音筆,帶我去見一趟李市。”江風說道。
“江神醫,這……”
郝軍生面露難色,倒不是不願意帶江風去,只是害怕打草驚蛇,日後更難獲取證據。
“你放心,這次以你爲主,我就是你身邊的警校實習生,你們交談的時候,我不會跟進去。”
江風呷了一口茶,接着說道:“你正常彙報於秋燕案件的相關情況就可以。”
“江神醫,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讓我去套話?”郝軍生恍然大悟,這樣一來簡單多了。
“不錯。”江風點了點頭,“至於怎麼套,要套哪些關鍵證據,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江神醫,你放心,我保證完成任務!”郝軍生信心十足的說道。
……
一個小時後。
江風換了一身衣服,跟着郝軍生來到了與李市約定好的一家咖啡廳。
這家咖啡廳十分高檔,爲了保護顧客的隱私,包間全部都做了隔音處理。
不過江風耳力驚人,就算是站在門外,裏面的情況也聽得一清二楚。
沒幾分鐘,李市神色警惕的走了過來。
他又瘦又高,大約四十多歲,一身筆挺的深灰色西裝,金絲眼鏡,顯得文質彬彬。
“李市,您請!”
江風露出了一個大學畢業生特有的純潔、靦腆又不失活力的笑容。
卻腹誹一句:好一個人模狗樣的畜生!
李市打量了江風一眼,看着他人畜無害的樣子,沒有多說什麼。
待屋內二人坐下後,江風緊緊的關上了房門。
“郝軍生,你這麼着急喊我過來,於秋燕的案件到底出了什麼問題?”李市怒氣不小,當即質問道。
“李市,你知道於秋燕身邊有個相好的吧?他最近正在調查這個案子,我擔心到時候事情敗露,我們兩個吃不了兜着走。”郝軍生滿臉愁容的說道。
“於秋燕的相好的?很厲害嗎?”李市不屑一顧。
“聽說是個一窮二白的毛頭小子。”郝軍生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那你怕什麼?他如果敢找事情,隨便扣個罪名,連他一起抓了。”李市翹着二郎腿,高高在上,眼神輕蔑。
郝軍生點了點頭,接着故作不解的問道:“李市,我實在不明白,你爲什麼一定要讓於秋燕坐牢?”
“其實她已經離職了,坐不坐牢都不會對您手下的胎盤生意造成影響。”
郝軍生在說‘您手下胎盤生意’這幾個字的時候,故意加重了語調。
“呵呵,這你就不懂了,於秋燕已經觸碰了我的底線,我抓她就是爲了殺一儆百。”
李市陰笑着說道:“這樣一來,以後但凡是有人想碰這個案子,就都要考慮考慮後果。”
“而我的胎盤生意,也將有恃無恐,哈哈哈。”
“不愧是李市,思維果然縝密!”
郝軍生滿臉堆笑的拍着馬屁:“不過,我還有一件事有些擔憂。”
“什麼事?”李市說道。
“於秋燕和於大龍之間的大額轉賬,全都是僞造的,難道不怕有人看出來?”
郝軍生今天的話出奇的多,他內心有點緊張,生怕李市察覺到了什麼。
“這個啊,你放心吧,我花了高價,讓黑客入侵了銀行的系統,留下了於秋燕和於大龍近五年來大額轉賬的痕跡。”
李市得意一笑:“就算是銀行的業務員查,也查不出個什麼來。”
“哈哈,李市你太厲害了,我一個專門辦案的都甘拜下風啊!”
說到激動時刻,郝軍生直接起身,對着李市深鞠一躬表示敬佩。
“行了,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先走了。”
李市對郝軍生的恭維很是受用,臨走之時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好好幹,正好局長的位置空了,我看你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多謝李市栽培!”郝軍生表現的感激涕零。
“哦,對了,門口那位……”
李市想起了等在門外的年輕人不由微微皺眉。
對於陌生的面孔,他始終有些不放心。
“哦,那個呀,您別擔心,就是一個實習生。”
郝軍生笑了笑,“他訓練的時候受了傷,有點耳聾,再加上包間的隔音,他什麼都聽不到。”
“嗯,不錯,做這些事必須小心謹慎啊。”
……
李市走後,爲了避免被懷疑,郝軍生載着江風在市區裏饒了五六公里的路,才送他回到風花雪月。
這次小七沒有阻攔,冷冷掃了郝軍生一眼後,帶着他來到了會客廳。
“江神醫,今天的談話我全都錄下來了,只要這錄音一出,李市的罪證就被做實,也就能還於秋燕一個清白了。”
郝軍生一進門,從懷裏拿出了那隻不起眼的錄音筆,雙手呈上:“我妻子和孩子的病,就拜託江神醫多費心了。”
“嗯。放心吧,她們的病包在我身上。”
江風收起錄音筆,接着意味深長的看向了郝軍生:“陷害於秋燕一事,這次李市在劫難逃,但你也參與其中,恐怕也要受連帶責任。”
江風並不是擔心郝軍生,而是要確保他中途不會反水。
畢竟,郝軍生是於秋燕一案的關鍵人證。
一妻一女重要,還是他自己更重要,江風不敢保證。
“江神醫,你別說,這件事的後果我還真沒考慮過……”
郝軍生靠在沙發上,目光深邃的看向了前方。